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年安康+番外(307)
只是很可惜啊,安羽宁却并不给他机会。
她拉住还在磕头求饶的亲爹,牢牢的拉住人后,安羽宁冲着堂上的狗官大喊。
“枉你是个父母大人,不知为民做主也就罢了;
不分是非对错黑白也就罢了;
你居然能枉顾百姓性命到了如此地步,狗官!你对得起你身后明镜高悬的四个大字吗?
狗官!你对得起你身上这身官服吗?
狗官!枉你还是个读书人,今日这两件案子,但凡是个人就能看得出,这是有意在针对,你难道就不知?
狗官!你在背后到底是收受了多少贿赂,才能睁着眼睛说瞎话,晴天白日的诬陷我的家人!”
“堵住她的嘴,给本官堵住她的嘴!!!别让她再说了,拉下去,赶紧拉下去,给本官打,狠狠的打……”
只是安羽宁若是有心,上来一个两个衙役的有个屁用?
便是一下子来个十个八个的,也是拿她毫无办法的。
此刻只要不来援兵;
只要外头围观的百姓,绝大多数是站在她这边的,或者是选择了事不关己的明哲保身;
那就堂上这二十几个衙役,能奈她如何?
完全把狗官抓狂的喊话当放屁的安羽宁,鸟都不鸟狗官。
她直接看向此刻还在堂上跪着,人却已经完全呆愣住了,连脸上的笑意,都来不及完全收拢的所谓苦主们。
“你们带着这所谓的死人,来找我家人的麻烦,其实背后不就是为了银子吗?你们跟我说,收买你们来故意陷害我亲人的人,到底给你们多少银子?呵……多少都不怕,只要你们撤诉,我愿与你们私了,对方给你多少,我加倍的给你们!”
安羽宁此话一出,这两家所谓的苦主,脸上的表情甚是怪异,那犹豫的神情,安羽宁看得分明。
见对方居然还在犹豫,她心知,许是价码还不到位。
安羽宁挥手推开,再次前来欲要拖走她的衙役,胸有成竹的看向那些人,嘴里大喊:“只要你们撤诉,我给你们金子,一家五十两金子!”
我滴个天啊!
五十两金子?五十两金子!这可是五十两金子!
太平盛世的时候,五百两白银才能换得五十两金,而在如今这样的乱世下,五十两黄金,那是可以换得六百五十两白银的存在啊!
要知道盛世的古董,乱世的金!
这是多么大的一笔天文数字啊!
在赋税这么高的乱世中,这五十两,是他们家,哦不!可以说是整个族里,甚至是眼下整个村里全部的资产加起来,也没有的数目啊!
不得不说,安羽宁这个数目一报出来后,那所谓的两家苦主哪里还记得,当初被收买时跟对方的约定?
收买他们的人,无非就给了他们二十两的白银而已,加上对方的这个计谋一出来,还能解决他们最想解决抛弃的人,是以他们如何不愿意?
刚才的时候,判决下来了,县令大人判处被告赔偿他们五十两白银,就因为这五十两,所以在安羽宁第一次喊出,给他们的收买翻倍的时候,他们心里是在犹豫的。
犹豫的原因嘛,自然是很简单,翻倍了也只有四十两,比起五十两可还少了十两银子呢,这笔账自然不合算。
可眼下,要是自己一口回绝的放弃了,撤诉了,按照当下这样的情势来看,这位县令大人会不会维持判决?这可很难说,万一县令要是改判了,刚刚说的那五十两的补偿银子,可不就打水漂了吗?
是以,他们犹豫不定了。
能被收买干这样缺德事的人,能是什么好人?
两相权衡下,他们自然是会选择,对自己最有利的结果不是么?
而正是他们的犹豫,当安羽宁当场再次以重利许诺时,这贪财又自私还恶毒的两家所谓的苦主,当即惊了。
“就你,能拿得出这么多金子来吗?不会是骗我们的吧?”对方犹豫又满含期待的问安羽宁。
虽然他们已经意动了,但是为了保险起见,这两家人还是不由的开口询问安羽宁,想跟她再次确认一下。
安羽宁见状,哪不知对方的意思?
她当即就把自己带上的银袋子打开,拉开上头的绳结,把里头的两个金元宝倒了出来。
这是两个十两重的金元宝,本来她是觉得,带上这二十两金子救父是搓搓有余的,哪知道还有眼下这一出?
不过自己也不怕,她把手里两个金元宝,分别递给身边这两窝,因为看到金子而挤过来的所谓苦主,一家能做主的她给了一个。
“这是定金,待你们撤诉,我的家人能平安归家了,你们跟着我一道回去,我给你们补上剩下的金子!”
见到了实物,加上安羽宁胸有成竹一口俨定的样子,也不像是故意说话骗他们,这两家人当即就连连点头的应了。
“好,我这就去撤诉!”
第三百九十五章 踏着五彩祥云现
说着话,拿到金子的张苗两家人,忙把手里的金子塞进自己的怀里,转身就看向上首,那已经是目瞪口呆了的县令。
开口要求撤诉的时候,张家这拨主事心里还美滋滋的想着,自己看不顺眼的这个倒霉侄儿死的真好!也不枉他们今日费尽心思的哄骗他上街,更是在千钧一发之际,亲手推他去见了阎王。
这下子好了,要跟他们分家产的眼中钉死了不说,背后得了二十两银钱不说,这会子还能得五十两金子的巨款,他发了!哈哈哈他真的发了!
待会撤了诉以后离开县衙,跟着这小妇人拿了余下的金子后,他就领着家人离开这倒霉的鹿阳县,至于背后收买他的人也好,还是眼下给他金子撤诉的倒霉蛋也罢,这些都不关他的事。
到时候拿着这么老多的钱,天下之大,哪里去不得?他还管他们去死?
哈哈哈哈……
光是想想,这人都想要笑出声来。
与他有同样想法的自然是另外一家人,这家人无耻的用家中所谓老不死的性命,居然能如此轻松的换来这么多的银钱,他们怎么能不乐疯了?
所以,当这个两家的混蛋都跪着磕头,还正儿八经的告知县令,他不告了,不追究李兴田等人的责任了的时候,不仅是上头的袁县令被眼前的一幕弄的瞠目结舌,便是下头看热闹的百姓们,也都是一个个匪夷所思的看着堂上的这两家极品。
闹剧,这完全就是一场闹剧啊!
“刁民,都是刁民……”出尔反尔的刁民!
袁县令也被此刻堂下这场突如其来的变故给惊呆了!
想他当县令这么多年以来,还从未在公堂之上见过如此可笑的场面,也从来没有碰到过这样的刁钻恶民!
这时候的袁县令他也不想一想,之所以眼下会出现这般的局面,最终的原因,其实还不是因为他开了这个不好的头吗?
而底下围观的百姓们,如果刚才他们在听到安羽宁的话后,心里还只是在怀疑的话,那在亲眼看到这两家人的表现,亲耳听到这所谓的苦主撤诉后,大家的心里都是雪亮的了。
一时间,因为眼前这场闹剧,大家也仿佛忘记了这里是公堂,而县令是官员,是他们不能指手画脚的存在,大家开始纷纷的小声嘀咕,指指点点起来。
然,他们自认为的小声,在人数众多的情况下,所有的小声汇聚在一起,这就成了大声,很大很杂的声音!
这些汇聚到一起的指点声,让袁县令瞬间的无地自容,也跟着恼羞成怒起来。
他站起身来,拿起惊堂木重重的击打在桌案上,勾唇冷笑着。
“你们这些无知刁民,当这里是什么地方?当本官是什么?这状告也是你们,要撤诉也是你们!哦,这人命关天的事情,也是你们想告就告,不想告就不告了的吗?来人啊,把这两个肆意扰乱公堂的人也给本官拖下去,一人仗责五十以儆效尤!”
开玩笑嘛,刚才如果还是忌惮安羽宁闹事,所以才罚她二十板想让她闭嘴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