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将(47)

石博看她泪如雨下,微微的笑了下劝慰“不过是皮肉伤,养月余就没事了。”

“你这……哪里养月余能好的?”她忍不住哭出声来。

常萝和常茹忙劝着她。

常大夫人也心疼石博“怎么伤成这样了?赤戎那些个贼人,千刀万剐了都不解我这心头恨。”

她是真的关心石博,关心的问长问短,并且和栗母说着吃什么补什么,怎么补,注意什么,身体要怎么样,各个方面说的仔细,还不住的对自己身边的婢女吩咐要记着,比栗母还关心几分。

石博在旁边听着,一直劝着常大夫人不必如此麻烦,更不必紧张。但因为说话不方便,很多次被常大夫人给打断,让他无需多问,只管听着就是。

盛情难却,石博也不再推脱。

栗蔚云在一旁看着听着,觉得常大夫人这哪里是关心未来的女婿,这胜似关心亲子。

常莞一直在看着石博露在外面的每一处可见的伤,眼泪便没停过,常萝姐妹劝她也劝不住。

不一会齐大夫过来给仔细检查后,确定手上只是伤口裂开,并无大碍后,常大夫人便让齐大夫顺便将其他伤处也给瞧一瞧,生怕哪里有不经心触碰伤口裂开。

石博见屋内人多,且有几位姑娘,虽然自己穿戴并无不妥,也实在尴尬,便婉拒,常大夫人却是坚持。

石博不好再驳长辈好意,难为情的答应。

齐大夫检查的时候,常大夫人却是无比关心的问东问西,询问伤势,要如何注意等等。

此时这些过度关心的举止言语,在栗母、石博和栗蔚云看来却已经变了味道。

石博和常莞在议亲,常家对石博是非常满意,栗家无子,石博以后是要接手栗家和威远社,常莞嫁到栗府亲上加亲,不仅不会受婆家气,还尽是享福的。

现在石博发生这样的事情,全身是伤,能不能痊愈尚不知,常大夫人恐是有了动摇的心思。

石博微微的蹙眉,并没有言语,对方有这样的心思他也能理解,谁都不想自己的女儿嫁给一个残疾。

栗母脸色不是很好看,还是客气的开口劝道“齐大夫每日都过来复诊,该嘱咐的也都嘱咐了,大嫂别太担心。”

常大夫人却是隐隐欲哭的道“我是太心疼这孩子了。”

栗蔚云此时走上前两步,柔声劝道“有大夫在呢,大舅母不必担心的,我看五师兄神色疲惫,让五师兄多休息吧。齐大夫是咱们修县名医,医术不凡,该如何治、如何养,需要注意什么,还请齐大夫到前厅喝茶,与我们细说。”

齐大夫从刚刚言语也弄清楚了几人之间情况,他明白栗蔚云言语中意思,一边收拾药箱一边道“需要注意的我说的差不多了,现在让病人静养就是最好的治疗,按照我开的方子外敷内用便可。我还有别家出诊,不可多耽搁。”

常大夫人这才作罢,对齐大夫道了谢。

栗蔚云便让松风送齐大夫出门,栗母叫过婢女上前扶石博躺下休息,然后招呼常大夫人先出去。

出了房门,常莞却要求留在这边照顾石博。

第60章 怂恿[]

栗母一时不知该如何回她,虽然两人在议亲,但毕竟还没有下聘过定,这时候反而更要避讳的,而且刚刚常大夫人那般的举措态度,让她心中很不舒服。

可看着常莞哭成泪人儿,模样楚楚可怜,对石博是真心,她又不忍心拒绝。

常大夫人却开口对栗母说“让她照顾,咱们两家之间也没有什么好避讳,何况他们也都是从小相识,我倒是不介意的。”

栗母听常大夫人如此说,自然也是乐意的,毕竟谁照顾都没有常莞照顾的尽心尽力。

她们在嬷嬷婢女陪同下离开,石博的房门前只剩下他们姐妹四人和几个伺候的婢女。

常莞看着栗蔚云面容憔悴,劝道“云表妹重伤在身,先回去休息吧。”

栗蔚云也的确觉得身体有些吃不消,道声有劳,在燕儿的搀扶下回去。

随后常莞找借口让常萝去陪栗蔚云,让常茹去陪母亲,她和自己身边的婢女绿竹留在石博的小院中照顾。

众人都离开后,绿竹朝紧闭的房门看了眼,拉着自家姑娘走到一旁的游廊中。

她压低声音小心道“姑娘,刚刚听大夫那么说,石少爷的伤没个半载的怕是不能痊愈了,姑娘和石少爷的婚事岂不是要往后推?”

绿竹是从小就跟在常莞身边伺候的婢女,最是知道自家姑娘的心思,从小就喜欢石少爷,一直都盼着能够嫁给石少爷。

以前不确定石少爷的心思时,常常难过偷哭,现在好不容易等到石少爷回应并上门提亲,守得云开见月明,姑娘高兴地睡着都能笑醒,现在却遭遇这样的变故,不免担忧。

常莞看着房间,眼中氤氲。

本来商议中秋前后她就可以嫁给石博,现在看来今年都是没指望的。这她倒是不着急,只要嫁给他,迟一年半载她也等的起,最让她心痛的是石博一身的伤。想到这儿,心里头又是一阵酸楚。

“姑娘,石少爷的伤看着很是骇人。且不说那脸上的伤疤能不能去掉,若是这以后手和腿脚有什么不妥之处,那岂不是……”绿竹小心的提醒。

被这么一句戳中了心窝,常莞握帕子的手一紧。

她刚刚都细细的看了,石博的手腕几乎动不得。双腿多处伤,有两处见骨,虽然大夫说没什么妨碍,但大夫误诊的也不少,以后会不会留下病根从此手脚不灵便不好说。

看常莞沉默不语,被说动,绿竹又继续不满的道“上次西山射猎,受表姑娘连累,三姑娘重病、石少爷被罚,姑娘和石少爷都没多少机会说话。这次又是因表姑娘连累,还伤成这样。”

常莞闻言愣了下神,对一脸抱怨的绿竹解释道“上次其实因为二哥哥,这次是赤戎贼人,都怪不到云表妹的。”

“姑娘,你怎么还替表姑娘说话?你瞧瞧石少爷都伤成什么样了?即便是不怪表姑娘,至少也是被她连累的吧?”绿竹义愤填膺,“以前表姑娘哪次惹了祸,不是拿石少爷做挡箭牌的?姑娘你自己想想是不是。”

听此话,常莞开始认真的思考,过往的诸多事情都在脑海中回放,绿竹所言不假,凡她来栗府看到的就不少,那些没看到的更是数不清了。

也是因为此,她以前一直以为石博是喜欢栗蔚云的,他总是那么的护着栗蔚云。甚至还说过,如果将来栗蔚云嫁不出去他便娶的话来。

所以一直以来她都是小心翼翼藏着心迹,想见他也不敢明着,只能赖着和栗蔚云待在一起,因为他总是喜欢带着栗蔚云玩。

这些年他因为栗蔚云被栗父栗母教训过太多次,受过太多的委屈,她记得最严重的一次,是被罚在院中跪了一夜,第二天连路都走不了。

这次赤戎人要抓的本来就只有栗蔚云,只是石博和她一起,遭此厄运,说是受她连累也并不为过。

她好不容易熬到了可以与石博在一起,却因为栗蔚云,石博差点丧命,他们差点阴阳相隔。

想到这里,她抓着帕子的手攥的更紧,面色沉了下去,看着刚刚栗蔚云离开的小院门,眼神也冷了几分。

绿竹继续的说“姑娘,以后你是要嫁到栗家来的,一个屋檐下生活,若是石少爷将来被表姑娘连累,你该如何?婢子担心姑娘以后被表姑娘欺负,平添许多伤心。”

常莞垂眸沉默了半晌,道“我心里有数了。”

……

次日用过早饭,栗蔚云叫了絮儿燕儿几个婢女到小茶厅内,研习做解暑的花茶。

不一会儿,常萝神色匆匆火急火燎的跑来,好似发生什么十万火急的大事。

一只脚刚跨进小茶厅,她就着急的问“云表姐,你怎么要嫁给高家了?”

原来是听到了高家提亲的消息了。

她淡然的笑问“我何时说要嫁人了?”

“我刚刚从前堂经过听见的。”常萝一屁股坐在她对面的茶几上,端起茶壶倒了杯凉茶,一口喝下去大半,顾不得满头大汗,忙不迭的道,“姑姑和媒人正说你和什么高大少爷的婚事,还说这几日就要将这事情给定下来,赶在年前成亲的呢!云表姐,那个安书生怎么办,你喜欢的是他呀。”

“三姑娘是不是听错了?”絮儿紧张道,“夫人说婚嫁的事情以后听姑娘的,不可能不和姑娘商量就定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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