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年安康+番外(195)
刚才眼看着安羽宁在发呆,这狡猾的畜生当即就瞄准了时机,凭借着最后一口气,取出怀里的匕首,用尽全身最后一股力气,照着安羽宁的后心就投振了过来。
好一个睚眦必报,好一个以牙还牙,以眼还眼!
假若没有顾长年,指不定安羽宁就会因为一时的松懈而中招。
眼看着自己面前,最后一根肋骨下方,插着一把雪亮匕首而受伤倒地的顾长年,此刻安羽宁的心里被悔恨掩埋,若不是情况不允许,她都恨不得给自己两巴掌,好好打醒自己不谨慎,好好打醒自己爱开小差的臭毛病。
自己也不想想,也不看看,眼下是可以思想开小差的好时候吗?
哪怕此刻安羽宁很悔恨,很懊恼自己的不小心,却也不敢再耽搁功夫,下令金子狠狠的去咬断坏人的喉咙,安羽宁顾不上别的,只能两手打横抱起顾长年,脚下生风的往山上跑。
哪怕此刻山洞也许不再安全,哪怕随后就有大批胡人杀来,但是此刻最重要的,还是得先给顾长年治疗。
外头打斗杀人还行,可想治伤,想要了解清楚顾长年到底伤势如何?她还是得寻个温暖一些,亮堂一些的地方才行。
空间肯定不行,不到万不得已,她是绝对不会暴露的,毕竟眼下前头还有有财叔这个外人在。
当初她之所以会带着顾长年进入空间,其实在她的心底,还是念着对方亲娘那副山居绣图的缘故,总觉得,这个空间也不算完全是自己的,顾长年这个家伙理应有一份,而且他们眼下是夫妻了,哪怕是合约夫妻,但总归是在一处过日子的,她只要用空间一日,又如何能瞒得过身边最亲近的人?
可她能带顾长年进空间,能带着亲人们进空间,但是面对其他的外人,她却是绝对不会暴露出空间的秘密的。
那么此刻,在面对眼前这种不确定的因素时,她就只有一个选择,那就是回山洞去。
处于对顾长年的担心,安羽宁明明是在后走的,明明还抱着一个伤员,可走的却比老爹跟便宜师傅还要快。
眼看着走到他们身边,要超越过他们的时候,安羽宁只来得及急匆匆的跟身边的二人喊了句。
“爹,有财叔,顾长年为了救我受伤了,我带他先走一步。”
猛地听到自家闺女与喜爱后辈的喊声,李兴田与谭有财都吓了一跳,李兴田心里很是着急,这女儿才嫁人女婿就受了伤,女婿可千万不能出事啊!
不然自家闺女,可就得背上一个克夫的罪名不说,还得年纪小小就守寡。
如果是这样的话,他这个当爹的可就要懊悔死了!
想着这些,背着昏迷不醒的兄弟的李兴田,脚下一软眼见着使不上劲来,人踉跄着就要倒,还是身边的谭有财见了,忙伸手帮忙扶了一把不说,还强硬的把昏迷的李兴林提溜起来,准备自己背上他赶路。
因着担忧女婿的情况,李兴田也没推辞,任由力气大的谭有财接过自家蠢弟弟,他则是拿好谭有财递过来的刀与钢叉,二人忙就加快了脚下的步伐,紧紧的追随在安羽宁身后。
安羽宁抵达山洞的时候,洞中还有不少人没有离开。
其实也不怪得他们动作慢,实在是胡人来的太突然,报信的巡逻人员,自己都搞不清楚状况,所以山洞中的人也心带犹豫,不知道是马上逃到更深的山里去,挨饿受冻的躲避呢?还是继续抱着侥幸的心里,觉得不可能是胡人来,从而坚定的坚守在山洞中等待。
加上大家都是拖家带口的,老的老小的小,有些人家即便是想快一点,却始终还是慢人一步。
第二百五十一章 哎呀我苦命的夫
所以当安羽宁急冲冲的抱着顾长年回来时,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副景象。
等她走到自家歇脚的地方时,安羽宁发现,这里已经是空荡荡的一片了,安羽宁知道,家人这是都撤出了山洞了。
见此,她是既放心又担心。
放心的是,家人很听自己的安排,让他们快速撤离,他们就不打折扣的快速撤离,这样很好,她很放心!因为这样懂事明理,不让自己操心的家人,在乱世中才不会拖自己的后腿。
可同样的她也担心,担心家人眼下带走了全部家当,连床棉被席子都没有留下,而此刻顾长年又受伤不轻,这么冷的天气下,就让他躺在冰冷的地上,这也不是个办法。
不要最后他身上的伤没事,反而是因为此刻条件有限,从而导致他寒气入体吧?
空间自然是绝对不缺这些的,可此时她根本没法拿出来使啊!
正在她焦急的考虑着,自己是不是先从身边村民的手里,借一床棉被先用着的时候,身后传来多人急匆匆赶来的脚步声。
而与脚步声一起传来的,还有亲娘、亲姐、亲哥哥的焦急问候声,安羽宁回头望向他们的时候,心里溢满了庆幸。
其实别看刚才他们那一场搏杀来得惊险刺激,可实际上也没有用多久的功夫。
刚才在他们都离开后,谨记着闺女与丈夫吩咐的何念娘,根本就不敢多耽搁时间,三下五除二的打包起家当,忙就喊着孩子们撤离,当然了,最终他们还是被上房的人给牵制了一下时间,这才导致了,一大家子逃出山洞去后其实并未走多远。
后来安羽宁他们回来,在山洞外忙着撤离跑路的人,当即就看到了他们,见到去打架的人都回了山洞,看到这样的情景,村民就自动补脑了,觉得没什么大事情眼下很安全。
既然这里都安全了,山洞中没跑的也就不跑了,而跑了的,人要是还走的不远,在身后村民们一个传一个的传话通知下,也俱都纷纷赶了回来。
要知道深山老林里,下一个能遮风挡雪的地方,他们还不知道在哪呢?
与其漫无目的的去冒险,还不如回山洞来得安全。
是以跑路不远的李家人,在听到身后同村传来的话后,处于对丈夫孩子的担心,何念娘当即就抱着小儿,背着家当,领着三个大孩子冲忙赶回。
安羽宁看到亲人跟看到了救星一般,也不废话,忙就跟娘要被子什么的,也好赶紧让顾长年躺下好给他治伤。
何念娘得了闺女的话,哪里还敢耽搁,立刻把怀里的六郎放地上,喊着二丫三郎,加上担忧兄长的顾长丰一起,快速的张罗开来。
就着哥哥三郎与顾长丰手里,分别高举起的油灯与蜡烛的光辉,安羽宁拿着小剪刀,小心翼翼的沿着匕首剪开,露出了顾长年的疮口来。
虽然自己疼的冒冷汗,但不想小媳妇担心的顾长年,还强撑着笑脸的安慰她。
“宁宁,我没事,你别担心。”
安羽宁没好气的白了还在逞强的这货一眼,不过考虑到对方是为了救自己受伤,她那些到了嘴里教训的话,最终也没有说出口,只是严肃的警告他。
“闭嘴,给我老实点!”
教训完了,安羽宁忙又低头仔细的去查看,顾长年身上的伤口。
值得庆幸的是,可能是因为那个胡人本身就是强弩之末的缘故,手上并没有什么力气,所以哪怕这是对方临死之前的最后一击,加上冬日里大家衣裳都穿老厚的缘故,这把要命的匕首,最终却也扎的不深。
匕首只扎透了顾长年的棉袄,还有内里的毛皮背心跟里衣裳,没入皮肉约莫两厘米的样子,并未伤及脏器,这可真是不幸中的大幸!
也就是说,顾长年这只是皮肉伤,痛归痛,只要养得好,性命是基本无忧的。
如此安羽宁大松了一口气,忙用姐姐递过来的,她那一直放在胸口保暖着的水囊中的温水,加上干净的帕子,浸湿了给顾长年清洗了一下伤口,而后拿出个小葫芦,用里头装着的高度烈酒,再次给顾长年的伤口消毒,最后才给他上了一层上好的金疮药,包上干净的纱布才算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