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将(18)

也就是哄哄栗母开心。

她走进去后,朝栗母屈膝施了一礼,对王媒人欠了欠身,然后才在下手的椅子上坐下来。

王媒人上下看了她一眼,啧啧两声,对栗母道“你瞧瞧你家姑娘,这标致模样,知书达礼的,也只有安公子那样的儿郎配得上。”

“我打听了,那安公子没娶,也没什么婚约,家里头连个侍妾通房丫头都没有,这样的儿郎哪里找。”

栗母频频点头,越听对安公子越是满意。

“只是不知道安公子的意思如何。”她对安公子样样可心的,也和栗父提过此事,栗父也认为是个佳婿。

只是,她们满意女儿有心,但一方欢喜不成,也要安公子也答应才行。

王媒人朝栗蔚云看了眼,叹息一声,转而对栗母道“前几日姑娘让我先探探,不让明着和对方说,我也不好和安公子开口提,也就不知他对你家姑娘的心思。”

栗母看了眼女儿,一直微微的垂头喝着茶,似乎在思量什么。

想必是这种事情姑娘家羞涩,不好直接开口,还是需要她这个做娘的来说。

她笑着道“那就有劳王媒人去探探口风。”

“应该的。”

栗蔚云此时转回了心思,放下茶盅抬头道“也不着急的。”

栗母和王媒人立即的看向了她,既然对方底细都知晓清楚了,人也见过的,又都是谈婚论嫁的年纪,为何还拖着?

“阿娘,安公子毕竟不是咱们修县人,虽然在这儿有处宅子,又不留人看着的,他也不常来,家里真实是什么情况,也看不着,还是再多了解一些吧。”

栗母想着也是,王媒人说了这么多,终究王媒人也只是打听出来的,并非亲眼见着。

女儿的亲事,的确不能够如此的马虎,她真的是一高兴就昏了头。

王媒人想解释两句,栗蔚云立即的笑着道“王媒人辛苦,还请再多帮忙打听,比方安公子在修县有无亲朋,来修县做什么之类的,我心里头也好有数。”

“这还真有个消息。”

王媒人轻叹了声,挪了挪身子,靠在椅子的扶手上道“前日我从他身边那小僮的口中得知,安公子在耿州有个姐姐,上个月去世了,这次回来是去祭拜的,前日他带着小僮去了耿州,昨个天黑才回来。”

栗蔚云想到那日在茶馆前街道上瞧见安公子一身素白,走路魂不守舍,买酒后乘车便朝东而去,正是耿州的方向。

上次他来修县的时候正是上个月,应该是奔丧,这种事情断然不会信口胡说。

那为何他上次离开的时候说“出来时间太长了,再久待怕是不好瞒了”?

为姐姐奔丧还需要瞒着?

为何要跟踪她?难道他姐姐的死和原主也有关系?

她琢磨了一下,借故推诿道“既然安公子家遇丧事,提亲这样的事情万万说不得,免得适得其反。”

王媒人也不好再说什么,心里头觉得这事情恐怕是难办了。

她摸了摸手腕上的镯子,看在栗夫人出手阔绰的份上,自己也再辛苦辛苦,反正住在隔壁院子也不用多跑腿,就是多费几句口舌罢了。

栗蔚云瞧着她兴致稍稍低落下去,笑着转开话题“王媒人是咱们修县数一数二媒人,在知县夫人面前也都是说得上话的,想必这沈少爷和沈小姐以后的亲事都是要王媒人给操心的。”

王媒人想到上次测八字的事情,脸上稍稍有些尴尬,随即轻叹一声。

“以后恐怕是不用我操心了。”

“这话怎么说?”栗母好奇了起来,上次的事情在她看来,王媒人虽然从中想捞好处,但是终究谁都没扯破,都是揣着明白装糊涂,沈家也是不知道的。

“沈小姐过几日就要进京了。”

“进京?沈大人是要升迁了?”栗母更加好奇,没有听说这消息。

“是沈小姐要进宫了,以后就是宫里贵人了,沈大人以后少不得升迁,沈少爷自然也是跟着往上走的,哪里还会需要我这婆子给牵线。”

进宫?做贵人?

栗母眉头皱了皱,看了眼栗蔚云,当初女儿说的一点不错,沈家是钻营仕途的人,必然眼睛是往高处看的。

栗蔚云端起茶盅在身手里轻轻地转了转,心里头冷笑,为了权势地位,将女儿当作一枚棋子。

皇宫,那肮脏的地方,不知道沈小姐以后会不会恨她父兄今日为她选的路。

第22章 表妹到来

栗蔚云此后好几天没有再出门,一来是因为身上伤着,栗母总是劝着她在家里呆着,她也不好太过违逆,二来也是因为陈初雪还留在修县。

陈初雪不是沈瑟,也不是安公子,她行事疯狂又无所顾忌。她还是尽量不要与这样的人碰面的好。

对于陈初雪为何会针对她,她一直不明白,直到盯着陈初雪的人传来消息,见到震云馆的人去了沈府。

她这才知晓,陈初雪一直没有离开修县,不是因为养伤,也不全是因为要找她报仇,而是因为沈家。

陈初雪等人是沈远请来保护沈瑟沈琴。

上次苏老爷与她见面,沈家猜到苏家已经知晓苏明妍劫掳是他们安排,必然会对他们下手,所以请来震云馆的人帮忙。

陈初雪之所以去威远社,大概是沈家授意。

只是让她疑惑是,耿州城的震云馆为何会听沈远,这绝对不是金钱能够请的来的,也不是沈远这个小小的知县权力能震慑住的。

她此时觉得沈远此人没有她在京时候听到的那么简单。

王媒人其间过来一回,是关于安公子回封州的消息,顺便也打听出来安公子为何在修县买处宅子。

“本来是避开家里人,想在这儿安心读书的,后来因为父母病故回去了,也就偶尔来住几日罢了。”王媒人说。

消息是从安公子身边的小少年小西的口中打听到的。

这样的消息,栗蔚云断然是不信的,谁会跑到修县这么乱的地方来读书?

去年上半年大周与赤戎交兵,修县的百姓恐怕都想着要外逃避祸了,他却频繁的过来小住?

……

在府中闷了几日,跟着栗母学学女红,以前从来没有这般静下心来做这么细致的活,如今一针一线不紧不慢的绣着,性子都慢下来许多。

她正坐在小茶厅内认真的琢磨着要怎么选线配色,听到有脚步声走来,她头也未抬朝来人招了下手道“快过来帮我看看,这下面该选什么颜色的线才合适。”

话刚说完,便嗅到淡淡的清香随着人影飘来。

香味暖暖的,很好闻却很陌生,这不是絮儿他们几个婢女用的胭脂香粉的味道。

她抬头望去,面前站着一个十四五岁的姑娘,圆润的鹅蛋脸,一双杏眼正笑眯眯的看着她。衣裙钗环并非是府中的婢女。

她还未来得及问对方身份,对方便噗嗤一声笑了起来。

“云表姐,你什么时候学女红了,这可真的是我今年听到最大的奇闻了。”说完又是咯咯咯的笑,在小方桌对面坐下来。

听到这声称呼,栗蔚云心中了然了,前两日栗母说邻县舅舅家的表姐妹要过来玩几天,看来面前的便是了。

“是萝表妹?”

“你怎么认得我了?”常萝好奇的看着她,笑着问,“前些日子姑姑来信说你得了失忆症,现在是好了吗?”

“依旧不记得,不过我听阿娘说了外公家里的几位姐妹,算算年纪,也就只能是萝表妹你了。”

她笑着超外面看了眼,“莞表姐和茹表妹有来吗?”

“来了,不过二姐姐可不是来看你的。”

“难道就只看阿娘吗?”她故意打趣的说。

“也不是,二姐姐是来看她的石哥哥的。”常萝故意掐着嗓子,学着柔声娇气,应该是想学常莞说话的样子,却学的有几分矫情。

栗蔚云笑着拍了下她的手责怪道“小心莞表姐听见了要骂你。”

常萝忙伸了一根手指放在唇边嘘了一声。

栗蔚云点点头。

常萝伸长脖子看着她面前的绣品,上面是耿州一带最常见的花草,她笑问“是绣给你夫婿的”

“胡说什么呢。”

“我才没有胡说,我可什么都知道了。你看上了一个封州的书生是不是?这个绣给他的吧?若不是给心上人,你哪里耐得住性子坐在家里头绣东西,早就不知道跑哪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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