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茬,盛夏表情满是无奈地摊了摊手说道:“广田爷,向老师没说啥特别的事情,只说让我跟他那三位同学好好学,让我跟着长长见识。”
徐广田认同地点点头:“还有呢?”
向群那三同学家世背景不一般,本身是极有本事的高材生,又是在首都生活过的,见过的世面多。
盛夏能跟他们打好交道,对她的未来大有益处。
盛夏哭笑不得地说道,“没了。”
见徐广田瞪大眼不敢置信的样子,她叹了口气说道:“广田爷,我说的是真的。向老师只说了这个。”
“向群那憨小子!”徐广田没好气地骂了句,他原以为那憨小子有事会张口呢,原来就是这么张口要求帮忙的?
幸亏他那媳妇跟他不一样,不然这一家子,啧啧,老爷子都不忍心往下想了。
盛夏看她广田爷吹胡子瞪眼的模样,忍不住为向群说了句话:“广田爷,在向老师眼里,我毕竟是他的学生,晚辈。真要遇到啥困难,他肯定会跟师母想办法解决,要不就是找您和铁柱叔帮忙。这是人之常情嘛。”
说白了,她一个小姑娘,能有啥本事啊?
真遇到事,向群也不能找她帮忙不是?
徐广田皱着眉头,觉得盛夏这话说得在理,但他这心头就是不舒服。
夏丫头厉害着呢,多亏她向阳村这几年才能风调雨顺,年年丰收,家家户户都有了余粮。
盛夏抚上老爷子的额头,笑道:“广田爷,您别皱眉头啦。苍蝇不小心飞进去,都得被夹死在里头了。”
徐广田假装很生气的样子,“你这丫头,居然敢拿你广田爷寻开心!”
“广田爷,您别瞪我,我好怕怕。”
盛夏银铃般的笑声,如同一阵风将徐广田心头的愁绪暂时地吹开了。
由着小丫头闹腾了一阵,徐广田催她回家去:“行了行了,骑这么久的车,累坏了吧?你快回家去歇着。”
进了家门,盛夏意外地看到她哥正在像模像样地编竹筐,不由惊奇地问道:“哥,你这会儿咋在家呢?”
她哥昨天跟她说了,今天要去县城转一圈的。
盛爱国没停下手里的工作:“我去城里转了圈,回来的时候拿到了贺建军那小子寄过来的信。我把他写给你的那封信搁你屋里了。”
盛夏后知后觉地想起来,他们兄妹俩大概有小半年的时间,没接到贺建军送来的信了。
“诶?建军哥给我们写信了?他在信里说啥了?”
看她哥眉头紧皱的模样,该不会是出啥事了吧?
盛爱国垂着头,明摆了不想说这事儿:“你先去看看你的信。”
盛夏心里咯噔一下,该不会真出事了吧?
她这么一想,拔腿就往房间里跑,手指微抖地展开信纸:
“夏夏,展信安。这可能是我给你写的最后一封信……”
这封信一开头就给盛夏来了个大锤,她的脑袋轰的一声响。
咋了这是?为啥这是给她写的最后一封信啊?
难不成,难不成贺建军他出什么意外了?
泪水模糊了盛夏的双眼,使得她看不清楚信上的内容,她拼命地眨眼,眼泪却掉得很凶。
在她眼中,贺建军是家人般的存在,不希望他有任何的闪失。
盛夏用力地抹了下眼泪,她压着心底的难受,继续看信:“我去参军了,不知会分到哪里,也不知道以后还有没有机会给你写信……”
参军?
贺建军现在才多少岁啊?
满十六周岁了吗?
他才这么点大,都能参军了吗?
当看到这消息时,盛夏提起来的心骤然落下,紧接着她的脑子里全都是疑问,不明白贺建军为何在信的开头说的那么严重,搞得像是生离死别一样。
那家伙真是的!咋能这么吓人呢?
盛夏的脑子乱乱的,毫无章法地想着这些杂七杂八的事情,待她看完了贺建军给她写的信,一会儿哭一会儿笑,那模样真的很不正常。
盛爱国在外头等了会儿,迟迟不见盛夏出来,过来一看发现她在哭,顿时脸色大变。
“妹妹,你咋哭了?”
盛夏抹去了眼角的泪珠,半嗔半怒道:“建军哥说他去参军了,但你看看他这开头,说什么最后一封信,真是吓死我了。”她还以为出了啥不可挽回的变故呢。
第294章 考上了!
盛爱国的脸顿时拉下来,气鼓鼓地说道:“贺建军那小子真是太可恶了!他咋能这么吓你呢?”
等下回再看到那臭小子,非得胖揍他一顿不可!
看着她哥这么生气,盛夏反倒有些不好意思了,“哥,他说的其实也没错,他这一走不知什么时候才能有机会给我们写信。就是说得夸张了点。”
听到妹妹这么维护贺建军,盛爱国气得呕血,恨恨地磨牙:臭小子长本事了,居然会使苦肉计了!
盛爱国不想让盛夏知晓贺建军的小心思,半点没提‘苦肉计’的事情。
他只是愤愤不平地捏着拳头骂道:“哼!别让我再看到他,不把他揍一顿,我这口气没法消!”
盛夏劝他不动,只能由着他去了。
别看她哥这会儿骂得凶,真见到贺建军,肯定下不了狠手的。
这么想着,盛夏心安了。
殊不知,盛夏这想法太天真了。
等盛爱国再见到贺建军时,真把他给狠狠揍了一顿!
不过,这都是后话了。
当天晚上,盛爱国在饭桌上说了贺建军离开家去参军的消息,盛利和李香香俱是对此很讶异。
盛利问道:“不是说了十八岁才能参军吗?建军没到年纪呢,他咋去的?”
盛爱国摇摇头:“估计是他爸帮忙办的手续。”
贺建军没提到这茬,他并不清楚内情。
事实上要不是他爸问起,他压根想不到这茬。
盛夏倒是知道一点:“好像是建军哥他奶奶那边,帮他上户口的时候给他多报了几岁。”
贺建军在写给她的信里,隐晦地提到这个事情。
盛爱国当即一脸不服气地说道:“这么说来,贺建军在户口上的年纪比我还大?”
“噗嗤——”盛夏没忍住笑了,她真是搞不懂她哥的怒点,“他户口本上的年龄比你大又咋啦?”
盛爱国觉得这事很严重,他的脸色难看得很:“不知道的人,岂不会觉得我比他小?”
不爽!
非常不爽!
盛夏依旧在笑,贺建军在户口本上的年龄大了三岁,那又怎么样呢?
贺建军真正的年龄就是比她哥小啊,她真是搞不太懂她哥在气什么。
盛爱国鼓着脸,攥着拳头道:“知道底细的人会说贺建军比我小,但要是不知情的人呢?”我可不想喊那臭小子叫哥!
他忿忿不平地多吃了一碗饭,化悲愤为食欲。
盛夏见她哥这么在意,不想再刺激他,笑眯眯地往他碗里夹了菜,然后低着头认真吃饭。
别看盛爱国在得知贺建军在户口本上的年龄比他大,反应那么激烈,还放话说要揍他。
事实上,盛爱国打从心眼里羡慕贺建军,他从很小的时候就想着长大后要入伍参军,做一个勇敢无畏的军人。
尤其是在他和盛夏跟着刘根习武之后,盛爱国受到刘根的正面影响,越发地坚定了他要入伍参军的信念。
这天夜里,盛爱国翻来覆去地睡不着,完全是被他脑补出来的画面给闹的。
他的脑细胞异常地活跃,一会儿想到刘根提到的军队生活,一会儿又忍不住想到贺建军在军队能不能适应,全都是跟参军有关的事情。
他明明没经历过,光凭这满脑子的幻想,愣是激动了一整夜。
第二天早上起来,盛爱国挂着两只黑漆漆的熊猫眼,惹得盛夏好奇不已。
盛夏问他:“哥,你昨晚干啥去了?咋眼眶黑成这样?”
盛爱国哪里好意思说出真相?他支支吾吾半天不说出个所以然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