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零奋斗俏军妻(345)
银杏怔愣片刻后,直接用实际行动回答,侧过头,伸手去拿搭在床头椅背上的衣服。可越急越不得法,衣服竟仿佛粘在椅背上一样,躺在原处纹丝不动。
见状,许扬一把把衣服抱到床上。
又小声的说道,“我跟对面的讲了,把十六送过去,麻烦他们帮忙照看一下。”家里没有大人,就一个孩童,不放心。
“行,你快去快回。”银杏嘴上应道,手上动作也不停,拿起毛衣就往头上套。
许扬走到隔壁,十六睡得正香,不知道梦到啥,嘴角还挂着笑容。
连被子带人抱起来,刚走一步,又转身腾出右手拿起他的衣服。苗副旅长出事,他们指不定什么时候回来。
家里的事情草草安排完,许扬牵着银杏的手,直奔楼下,已经有车子等在那。
银杏到现在还如坠梦中,云里雾里。
偷偷掐过大腿,疼的很真实。空气温度很低,外面也很冷,冻得她直打哆嗦。出门前又看过三遍日历,不是阳历四月一号。许扬从不拿人的生死开玩笑。
种种迹象让她不得不勉强接受事实。
人生三大喜事之一,洞房花烛夜。
苗副旅长虽说年入半百,可沈洁也是他千辛万苦追求来的。为了她,连宝贵的头发都剃了,牺牲不可谓不大。
正是春风得意马蹄疾的时候,咋就说没就没了。
明明白天还神采奕奕,说话都透着喜气,哪有一点……行将就木的感觉。
搞不懂,搞不明白,搞不清楚。
欲言又止的看着许扬,想问点什么,还是没开口。天黑路本来就不好走,不能再让他分心。
车子在医院门口停下来。
俩人急急从车上下来,耳边就传来怒骂声。
银杏脸色微变,对着许扬道,“是苗芬的声音。”
“赶紧过去。”
循着声音一路跑过去,叫骂声不绝如耳。
“都怪你这个狐狸精,不要脸,到处勾引人。要不是你,我爸怎么会没。”
“我爸身体硬朗,一年四季大病小病都没有,跟你一结婚就出事。你就是个扫把星,害得杨波坐牢,现在又把我爸克死。”
“我没有爸爸了,你把我爸爸还给我。”
“你还好意思穿红色,你有什么脸穿。我让你穿,让你穿……”
俩人赶到时,苗芬正在组廊里愤怒的撕扯着沈洁的衣服,像个疯婆子般,要把她的衣服扒下来。
沈洁站在那一动不动,跟个木头人似的,任由苗芬动作。
她的头发像个鸡窝,被揉的乱七八糟,显见之前已经遭过殃。脸上印了好几个巴掌印,部分重叠。眼睛下面还有一条长长的划痕,延伸到下巴处。
苗家四兄弟不见人影,两位妯娌站在一边冷眼旁观,不劝不阻,不见悲伤亦没有高兴,就像个局外人。
银杏朝许扬示意,“你去找医生问问情况,这里的事交给我。”
许扬看了一下,有点迟疑,苗大和苗二的媳妇都当过女兵,媳妇的花拳绣腿在她们面前不堪一击。
“快点去,先把原因搞明白。”银杏连声催促,“我也不是吃素的,不会让人随随便便欺负。”
许扬心知媳妇说的在理,苗芬一直叫嚣怨沈洁,可老苗到底咋弄成这样,只有问医生。
“你小心点啊。”殷殷叮嘱,媳妇是来劝架的,不是挨打的。
“快点去。”银杏再三赶人。
许扬飞快的去找医生打听情况。
银杏则投入到拉架中,一把抓住苗芬的双手,又不着痕迹的把沈洁挡在身后。
“苗芬,你冷静点。”
“李老师,你让开。我晓得你跟这个狐狸精好,可她害死我爸。”苗芬眼眶红彤彤的,咬牙切齿道,“想善了,门都没有。”
使劲挣开双手,转换路线,从侧面突击,又要打沈洁。
银杏朝看戏的妯娌二人组大吼,“站在那当模特啊,还嫌事情闹得不够大,还嫌外扬的少,非要让所有人都晓得是吧,楼下都听一清二楚。”
她当老师,骂起人来很有点气势。
妯娌俩人昨天就打听过银杏的身份,对视一眼,走过去一左一右架住小姑子,往后退退。
苗芬动手够不着,直接动嘴,一口一个唾沫往外吐。
银杏往旁边一让,抓起她的爪子,堵住她的嘴。
苗芬脸涨得通红,唾沫顺着手掌心往下流。
“还吐不吐?”银杏厉声问道。
苗芬不答,嘴里呜呜呜。
等了好一会,她安静下来,银杏才松开手。
不等苗芬再次开骂,银杏直接质问,“你是医生?”
苗芬准备的指责话语,到了嘴边上停下来。
银杏又问,“你是警察?”
苗大的媳妇出声,帮忙圆场,“小妹在上学,是大学生。”
银杏看着苗芬的眼睛,“既然都不是,你凭什么断定,苗副旅长的不幸是沈洁导致的。”
苗芬急得跳脚,“不是她是谁,房间里就他们俩。”
银杏,“……”这个二百五。
第419章 开心死了
银杏觉得再由苗芬嚷嚷下去,估计他们家再也没有秘密。
冷冷的道,“吵闹解决不了任何问题。如果你想你爸爸不安宁,想他成为众人茶余饭后的谈资,想他被众人笑话,你就继续。”
苗芬梗着脖子还想继续,她的两个嫂子从后面拉拉她,小声的在耳边提醒,“小妹,等回家再说。”
银杏见两个妯娌总算有个做嫂子的样子,指着前面的椅子建议道,“你们带苗芬到那儿坐会,说了半天话应该也渴了,喝点热水还能暖暖胃。”
苗芬不干,站着纹丝不动,怒气冲冲的眼神从银杏肩膀上面穿过去,落在后面的“木头人”头顶上。
银杏懒得再理会她,转过身拉着沈洁,寻了个空病房走进去。
沈洁像个提线木偶,眼神空洞目光呆滞,牵着她她就动,松开手人就停。
银杏把她按在病床上坐好。
足足过了半小时,沈洁脸上终于有了变化,眼泪顺着脸颊往下,无声无息的流。
看者伤心,银杏掏出手帕,替她擦擦脸,只轻轻往脸上挨挨,帕子就湿了大半。
沈洁沉默的哭了快一个小时,眼泪还没完。
银杏总算体会道,女人是水做的。
哭到最后,沈洁突然咧开嘴哈哈大笑,笑声刺耳尖厉。
突如其来的声音差点把银杏吓出心脏病,她捂着胸口平复了好一会。人吓人,真能吓死人。
再抬眼望过去,只见沈洁的眼角还挂有晶莹的泪珠,由小变大,慢慢的滴落,很快后来眼泪居上,再变大掉下,往复循环。
银杏看得不落忍,走到沈洁面前,轻轻的抱抱她,给她无言的安慰。
沈洁又哭又笑,配上乱糟糟的头发,活像个疯子。
另一边厢,许扬到楼下去问医生,恰好碰上苗三和苗四,苗四扯着医生的衣领骂庸医,苗三红着眼睛,桌子拍的震天响。
许扬伸手阻止苗四,又拦住苗三。
苗副旅长看着挺精明的,平时对子女也上心,咋都教成这样,忒不成熟。
苗芬闹还能勉强找个理由,大学生没出社会,小姑娘无法接受父亲过世的实情,迫切找个发泄口。可苗三苗四当兵都好几年,行事却一样的不周全。苗副旅长出事,为人子女肯定伤心,可是光靠闹能行?
一个闹继母,两个闹医生,也不怕别人笑掉大牙。
医生被解放了衣领,脖子得到自由,弯下腰连续咳嗽了好多声。
好可怕,差点翻白眼了。
劫后重生,医生想回家。
许扬刚刚开口询问,苗四就暴走,指着医生的鼻子破口大骂。
许扬一看,这样不行啊。一手一个拉着苗三和苗四出去冷静。
这一冷静,就是好久。
银杏在病房里左等许扬不来,右等不来,想下去看看情况,又放心不下沈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