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民国大佬的疯姨太[穿书](82)

她讨厌变化,她希望身边的事务永远停留在最幸福的时刻。

段瑞金、小曼、百德福……都不要变,停留在今天就好。

阮苏悄悄握住段瑞金的手,对方感受到她的动作,身体没有动,手掌却包容地反握住她,一路都没有松开。

回到公馆,天已经黑了。寒城内鞭炮声此起彼伏,百姓们开始吃年夜饭。

有了段家弟妹二人的加入,原来略显冷清的餐桌热闹起来,阮苏又让沈素心、小曼、张妈和段福都坐上来,跟他们一起吃。

鞭炮是双狮牌五千响的满地红,用竹竿高高挑起,尾端仍然拖在地上,宛如红色长龙。

段瑞琪喜欢出风头,争着去点鞭炮,可是点了半天都点不着,被段雪芝狠狠笑话一通。

最后是段福老将出马,用一根紫红色的香点燃了那串鞭炮。

炮声震耳,火光闪烁,烟雾弥漫。

大家在这副热闹的气象里动了筷子,小曼毫不客气地夹条海参,咬了口问:“赵祝升怎么不在?您不是邀请了他吗?”

阮苏下意识看向窗户,隔着墙她也能想象到此时洋房内冷清的模样,但赵祝升不愿意来,她也不好强求。

张妈揭开一个砂锅的盖子,香气四溢,待水雾散尽后,里面丰盛诱人的食材进入众人眼中,是颇负盛名又价格昂贵的佛跳墙,里面各种珍品的价格加起来估计比普通人家一整桌年夜饭都贵。

在那堆炖到软烂的食材中,最亮眼的是一只比人手掌都大的鲍鱼。

张妈道:“这鲍鱼可是花了大功夫弄来的,一只就有一斤。美容养身又活血明目,最适合女人吃了,太太……”

她话未说完,段雪芝便开心地哇了声,伸出筷子。

“巴黎的食物难吃死了,我好久都没吃过佛跳墙了,谢谢二哥!”

肥嫩的鲍鱼被她夹得浓汤四溢,落入她面前那个精致的瓷碟子里。

张妈的手尴尬地停在空中,众人齐齐看向阮苏。

阮苏对鲍鱼没有太大执念,在段公馆吃得也够多的,少这一个不少。

但问题在于,段雪芝不是故意的吗?

她若是借抢夺好东西的机会,向自己立下马威,那可不能无动于衷。

这里是段公馆,亦是她的家。段瑞金的妹妹来了,她理应客气招待,却不代表该任由对方看轻了自己,爬到她头上来。

阮苏看着段雪芝,后者炫耀般地瞥了她一眼,筷子再次伸向盘中的鲍鱼。

不料横空插进来一双筷子,夹走鲍鱼,放在阮苏面前的碟子里。

段雪芝惊愕地抬起头,看见段瑞金平静的放下筷子。

“二哥!你在做什么?”

“这道菜阮苏喜欢吃,是我特地让人为她做的。”

“那我千里迢迢从巴黎回来陪你过年,连只鲍鱼都没资格吃吗?究竟谁是你的家人?”

“你们都是我的家人,但她更是我的太太。你要是想吃,找个丈夫给你买去。”

“你……”

段雪芝气坏了,高跟鞋在地板上一通乱跺。

段瑞琪道:“我支持二哥,想吃自己买去,霸占人家的做什么。”

段雪芝不敢骂段瑞金,就拿他当出气筒,噼里啪啦地骂了起来。

段瑞琪不甘示弱,张嘴回击,与她吵得不可开交。

餐桌成了二人的战场,阮苏倒是被遗忘在角落里。

她看着盘中那个大得过了份的鲍鱼,哭笑不得。段瑞金又为她夹了些菜,命令众人:

“吃吧,不要管他们。”

得到他的指示,大家这才放心的动起了筷子,用吵架声当伴奏,吃今年最后一顿饭。

年夜饭吃了三个小时,散场后段雪芝与段瑞琪各自甩给对方一记白眼。

张妈等人在撤桌子,阮苏道:

“雪芝,瑞琪,我领你们去客房吧,早点洗澡休息。”

段雪芝看了她一眼,抱住段瑞金的胳膊。

“我不要你带,我要二哥带。二哥,今晚我睡哪儿?在你房间加张床行不行?我怕黑。”

段瑞金抽出手,冷淡地说:

“我跟阮苏一起睡,你怕黑,那就跟瑞琪睡一间房吧。”

她顿时脸一黑,段瑞琪更是抢先拒绝。

“我才不跟这死丫头睡,我宁愿去跟猪睡!”

“那你滚去猪圈好啦!”

段雪芝气得踩了他一脚,独自冲上了楼。

段瑞金对段福使了个眼色,后者跟上去给这坏脾气的大小姐领路。

他回过头,看见阮苏抱着胳膊挑眉看自己,笑了笑,走过去揽住她的肩。

“走吧,去休息。”

阮苏忍住不笑,与他上了楼。走到最后一级台阶时感觉总有股目光跟着自己,转身一看,对上了段瑞琪的视线。

段瑞琪猝不及防,尴尬地抓了抓头,佯装去倒水喝。

她若有所思,没说什么,进了房间。

阮苏以为段瑞金说跟她睡只是敷衍妹妹的借口,没想到他是认真的,还用她房间里的卫生间洗了澡。等她回过神时,二人已经躺在被窝里,身上只穿着睡衣。

段瑞金的身体一动不动,却总是像一座隐忍克制的小火山,平静的外表下是灼热的能量。

她听着他的心跳,手指拨弄他衣襟上的纽扣,轻声道:

“你妹妹刚才可气坏了。”

“她在家中是最小的,所有人都宠她,脾气比我爹都大,一有不如意的事就生气。”

“你不怕她把这些事拿回家说?”

“一个男人对自己的太太好,难道是坏事?”

阮苏想想也是,正要说话,窗外忽然响起鞭炮声,吓得她身体一紧,钻进他怀中。

段瑞金很配合的为她捂住耳朵,等鞭炮声停息后才放开手。

“原来你胆子这么小。”

阮苏很不服气,“那是因为我没有做好准备,再说了,你才胆子小。”

“怎么说?”

她坏笑道:“咱们都同床共枕多少次了,你敢碰我么?”

身边人的呼吸明显加粗,过了好几秒才道:

“你别玩火,弄疼了哭的是你。”

阮苏撅了噘嘴,想到一事,又开心起来。

“等过完年,我就十七了。”

“嗯。”

“再过一年就是十八。”

“嗯。”

“到时我又漂亮,又有钱,还有你这么帅的男人……哇,人生赢家。”

段瑞金看着她,黑暗中她的眼睛亮晶晶,如同夜空里的星星。

“那我建议你从明天开始多吃一点。”

阮苏不解,“为什么?”

他凑到她耳边,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音量说了句话。

阮苏呆了好久,回过神来,血液倒流满脸通红,冲着他的肩膀就是一拳。

“流氓!”

段瑞金痛吟了一声,捂着腹部道:“你打到我的胃了……”

“啊,没事吧?”

“好痛……”

阮苏掀开被子要开灯查看,不料对方是装的,突然伸手抱住她,在床上打了一个滚,变成趴在她身上。

段瑞金亲了她一下,脑袋贴在她胸膛上,叹了口气道:

“其实我一点也不想你长大。”

“怕我长大以后一拳就能把你打成猪头吗?”

“我是怕……”他欲言又止,动了动脑袋,“算了,还是快点长大吧,不然真是硌得慌。”

阮苏又气又羞,生平头一次对一个人无可奈何,干脆眼睛一闭,认命地睡了。

鞭炮声连绵不绝的响了一个晚上,当摆钟敲响六声时,段福来到房门外,敲了敲门。

“二爷,该吃开门饭了。”

与段瑞金一同醒来的,除了阮苏外,还有荣府的荣闲音。

他随便洗漱了一下,依旧穿着那身旧长袄,打着哈欠懒懒散散地走向餐厅。

荣凌云早就起床了,腰背笔挺地坐在那儿喂鸟,身上的军装扣得一丝不苟,连头发丝儿似乎都是精心打理过的弧度。

八哥咽下一根肉丝,荣闲音在椅子上坐下了,拿起筷子便准备开吃。

荣凌云扫了他一眼,脸上全是挑剔。

“以前没规没矩也就算了,新年第一天就这样,不嫌晦气?”

他嗤笑了声,“对我来说,能赚钱的规矩才是规矩。”

有一句话他藏在肚子里没说,一大早就看见大哥,没有比这更晦气的事了。

八哥看中了他夹着的一块肉,伸脖子来啄。荣闲音毫不客气的给了它一巴掌,拍得它呱呱大叫,往主人肩上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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