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门妻色:后娘难为(110)
过了好半天,医馆的学徒将药端过来,乔羽把他扶着靠坐起来,一点一点的将药喂了进去,刚忙活完,护卫回来了,不止是他,连安贤也过来了。
“怎么样了?还没醒?”安贤凑过来看了看:“昨天还活蹦乱跳的,一下子就病成这样?”
乔羽难掩忧色:“不知道,我们去的时候他就在炕上昏迷不醒了。我们一刻都没耽搁,护卫大哥背着他就来这里了。”
“如果是生病难受的话,他应该在没昏迷前就挣扎或者想出门求助的,怎么还在炕上好好躺着?”安贤问。
她这么一问,乔羽也想起来了:“我们去的时候,他好像起来过一次了吧,因为被子很整齐,他也是穿着衣服躺在炕上的。”
“那可能是穿好衣服准备出门的时候晕的?”安贤皱眉:“如果他还有精神穿好衣服叠好被子,怎么会连家门都没出去就晕了。”
“安姐,你是觉得不对劲吗?”
安贤在床边坐下,开始把脉,看样子确实是发烧,但无缘无故,不会这么严重啊!
“呜!”忽然昏迷的小舅呜咽了一声,乔羽一喜,忙靠过去:“小酒?你醒了!”
小酒艰难的睁开眼睛,看见乔羽,眸子一缩,下意识抬手想推开她,事到如今,他已经没脸见她了。
可乔羽以为他想抓住自己,拉住他的胳膊:“我在。”
“嘶!”小酒忍不住倒吸口气,胳膊下意识的抽了回去。
一旁的安贤蹙眉看过去,乔羽还没察觉什么:“你感觉怎么样了?怎么会忽然病了呢?”
小酒别过头不看她,只是嘟囔了一句:“没事。”
“你看看你都昏过去了,还说没事!是不是之前一直病着不告诉我?”乔羽急问道。
安贤瞧着小酒不止是身体,连人都不对劲,往常乔羽这么关心担心他,早就好言好语哄着了,今天居然看都不看她。
安贤想了想,伸手捏了捏他的胳膊,果不其然,这次安贤的劲儿稍微大了一些,小酒没忍住痛呼了一声,整个人都缩了一下。
“我看看。”安贤觉得肯定不对劲,要掀他的袖子。
小酒一惊,忙抽回去:“我,我没事,就是身上有些酸疼。”
酸疼可不会是这个反应,安贤不管他的反抗,将袖子掀起来,这么一眼看去,没什么问题,可她就是觉得小酒太反常,凑近细细瞧了瞧。
“我想喝水!”小酒忽然抽回了手,去抓乔羽的袖子。
乔羽忙点头:“等一下。”
安贤没看出什么东西,但又疑惑,只能开口问一问:“你昨晚做什么了?”
小酒咬了咬唇:“没干什么,就是太累了,躺床上就睡了,秋夜本来就凉,可能就受风寒了。”
“一个大男人,就算受点风寒,也不至于爬不起来。”安贤还不知道这病的轻重吗!
小酒低着眉眼:“安姐我有点累。”
安贤看了他一会儿,只能起身道:“那你先好好休息吧,等你好些了再聊。”
“安姐,你要走啦?”乔羽端了两杯水。
“嗯,我先回书店有些事,你好好照顾他就行,不用着急回去。”
乔羽点点头,也不想给别人添麻烦:“护卫大哥,喝杯水吧,辛苦你了。”
护卫摇头笑道:“太客气了,他好像又睡着了。”
乔羽一看还真是,只能把水放下:“哎,真是不让人省心。”
这一守就是一下午,中途大夫又给他拿来一次药,烧总算退下去了,乔羽也放心了不少。
到傍晚,小酒才又醒来,看着还守着的乔羽和护卫,有些虚弱道:“我饿了。”
护卫自觉起身道:“不远就有饭馆,我去买些粥和馒头回来,正好我们也没吃呢!”
乔羽点点头,把水端过来:“快喝点水。”
小酒一口气将一杯水喝完,定定的盯着乔羽,乔羽挑眉:“干嘛?”
小酒微扯了扯唇:“我想抱抱你。”
乔羽脸一红:“你什么时候这么不害臊了!”可看着他虚弱的样子,又有些心疼,最终红着脸,伏在他胸口:“知不知道你吓死我了?”
小酒抬起手将她揽住,深深的呼了口气,眼底的湿润费力的压下,才出声道:“你要不要去找辆马车?人家快打烊了,我们也不能住在这儿,等会护卫回来了,正好拿着饭回去吃。”
乔羽一想也是,天都黑下来了,再晚走也不好,点点头:“那你先等会儿。”说罢转身出去了。
她走的很快,连背影都没来得及让小酒再流连一瞬,他紧紧握了握拳,慢慢起身,烧退了,身上也没有那么疼的厉害了,趁着两人都不在,他必须现在离开。
等乔羽和护卫差不多同时回来的时候,就见榻上已经没有人了,她出屋子问学徒:“小哥,这屋子的病人呢?”
学徒一指门外:“他刚才说要方便一下就出去了。”
“多久了?”
学徒一思衬:“好像你刚走他就出去了。”
乔羽和护卫对视一眼,她忙道:“不会是又晕在里面了吧?”
护卫将饭菜放下:“我去找找!”
可过了一会儿回来,摇着头:“前院后院都找过了,没人。”
乔羽奇怪道:“怎么会呢?他还能走哪儿去啊?还病着呢!总不会等不及自己先回家去了吧?”
交了诊金,两人忙回去看,可院门还牢牢的锁着,护卫翻墙进去,出来的时候摇摇头:“还是不在。”
乔羽这下急了:“这个人怎么回事!到底去哪儿了啊!”
护卫宽慰道:“是不是一时有事走开了,我们还是先回府上找找,也问问别人吧!”
除此之外,乔羽也没别的办法了,只能先跟着护卫回了府里。
正文 第一百四十八章 如何面对
可等他们回到府里,发现他也根本没有自己回来,乔羽急道:“这么晚了,他又带着病,会去哪儿呢!”
安贤本来都准备睡了,听说小酒不见了,拧眉去看莫执:“你昨天有觉得他哪里不对劲吗?”
“没有。”莫执边说边穿外套:“跟平时没什么区别,回家的时候也跟我打了招呼。”
莫执叫了些人出去找人,也不知道他会去哪儿,只能除了在家和医馆守着两个人等着,其他人四处找找了。
安贤咬了咬唇:“我在医馆见他的时候就觉得有些不对。”
乔羽忙附和:“我也感觉怪怪的,跟平时有些不一样,可又说不上哪里不对。”
莫执不知道情况,问道:“怎么回事?”
安贤想了想:“人很颓废,不是那种生病的没精神,而是整个人都低沉少言,而且好像还躲人,不止是人,身体也不对劲,不像是单纯生病,小羽碰了他身上一下,他就疼的躲,我本想看看的,可表面上没什么。”
“怎么了?”司陆也被叫来了:“小酒也出事了?”
“嗯。”乔羽将大致情况说了一遍,司陆皱了皱眉,问安贤:“你说他身上没伤,但是一碰他就疼的发抖?”
安贤点头:“胳膊处的话,也不可能是身体里面有什么病。”
“难道是刑罚?”他们对刑具都不太了解,司陆解释道:“有一种毫针,跟牛的毫毛一样细,扎在人的身上又疼还不会流血留伤口。”
乔羽捂着嘴:“不会吧?他,他怎么会受那种伤?”
“除此之外,没什么别的解释了。”
“也不排除这种可能。”莫执思衬道:“现在这个时期,有人专门对付他,除了冯江不可能有别人,但是他也不是泄愤,也没有杀人灭口,还不能留伤口,一定就是需要他做什么……”
安贤担心的看了眼乔羽:“能做什么,无非就是让他作证或者污蔑小羽吧……”
莫执嗯了一声:“若是照你们所说,他整个人都不对劲,还躲着你妈妈不敢直面,还被放了回来,十有八九是受不了折磨妥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