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性感光头(36)
别过头不看贝塞尔,却对上了安迪一脸了然的表情,仿佛把她看来个穿,李初云想说不要误会,愣了,误会什么,她也不知道。
一个小男孩粗粗的声音传来,越来越近,一股风冲向衣角,李初云连忙后退,一只手从背后环住她的胸口,靠向对方厚实的胸膛。
李初云双手抓紧横在胸前的胳膊,稳住身体。
一个蓝白相间的皮球敲击着地面滚远。
“唔哇——”
小胖子追赶皮球不及,左脚拌右脚跌坐在地上,后方妇人顾不得刚买好的蔬菜,在小贩的叫声中冲过去,一把捂住小胖子的嘴。
不知什么时候,周围聚集了一大圈人。
她手指发颤,笑着道:“不能哭,知道吗,快笑,笑啊。”女人虽然笑着,却难掩眼底的焦急和恐惧。
“你要什么,妈妈都给你买,新出马车喜不喜欢,还是喜欢七彩弹珠,我们买一整盒好不好。”
在女人期盼的目光中,小胖子点点头,女人小心移开手,小胖子笑了。
围观众人带着笑容离去,女人咽了咽口水,眼中含泪笑了。
伤心了不能失落,痛苦了不能落泪,感慨不能叹息。
李初云压下内心的压抑,深吸一口气,扯了扯嘴角,“只能笑是吗?”
安迪淡笑,语气却很冷冽,“他们病了。”
究竟是发生了什么,让这里的人如此病态。
……
小镇外来者虽少,也不是没有,今天就来了两个女孩子,穿衣打扮不像一般人,身上的布料颜色鲜艳,图案清晰,蕾丝边图案繁复,竟是从来没见过的图案,像是有钱人家的子女。
开朗的女孩张开双臂道:“我喜欢这里,人们多么快活啊。”
内向的女孩子抿嘴笑笑,任由开朗的女孩拉着乱逛。
李初云等人进入一家旅馆,听见两个女孩子和老板娘有趣的对话。
老板娘白净的圆脸五官紧凑,看起来人很软和,她笑呵呵道:“下等房是快乐,中等房是双倍的快乐。”
开朗女孩打断道:“那上等房就是三倍的快乐,对不对。”
老板娘摇摇手指,“是极致的快乐。”
女孩再次感叹:“虽然镇小了点,但我喜欢这里,快乐东镇名不虚传。”
什么时候雾镇东街叫快乐东镇了。
老板娘叫店员带两人去上房,“快乐小镇欢迎你们。”
老板娘居然不否认,还承认了,她们从小镇里到的东街还没看过小镇入口的样子,难道他们竟敢大胆改了名字。
第40章 审判者
满腔郁闷无处发泄,订房时,李初云不想顺着老板娘的话订上房,直接选了下房。
老板娘虽然笑着,却从眼底流露出些许担忧,“小姑娘,我劝你们还是选上房吧,再不济中房也可以。”
李初云:“为什么?”
老板娘愣了愣,很快抿嘴一笑,低声道:“为了……快乐”
李初云扯开嘴角,笑得明媚,“快乐,我已经足够了,你看,难道我不快乐吗?”
“是啊。”老板娘似乎是认同了,低头取钥匙,“你们很快……”
“什么?”
老板娘把钥匙递给她,眯了眯眼道:“很快你们会更快乐。”
下等房是快乐,中等房是双倍的快乐,上等房是极致的快乐。
老板娘说的话完全挑不出任何毛病。
在握住钥匙的那一刻,老板娘突然笑了下,嘴角几乎咧到耳根,但仅仅只有一瞬,李初云几乎以为是自己出现了幻觉。
她的笑容含有极大的恶意,似乎很满意她们的选择。
她们让老板娘得逞了,李初云闪过这个念头,来不及多想,把钥匙放到了老板娘尚未收回的手心。
老板娘顿住,抬眼看她。
李初云第一次看清她的眼睛,眼白发黄,布满蜘蛛网一般的红血丝,难以想象她面团般的脸有着这么一双充斥着种种黑暗面的眼睛。
再定睛一看,老板娘笑盈盈的,眼睛眯成一条缝,等着她解释,“怎么了。”
确定了老板娘有问题,李初云不知道接下来是该继续住下去,还是重新找住处。
背上突然被拍了下,安迪把她按到后面,“不好意思,妹妹和我闹别扭呢。”转头对贝塞尔咬牙道“把她拉到一旁教育去。”
对上老板娘又是明媚的笑脸,“等回去我一定好好收拾她。”
这边贝塞尔在狠狠教育李初云,把她逼到墙边,凑到她耳边道:“吃葡萄不吐葡萄皮,不吃葡萄不吐葡萄皮。”
李初云忍笑忍得辛苦,身体不住颤抖。
老板娘是做生意的,总不能说把李初云打一顿,和气生财嘛,连忙劝安迪不要生气。
安迪笑道:“实在是不好意思,这样,下房我们就不要了,我们定一间上房,就当照顾你生意。”
老板娘梗住。
李初云见她憋屈的样子,十分快意。
……
二楼中间区域是下等房,右侧是上等房,左侧是中等房子。
它们从外观上就有很大的不同,下等房是木门,中等房木门外安装了一层镂空铁门,上等房里面是实心铁门外面是镂空铁门。
一到房间,李初云就把看到的疑点说给她们听,末了补充一句:“她并不希望我们选上房。”
“虽然你迟钝了点,但直觉却很准。”安迪捏了捏她脸道。
李初云捂住脸:“……”
总觉得不是好话。
安迪:“不过最后一句说的不对。”
面对李初云充满求知欲的眼睛,安迪起了坏心思,“让我捏一下脸我就告诉你。”
李初云面无表情,“搞心里学的了不起啊。”
“还真是了不起。”李初云接上上一句道,把脸凑过去,“捏吧。”还能少了块肉不成。
刚说完,胳膊就被拽住了,贝塞尔垂眸道:“有了安迪你都不理我了。”
虽然只是陈述句,李初云却从中听到了反问以及疑问。
“我……我有吗?”
贝塞尔淡淡一笑,不再说话。
无声的控诉。
李初云心顿时心虚了,仔细回想,好像真的一直在和安迪说话!连忙解释,“只是刚好和安迪聊得来就多说了点。”说完发现越描越乱。
安迪坐下喝茶,火上浇油,惊讶道:“原来莉莉觉得我是灵魂拍档吗?我很荣幸。”
果然贝塞尔笑容越发苦涩,“和我就无话可说吗?”
李初云求生欲极强,连连摆手,“当然不是,安迪和我相处时间不长,才要乘机多说说,说不定哪天就各奔东西了。“
“我呢。”
李初云脱口而出:“我们来日方长。”
贝塞尔呼吸一滞,握了握拳,哑着嗓子道:“好。”
上等房三室两厅,占地最大的游戏室,李初云对此很感兴趣,虽然没有台球,却有打地鼠这样的击打游戏。
安迪看了一圈道:“都是解压游戏。”
李初云不解:“游戏不就是解压的吗?”
安迪:“说的不错,不过也有不同的解压方式,而这种都是靠暴力发泄。”
李初云想起老板娘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愤怒、绝望、憎恨。
李初云:“对了,你还没告诉我,我说的哪里不对。”
安迪:“老板娘的善意是真的,恶意也是真的,最初她的确希望我们订上房。”
……
改变东街的力量到底是什么呢。
这里的人守口如瓶,一句也不多说,他们虽然都笑着,内心却很警惕。
人来人往中,她们还发现一件事,仔细观察,好几个面孔在同一个地方出现了好几次,几乎是环着东街走来走去。
白天,东街每个人都在外面,正因为所有人都在外面,东街才看起来如此繁华。
疑惑越来越多。
却没有一件解决。
李初云想到一个馊主意:“要是不笑会怎么样。”
从人们的种种表现来看,后果一定十分可怕。
第二天街头。
一个面相憨厚的男人抱着一个布包嚎啕大哭,“我可怜的孩子,你怎么能就这样丢下爸爸去了——”
众人挂着笑容围住他,眼神悲戚。
老婆子拿起拐杖抽了男人一下,训斥道:“孩子没了就没了,我们孩子没的还多吗?你的孩子能出生已经是极大的幸运了”
老婆子的话里透漏的许多信息,让人胆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