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田之再不负你(前世)(8)
罢了,往后对他好一点吧。
翌日一早,杜良顷醒时,乔凝已经在教杜停识字了。
无事可做,又不能终日恍惚而过,乔凝就想把自己知道的,都教给孩子。
杜良顷看的稀奇,原来,他竟还识字。
一大一小蹲在院子里的土地上,一个划一个学,杜良顷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站在那儿好一会儿了。
直到院子被阳光全部覆盖,乔凝才领着孩子起来。
“宝宝今天很厉害哦,比昨天还要厉害!”乔凝不吝啬的夸奖他,宝宝在他脸上亲一下,害羞地缩到他怀里,小声说,“阿父会夸宝宝嘛?”
“当然会。”乔凝摸摸他的头,“宝宝这么乖。”
“好啦,我的回屋里去吧。”
一转身才看到杜良顷站在那儿,乔凝有些尴尬,孩子体会不到突然怪异的气氛,虽然有些怕杜良顷,还是小声叫了句阿父。
“嗯。”杜良顷学着乔凝的样子,蹲下来,大手揉了揉小孩的头发,“很棒。”
宝宝害羞的小脸都红了,抱着乔凝的腿,蹭啊蹭的,怎么叫都不好意思把头抬起来了。
杜良顷见状和乔凝打了声招呼,拿着银票去了镇上。
再回来的时候,身后跟了个女人。
那女人穿着鹅黄的纱衣,身材姣好,脸被七月的艳阳晒的红彤彤,端的是我见犹怜。
惹得一群面黄肌瘦的汉子,看直了眼。
一路上指指点点,说杜良顷好福气。
先前好运气,买了乔家的小哥儿做夫郎,再是好福气,在这饥荒年代,还能找个这么漂亮的女人回来。
杜良顷一概没理。
乔凝看到这女人的时候,心往下沉了沉,嘴唇煞白。
就说怎么早上突然对宝宝好。
“这是?”他面前佯装镇定,让人看不出旁的神情。
“杜瑶。”杜良顷让她往前,“这是乔凝,你叫他……”哥夫郎。
后头几个字杜良顷没说出来,乔凝适时出声,听到姓杜他也反应过来了,虽是奇怪,还是出声接了杜良顷的话。
“叫乔哥就行。”乔凝笑着说。
杜瑶低着头,“乔哥好。”
“一路上累了吧?先进来喝口水吧。”乔凝实在不知道怎么应付这种事,杜良顷又是个话少的,不说话又怕尴尬。
“那,我叫你瑶瑶,行吗?”
“嗯。”杜瑶假装低头喝水,实际眼神瞟了整个屋子,面露嫌弃。
这么多年了,家里还是这么破,不过,这个人也得到了报应,活该。
“我把南边那间屋子收拾一下给瑶瑶住吧?”乔凝眼神询问杜良顷,杜良顷让他做主。
收拾屋里的时候杜良顷过去了,他好多年没有仔细看过乔凝了。
从前那个唇红齿白的少年,不知道从什么时候,都变了样。
瘦骨嶙峋的,杜良顷觉得自己可以轻易掰断他的身体。
头发也是发黄的,干枯又没有光泽。
偶尔的侧颜,让人怀疑他是不是只剩皮包骨。
铺完床乔凝才注意到他,杜良顷拉着他坐下。
“有件事想跟你说一下。”
“怎,怎么了?”乔凝不适应地想从他手里抽出自己的手。
“乔凝,我……”
“啊啊啊啊!!救命啊啊!!!”听见声音杜良顷放开了乔凝的手冲了出去,乔凝也跟着出去。
杜瑶被只虫子吓得缩在墙角瑟瑟发抖,而虫子正被杜停捏在手里。
这种虫子很常见,小孩子又比较大胆,抓着也没多想,就想和杜瑶一块儿玩,没成想却吓到了她。
“爹爹。”知道自己做错了事,杜停乖乖的靠在乔凝大腿上,杜良顷也没说什么。
乔凝跟杜瑶道了歉,又把杜停说了一顿。
“不可以拿虫子吓小姑姑,知道吗?”乔凝第一次板着脸训他,小孩子委屈的想哭又不敢哭的,可怜的紧。
“我知道了,不敢了,爹爹。”他乖乖站着,认错了乔凝就抱抱他,“宝宝,小姑姑对阿父来说,是最重要的人,宝宝以后不要惹她,好不好?”
“宝宝知道了。”他人小,隐约感到了一丝不同寻常。
其他人对杜瑶的到来没有什么反应,反正现在也不一起吃饭了,大家都是吃了上顿没下顿的。
方陵倒是来问了句,不懂早死了的人怎么突然又回来了,还变了个样。
乔凝也不知道,杜良顷什么也没告诉他。
多了张嘴家里吃的更不够了,钱也都用完了,杜良顷每天去镇上找事情做。
什么都没有,赌瘾犯了他就进赌坊溜达一圈再出来。
乔凝和杜瑶在家里,夏天穿的少,她无意中看到乔凝脖子上的红绳,捂嘴笑出了声,引得乔凝侧目,才假装咳嗽几声,一副什么都不懂的样子,“乔哥,你脖子上,是什么啊?”
“啊?”乔凝脸色变了变,答也不是,不答也不是,尴尬地说不出话来。
好在她没有往下问,“大哥什么时候回来啊?”
“他,基本天黑了才能回。”
“这么晚啊”杜瑶百无聊赖,“天黑了大哥还在镇上干什么?”
“可能,有事做吧。”
“好吧。”杜瑶拍拍衣裳,“我先进屋了。”
“嗯。”
乔凝在院子里晒收的几根玉米,杜瑶进屋看到了杜停拿着两根红绸带玩,想起来昨天被虫子吓的事,势必要给他个教训。
小畜生,跟他爹一样贱!
“你叫什么呀?”杜停脸上挂起了笑,杜停看到后,后退了半步,叫了声小姑姑。
“我叫杜停。”
“停停啊,今年几岁了?”
“四岁。”
杜瑶往前走一步,他就往后退一步,杜瑶把他抱在怀里,“停停是怕姑姑吗?怎么躲的这么远?”
小孩子对于外界的恶意很敏感,他本能的想跑,胳膊却被捏住,还用力捏的很疼。
“怎么了?怎么还哭了?”她说着手上又用了力,长长地指甲,隔着单薄的衣服掐进小孩子细嫩的皮肉里。
杜停再也忍不了地哭出了声,乔凝听到哭声,放下手里的活计就冲进了屋里,杜瑶不动声色地放开手。
脸上很慌张,着急地快哭了,“我,我也不知道他怎么就……”
乔凝抱起孩子,“宝宝怎么了?怎么哭了啊?不哭了,乖。”
“疼…”他不敢说是杜瑶掐他,只说疼。
乔凝心疼的要死,“不疼了啊,乖……”
“呜呜呜,爹爹……”孩子趴在乔凝肩上,直到哭累睡了过去,乔凝才把他放到床上,亲亲他的小脸,找了块湿布给孩子擦擦脸,去找杜瑶。
“停停,没做什么事吧?”
“没有啊。”杜瑶摇头。
“如果是因为昨天他拿虫子吓你的事,我跟你道歉,他不懂事,不是故意吓你,你别记恨他。”
“乔哥这话说的。”杜瑶这就不高兴了,“说的好像我有多恶毒一样。”
杜瑶不想理他,“有什么事就去告诉大哥好了,别来跟我说教。”她一把推开乔凝,乔凝一时不察被他推一把,正好撞到了腰,当下就疼得冷汗哗哗往外冒。
杜瑶怕了,“这,可不关我事啊…”
☆、玉佩
乔凝神色痛苦地扶着腰走回自己屋子,进去就撑不住地倒在了床上,身体和木板碰撞出的声音,把孩子吓得哇哇大哭。
乔凝又撑起力气哄他,“别哭了,宝宝,爹爹没事。”
“呜呜……”孩子趴在床沿上看他,生怕他再出点事。
乔凝实在坐不起来,躺着腰也疼得厉害,软塌塌的,好像从骨头里往外泛着凉气。
本来晒了玉米,想磨点玉米面做个饼子给他吃,站不起来也就做不了了。
只能寄希望于杜良顷晚上能回来。
不能继续让杜瑶住在这里了,她总是针对自己和宝宝。
明明看着娇娇弱弱的,在自己面前和在杜良顷面前完全是两个人,她是杜良顷的亲妹妹,自己说什么杜良顷还不一定相信。
乔凝担忧着,好在晚上杜良顷回来了,这让他松了口气。
杜良顷从来没见他这么早上床休息过,喝了口水问他怎么了。
乔凝说自己腰伤犯了,浑身泛冷。
“请大夫看看?”
“不用。”乔凝苦笑一声,哪还有钱请大夫啊,饭都吃不上了。
“你把院子里我磨的玉米面给阿陵哥,请他帮忙做几个饼子吃。”那天宝宝说他扬哥哥家吃,乔凝一直记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