墨砚就在他目瞪口呆的时候,趁机又哺进去几口。
半壁急忙往床里躲。
原本蓄得足足的气势,随着他的这个动作,一下子就弱了下去。
“主子还要属下喂吗?还是自己吃?”男人耐心地问。
少年急忙从他手里抢过碗,三两下就喝光,动作之麻利,完全没了平时的从容优雅。
果然,再怎么样,也只是一个不满十八岁的少年,平时的气势都是在装腔作势,但这样就已经骗过了许多了。
“小骗子。”墨砚接过空碗,在半壁额头上亲了一下。
少年恨恨地用袖子在额头用力擦着,很快就擦红了一大块。
一整天,半壁都对墨砚表现出了愤怒和敌意。
男人却像没发觉一样,自顾自地做好近侍应做的事情,哪怕被他斥责怪罪也一副不放在心上的模样。
直到晚上。
就在少年躺到冷玉床上的时候,墨砚又来了。
半壁早在他进来时就戒备起来,看他朝床的方向走,立刻道:“出去!本座不想看到你!”
可是墨砚如同没听到他的话,一步步走到床边。
夜明珠发着幽幽的光,男人此时的眼睛似乎比珠子更加闪亮。
像狼。
就在少年察觉不对想往床里躲时,男人掀开被子抓住了他。
动作有力坚定。
一切仍然同上一次一样。
少年先是怒斥,之后惶恐,最后的最后,却是呻吟声里夹杂着低低的求饶,求男人放过他。
断断续续的声音响了整个后半夜。
等温清再次清醒过来时,时间已经又过去了一整天。
“我算是发现了,墨砚分明是打算趁着我内力还没恢复的时候,先吃饱了再说。”他在脑海里说。
“古早地球时期有句老话,叫什么床头打架床尾合?可能他这是在努力讨好你吧?”系统猜测着。
可能。当然,更可能的是这家伙正在趁机圈地盘,把看中的人早早标上属于自己的印记。
在少年无力反抗的时候。
看着一脸忠厚老实,实则又狠又准,内心不是一般的黑。
果然,就像温清猜测的那样,接下来的几天,墨砚白天都陪着他,言听计从的样子别提多忠犬,可一到晚上,男人就在床上拼命地折腾他。
那模样好像是要把先前十几年空白的量全补回来一样。
每次男人折腾完,温清至少也要昏睡一整天,才会在饥饿的催促下醒过来。
这种情况一直持续到少年的内力终于回来。
半壁故意当着墨砚的面儿轻轻挥了挥手,后花园里的一座假山就立刻分崩离析。
少年扬着下巴用眼尾扫了男人一眼,那意思清楚得很。
以后看你还敢对我不敬?
晚上,男人照样只着内衣就进了他的寝殿。
刚一掀开床帐,床上的少年就冷哼一声:“滚出去!”
男人一声不吭,单腿跪到床上,看那架势竟然还想做前几晚的事。
半壁大怒,袍袖一挥,直接抽到男人胸口。
墨砚被一股大力撞了出去,横飞到殿中的柱子上,掉了下来。
鲜血从他嘴角渗出。
少年看都不看他:“滚!”
墨砚挣扎着站起来,却没像平时那样,仍然走到床边,埋头跪了下去:“属下有罪,请主子治罪!”
半壁一口郁气横在胸口,上不上下不下,难受极了。
若是放在别人身上,前几晚那样对他,他在恢复内力的时候就会直接把对方剁成肉酱。
可这人偏偏是一向对他忠心的暗卫首领,尤其在先前的夜袭中还用命护过他。
这让少年怎么也下不去手,只好借花园的假山敲打他,只希望他能够知难而退,以后严守本分,不再逾越。
这样他也就不再追究男人先前的罪过。
没想到墨砚竟似根本没察觉到他的苦心,明知他内力恢复,仍然过来了。
“你是不是以为我真的不会杀你?”半壁眯着眼睛,一字字地说。
寝殿中虽然放着夜明珠,毕竟光线不如白天,尤其床帐里面,更显得莫名的阴暗。
少年整个人都被床帐的阴影挡着,语气里渗出森森的恶意。
“属下逾矩,请主子责罚。”男人一句都不替自己辩白。
“真觉得对不起我,就自裁吧。”半壁冷冷地说。
“主子,属下身为暗卫,可以为主子做一切事,却不包括自裁。暗卫的命不能轻易浪费,要为主子换回更大的利益。”
少年咬了咬牙:“不想死就滚!”
他看着男人实在闹心,内力没回来时总在心里想着要让对方不得好死,要亲手弄死墨砚。
可内力回来之后,他却没了动手的念头。
连他自己都说不清是怎么回事。
但他确认,看到男人,他就别扭得很。
“滚出去,我不想再看到你!”半壁说。
墨砚站了起来,就在少年以为他终于要出去时,男人却凑上来,伸手抱住他。
“……”现在的半壁不是几天前的那个,怎么可能任由他轻薄,立刻手肘向后一击。
男人闷哼一声,却不放开,手臂越发用力。
少年急了,转手将墨砚衣服抓住,猛地一扯,就要连人整个扔出殿外。
哪知道那内衣质地轻薄,被他这样大力拉扯,就听“哧啦”一声,衣服竟然被他拉出长长的口子来,露出了里面大片的皮肤。
上面满是狰狞的伤口。
那些伤都是因为少年而留,有些是陈年旧伤,还有些是夜袭的时候留下的。
冷玉床和他的药纵有奇效,却无法在几天之内连疤都去掉。
现在看着,仍然可怕得很,可想而知那些伤有多深。
半壁不由一愣,手下的力道就泄了。
两人相对无言。
还是墨砚打破了寝殿里的寂静。
“主子,属下一直心慕于您。若您不喜,请惩罚属下,属下心无怨言。”
少年怔怔地,目光直落到伤疤上,似乎没听到他的话。
“主子,如果您不动手的话,属下又会冒犯您了。”墨砚说。
他不是说说而已,话音刚落,他的身体已经整个欺了上去,把少年的唇含到口中。
半壁的身体紧绷着,感觉得到身体里仍然是不情愿的。可他始终没有再做出实际的反抗,一直沉默着。
只在最后被男人做得狠了,身体承受不住时,才忍不住泄露出几声带着哭声的呻吟。
墨砚在进寝殿时,其实已经做好了被少年责罚赶走甚至杀死的准备。
毕竟,一个那么高傲的人,被他这么趁人之危地对待,换做是谁都受不了。
因此少年最开始的反应完全在他的意料之中。
可他并没退缩。他不是瞻前顾后的人,当初既然做了,就绝对不会再想着走回头路。
这次,他其实算是去向少年讨要说法,要么少年一掌打死他,要么,他绝对不会放开少年。
当半壁抓着他要把他扔到寝殿外面时,他知道下一步很有可能是少年叫暗卫们过来,把他这个暗卫首领当罪人杀死。
他甚至已经在心里和少年做了告别。
他没想到少年那一下抓碎了他的衣服,更没想到那人看到他的上身就怔住了。
哪怕再次被他侵犯,少年都没再吭声。
他知道,少年心软了。
或许是因为他为少年抵挡过太多的危险,或许是想起以前两人相处时的情谊,但不管因为什么,总之少年没再反抗他。
就算最后被他压到身下像前几夜那样对待。
进入的那一刻,他知道以后两人的关系都不再会改变。
这是少年的纵容和默许。
接下来的几天,两人一直呆在一起,没有一刻分离过。
无论少年看书、抚琴、练剑,还是其他,墨砚都守在一边,眼中带笑地注视着他。
开始半壁还有些别扭,不肯看男人,尤其有其他下人在的时候,他总是努力拉开两人的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