窈窕世无双(209)

作者:耿灿灿 阅读记录

小说简介:标签: 宫廷侯爵 关键字:主角:郑令窈 “若有来生,你当如何?”“仍做郑令窈。”“别无他想?”“当然有。”令窈对镜抚鬓,娇慵含笑,掷地有声:“自然是为非作歹,祸害百年。”重生后的郑令窈,依旧是临安城最美最肆意的女子,万事皆顺心,只除了两件纳闷事——一:前世对她求而不得的男人们,日后个个皆是权势滔天冷血无情的主,怎样才能不让他们打起来?二:那位娶了她灵位的新皇,如今在哪个旮旯地要饭呢?点击展开

令窈翻起白眼。

前世他囚她的时候怎么不提败坏家风?他不也上过她的榻,睡过她的枕?

至少郑嘉和光明正大,不像他,爬个床都像做贼,抱她一下都怕她发现,深更半夜悄悄来,天没亮就离开,翌日还嘲讽她,娇生惯养好吃懒做睡至晌午才起。

呸。

令窈张嘴不客气:“上有舅舅这个长辈管束我,下有穆辰良这个未婚夫劝导我,我与谁同寝,轮不到你操心。”

郑嘉辞心里说不出的怒气:“郑令窈。”

令窈:“大胆刁民,谁准你直呼本公主的大名?”

郑嘉辞敛神。

是了,他是刁民,他比不上她的二哥哥,生来便有西北军权,即便不入仕,亦能呼风唤雨。

察觉到自己心里的嫉妒与醋意,郑嘉辞猛地掐紧手指。

他在做什么?他明明是来让郑嘉和与郑令窈瞧瞧他现在富可敌国有多气派,该是他们恳求他捐军饷,而非他为她与郑嘉和过分亲密的事而生气。

他凭什么为她生气,她算个什么东西。

郑嘉辞转身就走,走了几步,心头闷气无处发泄,觉得不能就这样算了,得让她尝些苦头才是。

如今他握有十万担粮食和金山银山,就算郑嘉和想动他,也得掂量掂量。

令窈见郑嘉辞去而复返,不打算再搭理他,冷瞥一眼往旁而去。

郑嘉辞捞住她宽袖:“四妹妹,方才是我说话冲动,看在我们是一家人的份上,你原谅我一回。”

令窈狐疑地盯着他。

郑嘉辞:“我想与你商量捐献军饷的事。”

提到银子,令窈心中一动,面上不露出来:“有什么好商量的,昨日我不都是说了吗,谁要谁是小狗。”

郑嘉辞主动为她搭台阶下:“昨日说的是军粮,今天说的军饷,两者不一样。”

令窈试探问:“你又愿意捐了?”

“怎会不愿意?昨天我不也说了吗,国家兴亡匹夫有责。”

郑嘉辞桃花眼笑眯眯,像是一只俊美的狐狸使出浑身解数诱惑凡人。令窈心痒难耐,谁不爱钱呢?尤其这钱是做军饷所用,多一份总比少一份好。

令窈:“你想怎么商量?”

郑嘉辞往前走了几步,朝她招招手:“来。”

令窈随郑嘉辞回了营帐。片刻功夫后,她总算知道郑嘉辞嘴里所说的“商量”是怎么一个商量法。

郑嘉辞端坐大案后,趾高气扬:“先叫声三哥听听。”

令窈撇嘴。

“四妹妹?”

令窈不情不愿,快速唤一声:“三哥哥。”

“叫得不够甜,素日四妹妹唤二哥时,可不是这种腔调。”

“你不要太过分。”令窈闷闷瞪他,心里想,干脆绑了郑嘉辞拿人换钱换粮算了,反正她又不是什么善良的人。

郑嘉辞仿佛能窥破她的想法,沉声:“四妹妹,我劝你不要打什么歪主意,你三哥我守财如命,除非我自愿,否则便是死,也不会往外抛一个铜板子。”

令窈快速衡量。

一声三哥哥而已,也不是不能唤。唤一声能得金山银山,不失为一笔好买卖。

“三哥哥。”令窈想,就当是在唤府里那只名为招财的狗好了。

她嫌这一声唤得不够娇,嗲着嗓子含情脉脉,腆着一张芙蓉美人面,用她素来诓人的委屈神情,又唤一声:“三哥哥,你最好了。”

郑嘉辞袖下一双手紧紧攥住椅把,屏了呼吸,心头撞鹿。

片刻怔忪,意识回笼,他内心鄙夷,真是个厚颜无耻的女人,做了公主又怎样,还不是得为他的钱财低头。

恰逢少女娇媚的眼神看过来,明眸皓齿,巧笑嫣然,摊开手:“三哥哥,给我吧。”

郑嘉辞想到自己做过的梦,喉头微耸,险些又失神:“给你什么?”

少女声音清脆,理直气壮:“钱呀。”

郑嘉辞咬了咬舌尖,疼痛使他保持理智,语气寒冷:“我口渴了,你端杯茶来。”

令窈皱眉。

她可是公主,怎能替他端茶递水?

“茶。”郑嘉辞催促。

令窈宽慰自己,不必与郑嘉辞置气,等榨干了他的钱财,她将他千刀万剐也不迟。

令窈唇边笑意更浓,神情越发明媚,随便端一杯茶递到郑嘉辞跟前,天真无邪地望他:“三哥哥,喝茶。”

郑嘉辞身心通畅。

他伸出手,余光瞥她,见她满脸期待,于是手碰到茶杯的瞬间,蓦地收回去:“我忽然不渴了。”

令窈脸色一变:“郑嘉辞,你什么意思?”

“我没什么意思,反倒是四妹妹,到底什么意思?求人办事,就该有真诚恳求的态度,我的银子又不是大风刮来的……”

话未说完,他被泼了一脸茶水。

“郑令窈!”郑嘉辞咬牙切齿。

令窈泼了一杯茶嫌不够,端过整壶茶水再次浇向他,郑嘉辞从头到尾被浇个透,瞠目结舌瞪着令窈。

见他狼狈不堪,令窈心里这才好过了些:“银子我不要了,你从哪来就回哪去,我这里不欢迎你。”

说完她就走,留下郑嘉辞一人静坐椅中。

茶水顺着下巴往下滴,寒风从掀起的帘帐吹进来,满帐冰冷,郑嘉辞喘着白气,暴跳如雷的神情渐渐平缓,他舔了舔唇角,狭促地笑起来,笑容无奈心酸,含了几分自嘲。

另一边,令窈气喘吁吁回到郑嘉和帐中。

郑嘉辞实在太气人,她急需哥哥的安抚。

刚入了帐,想起郑嘉和还在睡,是她让他歇息的,怎能为了郑嘉辞这个卑鄙小人吵醒他?

令窈准备离开,身后传来郑嘉和慵懒的声音,从梦中刚醒,柔柔唤她:“卿卿,是你吗?”

令窈绕过屏风,脑袋探出去:“是我。”

郑嘉和并未睡着,一直假寐。半个时辰前他拥她入怀,险些暴露自己肮脏的欲望,经过一番争斗,好在已经平复,不怕再吓着她。

再有半个时辰,便要商议战事的下一步行动。时间短暂,他不愿浪费:“卿卿坐过来。”

外面冷得很,令窈褪了大氅,脱去靴子,钻进被窝,迫不及待重新回到郑嘉和温暖的怀中:“哥哥,有人欺负我。”

即使做了一军主将,她仍喜欢向他撒娇,仿佛还是不谙世事的小女孩。和哥哥这个称谓一样,改不过来了,索性不改。

郑嘉和摸摸她的脑袋:“谁欺负我们卿卿了?”

令窈哼一声:“除了那个自以为是的郑嘉辞,还能有谁?”

郑嘉和喟叹:“原来是他。”

令窈忽地想到什么,眼中闪闪发亮,问:“哥哥,你还记得前世的事吗?”

“记得。”

“郑嘉辞后来怎么样了?是不是家破人亡,钱财散尽?”

郑嘉和眉头微敛,迟疑未答。

令窈推他:“你快告诉我。”

许久的沉默后,郑嘉和语气沉重:“你死之后,他自缢了。”

·

犹如一声惊雷在脑海中炸开,令窈迟迟未能回过神。

郑嘉辞自缢?

像他那样阴险狠毒的势利小人,会抛下自己辛苦挣来的家业,跑去自缢?

她不信。

“哥哥诓我,他怎会自缢!”令窈按捺住激动的情绪,小心翼翼回忆前世她死那天的事:“那日我生辰,算郑嘉辞有良心,亲自替我做了碗长寿面,可他做完面很快消失不见,后来我才知道原来叛军攻破临安。他定是携了钱财逃命去了,留下我自生自灭。你说他自缢,我怎么可能相信?”

前世她离世的事是两个人心中的禁忌,一碰就痛。郑嘉和缓了缓神,继续道:“他确实是自缢了。那日他消失不见,是拿了银子去买通孟军的一个将领,卿卿,那日他是想带你走的。”

“那他为何不带我走!”令窈声音有些沙哑。

“因为我们包围了郑府,他进不来。”后面的话,郑嘉和有些犹豫。

“然后呢?”

郑嘉和紧锁眉头。有些话,他本不该说,从他嘴里说出另一个男子对她的深情,是件再讽刺不过的事。

他虽心怀醋意,但仍能辨明是非。他的是非,就是谁对她好,谁就是个可取的人,哪怕做过再多恶事,只要对她好,在他眼里就算是个人。

前世郑嘉辞护了她两年,又自行了断,所以今生他并未对郑嘉辞下狠手。

“他跪在府门前,跪了一天一夜,求我放他进去,他以为我恨你,说只要我肯放过你,他愿意将所有的家财献给我。”郑嘉和声音平静,“后来得知你的死讯,他便上吊了,尸体悬在金屋的梁栋上,挂了半个月才被人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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