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伟民,你听我一句劝,你好好地跟柳红玫解释清楚,不能再这么拖着了。”盛爱国叹口气,突然说道:“其实,我是前些天才知道,原来柳红玫曾经跟我妹妹盛夏是同一个文工团的女兵。她是靠着自己的本事,从一名文艺女兵变成了如今的模样,她比你想象中要坚强得多。”
于伟民愕然地看向盛爱国,诧异道:“她以前是文艺女兵?”
盛爱国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我骗你干嘛?你要是不信,我现在就给我妹妹打电话,你在电话里问她。”
“不不不,爱国,我不是这意思。我就是,就是觉得太惊讶了。”于伟民实在想不到柳红玫竟然是从文艺女兵变成了军中的尖兵。
若不是女同志在体力上的劣势,柳红玫有很大的机会成为兵王。
“伟民,你要勇敢一点啊。大老爷们不该这么磨磨唧唧的,更不该让人家姑娘主动追着你跑。你若真的对她有感情,最该做的事是快刀斩乱麻。”盛爱国劝道,他自己在这事儿犯过错,不想再看到好兄弟重蹈覆辙。
于伟民心里自然是有柳红玫的,不然他不会愁肠满腹,更不会那么小心翼翼,生怕会让她过得不好。
“爱国,谢谢你跟我说这些。”
盛爱国扯了扯嘴角:“你不该谢我,这是你未来媳妇拜托我的。她说了,她只给你这一次机会。你要是再这么冥顽不灵,她日后都不会再惦记着你。”
“什么?你怎么不早说?”于伟民坐不住了,他要去找柳红玫说清楚,他心里有她,想跟她过一辈子,生儿育女,白头到老。
盛爱国目送着好兄弟火烧屁股的模样,轻轻地笑了笑,半晌他给自己倒了杯酒:“小花,贝贝,我好想你们。”
另一头的贺建军也差不多是这样,他叼着一根没点燃的烟,呆呆地坐在床边,想念着他的妻儿。
早在他选择放手让盛夏去飞时,贺建军就已经做好了这种心理准备,可他打仗再厉害,骨子里依旧是个俗人,盼着家人团聚,和和美美过日子。
自古家国不能两全。贺建军深刻地体会到了这句话的内涵,他忍受着与妻儿离别的寂寞,一想到自己要做的事情,顿时又充满了力量。
离别是暂时的。
等打赢了这场战争,贺建军会选择离开一线,转成文职,抽出更多的时间来陪伴妻儿。
理智上,贺建军做出了明智的选择。
但在情感上,贺建军仍旧免不了心生惆怅,他想要跟妻儿过上幸福安定的生活,不是件容易的事。
边界,由小国挑起的小型战争越来越频繁,偏偏他们这些守边的士兵们不能狠狠地还击回去,只能当敌人越过国界线的时候,他们才能痛痛快快地消灭敌人。
最憋屈的是他们这些守边的士兵不越界,只能被动反击,敌人老是这么挑衅,他们心口憋了太久的火气,偏生又不能发泄出来。
守边的士兵们多有抱怨,但上头没有命令下来,再加上对面那些无耻的家伙,每每都是在安全范围之内,贺建军他们再想狠狠地打一仗,出师无名,只能憋屈得忍忍忍。
想到刚结束的那一场小型战斗,贺建军内心憋屈不已,偏生他这口气只能忍着。
第574章 女婿吹
贺建军心浮气躁地在屋里转了几圈,在床边的桌子上看到了盛夏给他的留言:建军哥,床头柜子里有一些老家寄过来的肉制品,你看着将它们送出去吧。
看着亲亲小媳妇的留言,贺建军暴走的情绪就这么被安抚好了。
贺建军紧紧地攥着妻子充满着关怀和爱意的留言,他的眼眶湿湿热热的,狠狠吸了几口烟,起身从厨房拿了些向阳村食品厂生产的肉制品,准备给伤员们送去。
东西不多,伤员们能喝一口汤,也算是盛夏的一片心意吧。
贺建军直接去找了负责做饭的炊事班班长,说道:“老张,这里有些老家寄过来的东西,你看着给伤员们做些汤汤水水,好让他们补补身子。”
老张感激地说道:“贺团长,您真是太好了。”
贺建军拍了拍老张的肩膀,说完话转身就走了:“你盯着他们做好了,给伤员送过去吧。”
炊事班的小兵问道:“班长,贺团长来咱们这干啥?”
老张交代了重要的任务,说到最后没忍住咒骂起那些个无耻之徒:“呐,这是贺团长特地带来给伤员们补身子用的。你们好好盯着做好了,到时候送去给伤员们喝。狗日的XX,欺负我们国家的士兵纪律好,老是挑衅我们。”
贺建军的到来,在炊事班激起了一阵痛斥敌人的无耻行径的热潮,他本人是不清楚的,只因他去看望伤员的时候,遇到了苏强军。
苏强军朝他招了招手:“建军,我有点私事跟你谈一谈。”
贺建军喊了声:“首长。”
苏强军不乐意了:“说好了是谈私事,你还叫啥首长?”
贺建军绷着脸,丝毫不肯退让,“首长,我习惯了。”
公是公,私是私,他一贯分得很清楚。
在他眼中,苏强军除了首长之外,真没别的特殊了。
只因他媳妇盛夏从来没改口喊苏强军大伯,他是紧跟着他媳妇步伐的,媳妇不改口,他自然不能改。
在这一点上,贺建军是坚决向媳妇看齐,哪怕是首长下令,他也不想改口。
苏强军品出了贺建军的疏离和顾忌,他一时间有些哭笑不得,但很快地,他想到了今日找贺建军的目的,到底是他理亏,不好再强求贺建军改口。
“建军,苏胜利的女儿苏雪嫁给了秦家的秦梁,他的堂弟到了夏夏所在的省城上任。前些日子给夏夏找了点麻烦。”
“什么麻烦?我媳妇她有没有事?”贺建军的心一下提到嗓子眼,他才刚从边境回来,并不知晓盛夏在省城遇到了什么麻烦。
事实上,如果不是苏强军主动来跟贺建军提起这事儿,盛夏是打定主意不跟贺建军说的。
正所谓远水解不了近渴。
贺建军离得这么远,盛夏告诉他除了会给他增添心理负担之外,再无其他的作用。况且,盛夏有办法解决这件事,没必要跟贺建军提。
苏强军摇头:“建军,你真是关心则乱。老爷子不是跟着夏夏去了省城吗?有他老人家坐镇,除非是不长眼的蠢货,谁敢动歪脑筋?我跟你说这事儿,不是让你干着急的。夏夏没跟你说,应该是这事解决了。但在你这,事情刚刚开始。”
苏强军的考虑跟盛夏的不一样,秦家的势力不小,最重要的是贺建军的麾下就有个秦家人。
为了避免在战场上出现自己人捅自己人一刀的事,苏强军认为很有必要跟贺建军提这件事。
贺建军听出不对劲:“首长,您这话是什么意思?”
苏强军简单地跟贺建军表达了他的顾虑,他郑重地提醒道:“建军,我跟你说这事儿是为了让你心里有数,小心驶得万年船。”
“多谢首长的提醒。”贺建军不是第一天跟苏强军打交道,自然知道他的为人如何,再加上盛利的那一层关系,他很清楚苏强军是为了他好。
苏强军拍了拍他的肩膀,又鼓励了他几句,脚步匆匆地去忙他的事了。
若不是老爷子亲自致电过来,苏强军不一定能抽空出来特地找贺建军说这些,他的事情太多太杂了。
贺建军心里有了成算,他按照原计划去看望伤员们,这些可爱可敬的士兵们是国家的珍宝,以他们的血肉之驱建筑了国家最坚实最可靠的围墙。
看望了伤员之后,贺建军给凌淑打了电话过去:“干妈,我是建军。我想麻烦您跟夏夏说一声,明天十点钟跟我通个电话。”
凌淑很爽快地应了,她唠唠叨叨地说了有关盛夏和小宝的事,想让贺建军多惦记着她干闺女和干外孙,好好待她们母子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