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门妻色:后娘难为(92)
“你还有什么话说吗?”皇帝眼睛都没睁问道。
安贤咬了咬唇:“皇上,民妇之所以要十五天的时间,其实在等一个人,这个人到了,民妇是不是清白自然能证明,可看来他没能及时赶到。”
这几个人是越来越不明白安贤卖的什么关子了,关钦问道:“哦?那你说说等的是谁?”
“戴岭戴大人。”安贤道:“但民妇猜他应该不出两天就能赶来了,皇上若是能再等一两日,必定可以真相大白。”
皇帝这才睁开眼睛坐起身,盯着安贤厉声道:“朕是说你蠢呢还是无知呢?戴岭现在只是一个地方县令,没有朕的旨意是不得私自回京的!”
“民妇知道。”安贤道:“可若是有重大事情,不得不亲自回京面圣呢?”
皇帝一扯嘴角:“这个重大的事情,莫不是指来救你?朕知道你是原阳县人,和他有些交情,但你真以为他会为了你犯事跑一趟?换言之,就算他真来了,就有本事救得了你?”
“那皇上肯不肯再等两天,就什么都清楚了。”安贤现在并不知道戴岭有没有办成,不敢轻易就说出来,不然到时候自己打了脸不说,皇帝还以为她是故意戏弄说谎,那就罪加一等了。
“父皇,不必听她没完没了的胡编乱造了,已经等了十五天,够给她面子了,相信皇兄也没什么可说的了吧?”关钦挑眉道。
关镇确实无话可说,现在他们是里外都不占理,他又不知道安贤到底打的什么算盘,现在连他都有些怀疑安贤这办法靠不靠谱了,实在是没法再开口。
果然皇帝也并没有那个耐心了,慢悠悠开口:“下旨,安贤因写反动书籍,对皇室不敬,对大尧不忠,以谋逆罪论处,判……”
“皇上。”
就在安贤都已经闭眼无能为力的时候,忽然皇帝的贴身公公进来:“戴岭戴大人回来了,说有十万火急的事,要立刻见驾。”
安贤和关镇眼睛一亮,忙往门口看去,关钦拳头一握,还真回来了?
“父皇,他私自回京这可是大罪!”
皇帝拧眉,比起愤怒,却更多的是疑惑和好奇,看向安贤:“难不成他真会为了你冒死回京?”或者说更奇怪的是,他就算回来,就能救她了?
“父皇,既然他已经回来了,必然是有要事的,不管是什么罪,起码见了人听了他的话再做定论。”关镇自然也有了底气,忙求情道。
皇帝点点头:“宣吧!”
安贤总算一颗心落下了一半,戴岭果然是靠得住的,她这条命应该是保得住了!
戴岭穿着官服,衣着整齐,但还是看得出风尘仆仆的疲色,进来先是看了眼安贤,然后跪下行礼:“臣见过皇上,擅自回京请皇上恕罪。”
皇帝沉声道:“你知道还明知故犯?什么天大的事让你这么不知死活的跑回来?”
戴岭回道:“臣不是自己回来的,臣还带回来一个人。”说罢冲着门口招招手,两个侍卫压着一个四十多岁模样的人进来,扑通按倒在地。
三人定睛一看才认出来:“方骞?”
“正是他。”
皇帝更一头雾水了:“戴岭,你好大的胆子,方骞可是都统之职,比你高出好几个级别,你竟然私自越级抓人?他又犯了什么罪?”
戴岭不慌不忙从袖中掏出一封信:“皇上,看了这个您就明白了。”
皇帝狐疑的接过信,看了一眼方骞,他低着头,连句话都不说,看样子还真是心虚的模样。
正文 第一百三十章 命悬一线
结果这不看还好,一看皇帝直接脸都黑了,手捏着的信纸都快撕破了,书房顿时气氛紧张了起来。
“啪!”书信被猛地拍在桌案上,皇帝直接蹭的起身走下来:“方骞,这真是你所为?”
方骞耷拉着脑袋,声音颤抖:“臣,臣一时糊涂。”
“去你的一时糊涂!”皇帝气急,抬起一脚踹在他的肩膀,方骞顿时摔在了一边。
关镇忙过来扶住皇帝:“父皇,到底何事这么生气?可小心龙体。”
皇帝一把甩开,又走回去,拍着书信怒声道:“龙体什么?!朕还不如死了省心!这边一个咒大尧的,那边更好,直接做了叛国贼!!!”
此话一出,关镇和关钦脸色都是一变,关镇往前两步递过书信,关钦也凑过来看了起来,这是方骞与敌国将领来往的书信,密谋什么时间会反水,帮助敌军打开城门,让敌军顺利攻入。
“方骞!你竟然敢做这种混账事?!”关钦皱着眉:“我大尧哪里亏待你了,你居然跟邱域勾结!”
“回皇上。”戴岭回禀道:“在他一处私宅里,搜出了三百万两的银子,臣已经全带回来了。”
“三百万两……”皇帝喃喃道:“凭你的俸禄,你当三辈子官都挣不到这么多!你就是收了这些银子,就大逆不道,谋逆造反!”
“臣有罪。”方骞痛哭流涕:“求皇上让臣死在战场上!”
“死在战场上?”皇帝冷哼一声:“你不配!来人,押送午门外,斩首示众!一刻也不得耽误!”
“皇上!”方骞忙道:“臣也知道此次太糊涂,罪无可赦,臣只想知道,戴岭是如何得知?于情于理,也不该他来插手!”
皇帝这才将目光转回戴岭身上:“朕记得你那地方虽然偏僻,但还距离边塞有些距离,你是怎么知道他有问题,又是怎么拿到这封信的?”
“这就是臣亲自押送,一路兼程赶回来的第二件要紧事。”戴岭又拿出另一封信:“皇上请过目。”
皇帝狐疑的接过,信封没有字,打开后不由的念了出来:“如若开战,都统方骞必定会串通敌军叛国,请及早防范。”
“这是开战之前的书信?是谁给你的?”皇帝诧异道。
戴岭扭头看向安贤:“正是她离开原阳县的时候给臣留下的,所以臣在还没打起来的时候就派了人去监视方骞,果然刚一开战,他就有了动作,正好被臣的手下截到了证据,然后又接到京城的消息,说安贤被抓,还是以这样的罪名,臣没办法,只能日夜兼程赶到。”
这下所有人惊讶的目光都聚在安贤身上,连关镇都压根没想到,关钦更是睁大了眼睛:“怎么可能?她在原阳县的时候不就是个普通百姓吗?怎么会知道这种机密事情?又怎么会知道一定会打仗?”
“民妇不能确定一定会打仗,只是听到传言而已。”既然早就做好了打算,安贤这些日子自然也想好了圆谎的理由:“至于方骞的事,是有人告诉民妇的。”
“谁?”皇上紧盯着她。
“民妇不认识,但可以确定,不是我们大尧人。”安贤道:“以前民妇住在深山小村里,那里的山连绵不绝,沿着山走个几天都能走到边塞去,有一天民妇去山里采草药,半路碰到一个已经昏死的男人,那人穿着跟我们大尧人不一样,因为是生面孔没见过,便给了他些水喝,他已经又累又饿神志不清了,我问了几句,他说他们将军要找方骞,问方骞在哪里?当初没听懂,就给他留了些食物走了。”
“你是说那人是敌国派来联系方骞的?”关镇问道。
“是的。”安贤道:“后来做生意的时候,偶尔会见过一两个邱域来的生意人,服侍跟他们一样,打听后,也知道了方骞这个人是军队里的一个大官,又听说要打仗了,那他们国家的将军找我们大尧的官员会有什么事?就多上了一份心,因为和戴岭大人关系不错,所以才提醒了他一下,让他多留意,如果不是最好,如果真是民妇想的那样,那就能避免极大的损失。”
戴岭一行礼:“所以臣怕皇上错怪了一个大功臣,才没有请旨就赶了回来,她若是真像皇上所说那样,应该是巴不得大尧战败,又怎么会这么谨慎的把不确定的消息让臣去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