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她这副醉态肯定是不能再让她喝了,谢子安向她身旁挪了挪伸出手打算抢过来。醉鬼赵久久一看紧忙把身子扭过去背对着他,皱着眉头嘟囔:“哥哥不要抢我的酒。”
谢子安动作一顿抬头哑着声音问道:“你叫我什么?”许多年没听到她这般唤他了。如今听到心底有什么东西在蠢蠢欲动。
“哥哥!”赵久久回过头,面上带着娇笑。软绵绵的又唤了一声。醉酒状态下的赵久久褪去了清醒时的蛮横愈发显得娇憨可爱。
天不知道什么时候暗了下来,月光在赵久久身上仿佛渡了一层光。
谢子安看着近在咫尺仰着头看他的赵久久。女子那因为酒的浸润而显得嫣红的嘴唇就在眼前,似乎他一低头就能触碰到,谢子安不由得咽了咽口水。如此良辰美景他若是不做点什么还真对不起这大好月色。
突然感受到一大片阴影向她袭来,多年习武经验的赵久久下意识的伸出手推了一下,谢子安一个没稳住向下滑了一大段。
偷亲不成险些掉下房顶的谢子安这个时候酒醒了大半。摸了把额头的冷汗看了眼距离自己大概五米的地面,小心的向上移了移。这个时候什么旖旎的心思都没了,这么高掉下去肯定要摔断腿。“赵久久我们下去吧?”
“下……哪去?”赵久久迷迷糊糊大着舌头开口。
“天黑了,要休息了。我们现在在房顶上。”谢子安耐心的解释,然后四周寻找想唤个赵家下人给他们搬梯子。上来的时候是赵久久用轻功带他上来的,如今她醉成这样,肯定不能在用轻功下去了。
这个时候赵久久终于想明白了,看了看地面点了点头:“是该下去了,要不然我爹该着急了。”
谢子安只觉得一阵风吹过,身边的人就消失了。他急忙低头一看,看那人安全的站在地面上不由得松了口气。正当他想唤她让她找下人时。谁知那人晃晃悠悠离开了。
谢子安……
等了半晌也没见有人来,谢子安试着喊了两声,回答他的只有呼啸而过的风声。这是赵家后院废弃的房子,离赵家正房很远。一般没什么人过来。更何况是晚上了。谢子安缩了缩有些麻木的腿,欲哭无泪。
这个时候旺财听到动静跑了过来,任谢子安重新燃起了希望这狗他之前见过要是引他叫两声定能把人引过来:“旺财,快叫两声。”
……
“旺财,我是来你家偷东西的,快去叫人啊?”
……
“哎,你这狗还是不是看门狗了,来贼了还不叫人?”
……
谢子安拿起旁边的瓦片向他扔去。瓦片在离旺财很远的距离落下。
旺财哈着长舌头歪着头斜着眼睛看他,那姿态仿佛在嘲笑他一般。
谢子安……
任凭谢子安怎么喊它也不叫只是晃着尾巴趴在地上与谢子安四目相对。谢子安不由得扶额真是有什么样的主人,就有什么样的狗。难道他今天要以天为被,屋顶为铺睡这么一回?那他半夜要是不小心掉下去摔断腿,赵久久会不会负责?
仰面躺着,望着空旷的天空谢子安整个身心都放松了下来。不由得苦中作乐的觉得似乎在这睡一宿也不错如果不那么冷就更好了。
躺在床上的赵久久猛的坐起身来,她是不是忘了什么了?晃了晃发沉的脑袋没想起来。拢了拢被子赵久久复又躺下,算了不想了睡觉。
第二天,太阳斜斜的从窗口照了过开,赵久久揉了揉因为宿醉而有些发疼的头部醒了过来。
王氏推门而入把醒酒汤放到旁边有些埋怨道:“你昨天晚上在哪喝的酒?怎么喝了那么多?你爹说了你要是不说清楚他饶不了你!”
赵久久揉着头的手一顿。是了,她昨天喝酒了。还是跟谢子安一起喝的,后来哪?她是怎么回来的?
“糟了!谢子安!”记忆慢慢复苏回来的赵久久紧忙掀开被子向外跑去,她昨天把谢子安忘在屋顶上了,也不知他现在怎么样了。
第19章
谢子安裹着被子坐在床上,旁边桌子上的药碗冒着热气。
“对不起,谢子安,我昨天不是故意扔下你不管的。”赵久久看着谢子安病怏怏的样子十分歉疚。
“阿嚏!”谢子安重重的打了个喷嚏,从被窝里伸出手揉了揉发酸的鼻子,生音中带着浓重的鼻音:“你知道昨天晚上风有多大吗?我在上面吹了一夜!你家的狗在下面盯着我看了一夜。”合着以为他是坏人是不是,不喊不叫的。半夜猛地看到两个发光的狗眼睛,差一点把他惊的掉下去。
“是是是!我有错,旺财也有错!我们向你道歉。”赵久久双手合并站在床前向谢子安鞠躬,动作刚做完,感觉有些不对。这怎么感觉像是祭拜……
抬头就看到谢子安面色不善的看着她。赵久久心虚的笑了笑,急忙端起药碗递了过去:“药凉了就不好了,赶紧趁热喝了吧。”
谢子安顺势往床头一靠,有气无力道:“我现在浑身无力,端不起药碗。”
看着瞬间变成林妹妹的谢子安,赵久久有些不确定:“要不我喂你?”
“你要是实在良心不安,就给你这个机会。”心里美滋滋的谢子安矜持的说道。
于是赵久久坐在床边一勺一勺的把药给谢子安喂了下去。赵久久看着漆黑散发着浓重药味的药碗不由得在心里嘀咕,真是个傻的。这么喝药多苦啊。
而谢子安却是咂咂嘴看着空空的药碗有些意犹未尽,今天的药也太少了。“行了,明天接着来喂我吃药。”
“啊?”还喂?这人又不是三岁小儿。
谢子安眼睛一瞪不悦道:“怎么?不愿意?冻了我一晚上你以为一顿药就能原谅你了?”
赵久久无语望天,谢子安还真是越来越幼稚了。不过她一个成年人不跟他计较,谁让自己理亏,“好。我明天再来。”
送走了赵久久,石头悄悄的打量着谢子安还不时的偷笑。赵姑娘在的时候他家公子也太好玩了。
“笑什么笑,再笑本公子我抽你啊!”谢子安抓起旁边的枕头向石头扔了过去。石头手忙脚乱的接过,就听一道戏谑的声音传了过来。
“呦,不是病了吗?真么还是这般生龙活虎?”
谢子安一看来人,立刻冲着石头喊道:“石头送客。”
“哎哎,别呀,为了弥补上次没帮上忙,我今天是给你送一个特别重要的消息。”王景然上前一步陪着笑脸。
“什么消息?要是没有用的话……”谢子安淡淡的瞥了他一眼警告意味十足。
“保管你感兴趣,是关于你那个情敌的。”
“白沐辰?”谢子安刷的一下坐了起来面上带着些急切:“你快跟我说说。”
王景然刚把手中的折扇打开想到这人还生着病,便又塞回腰间叹了口气:“你这回算是碰上硬碴了。这姓白的出自京城白家。你知道京城白家吗,就是出了好几位帝师的那个白家。”说完觉得有些口渴便招呼石头给到了杯水在谢子安有些凝重的表情下接着说。
“这白沐辰更是出彩,三岁能习文断字五岁就入了上书房给当今的太子爷当伴读。在他十岁的时候白府的教书先生自觉教无可教便自递辞呈。不过天妒英才啊。”说到这里王景然卖了个关子靠在椅子背上老神神在在的叹着气就是不往下说。
“赶紧的,快点说。”谢子安拿起把桌子上的水杯塞进他手里催促道。
王景然等的就是他的催促。闻言立刻滔滔不绝起来:“白沐辰十三岁那年与太子一起郊游摔断了腿,如果光是摔断腿还能治好。谁知看诊的御医竟然在看诊时给他下毒。后来虽然命被保住了,但白沐辰那一双腿也废了。当今圣上十分愧疚,因为若不是白沐辰之前与太子交换了马匹,那断腿就是当今太子了。圣上斩杀了那御医,每年四处为白沐辰求药也毫无起色。”
“两年前也就是白沐辰断腿五年之后听闻塞外有专治腿疾的神医,要知道去塞外可是要经过那无边无际的大漠。说来这白沐辰也是可怜,在大漠险些没走出来。后来被人所救。之后才治好了腿。”
谢子安听完心情异常的沉重,他是有名的纨绔子弟,而白沐辰是从小到大的天之骄子,他拿什么跟人家比。
许是看出了他心情不好,王景然拍着他的肩膀安慰道:“你也别想那么多,起码你跟赵久久还是青梅竹马。”说完自己都感觉到自己的话是多么的苍白无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