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暴力女学霸+番外(449)
那记者懵圈了。
君家父子关系不睦,这事全天下的人都知道,原以为刺激一下君书剑,就能让君书剑说出点什么出格的话,好给今晚的通稿加点儿“料”。
但结果证明,这种“料”不是他想加就能加的。
记者忙抢回自己的证件,点头哈腰地道歉,转身就溜,其他人也都纷纷撤了。
君书剑这才走过来,先是对沈老将军恭敬地道了声好,然后转向了君明远,脸上带着讨好的笑容:“明远,你看,我这回答还行吧?”
君明远看都没看他一眼,径直扶着沈老将军坐上了吉普车,然后开着自己的黑色悍龙,绝尘而去。
君书剑:“.......”他的面子啊!
......
明月山庄里,木山月从车里迈出来,大踏步进了主别墅,不一会儿,将杨梅拉到了花田。
“怎么了哥,出什么事了?”杨梅疑惑。
“出事的不是我,是你!”木山月哼道,“你知不知道外面的人都把你传成什么样了?说你空有一副漂亮的皮囊,其实贪婪虚伪!说你配不上君明远!”
“是吗?”杨梅瞪大了葡萄眼,满脸的兴奋,“他们真的都说我漂亮?”
木山月:“......”
这个根本不是重点好吗??
看着杨梅这副没心没肺的样子,木山月只觉气得胸痛,“你就一点儿不生气?”
杨梅摇了摇头,“嘴长在别人身上,想说什么随他们说去呗,又不会少块肉。”
谁人背后不说人,谁人背后无人说,想当年那些大明星们被爆出轨家暴甚至性侵时,哪一桩没有引发全民大讨论?后来咋样,人家不都活得好好的。
相比较他们,她现在承受的这些口诛笔伐实在太小儿科了。
木山月心里不知道是个什么滋味,杨梅表现得这么坚强,他很欣慰,但又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失望。
“如果,最后警方没能找到证据证明你的清白,你怎么办?真的去坐牢吗?”
“不会的,君明远一定能帮我洗脱嫌疑。”她脸上的信赖无遮无掩,耀眼得像是这春日里的晨曦,晃得木山月的眼睛生涩得厉害。
来时的豪情壮志忽然间如同戳破的气球,砰一声爆了,里面的勇气逃逸得无影无踪。
木山月无奈地苦笑。
本想着趁这个机会带着梅儿归隐山林,哪怕做一辈子兄妹也好,只可惜,也只是他的一厢情愿罢了。
木山月了扯嘴角,“好,既然你信他,那我也没什么好说的了。不过...”
他轻描淡写地道:“要是最后真的没办法,也没关系,谁抓你,我就毒死谁。”
杨梅噗嗤一笑,然后配合地叉着腰做出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样,道:“好,毒死他!敢抓木教授的妹子,通通毒死!”
木山月笑笑没说话。
梅儿以为他在开玩笑,但其实,那并不是一句玩笑,三千多年前他就这样做过了。
牧野之战,姬发领着诸侯强攻朝歌,梅儿殉国,死于城墙之下,他那时身在千里之外,闻讯赶到后,只来得及挖出她的尸体。
他那娇滴滴的师妹,一代王女,竟落得个死无全尸的下场,被那些自诩正义之师毫无尊严地填进了万人坑。
他痛心疾首派,恨意滔天。
什么国家大义,什么一代明君,在他眼里全是狗屁!凡是害了梅儿的人,他绝不会放过!
他花了整整三年的时间,终于凭着一身精湛的医术被举荐进了朝堂,成为了姬发最信任的疾医。
不久后,姬发就“患疾而亡”。
堂堂帝王他都敢杀,现在只不过弄死几个碍眼的人,有什么难的。
木山月将思绪拉回来,朝杨梅挥了挥手,“行了,你忙去吧,我在这坐会儿就回去了,研究所里还有事。”
杨梅乖巧地哦了声。
转身的一瞬间,她笑了。
上天待她何其好,有杨瑞这个亲哥,又给了她一个事事替她操心的木山月,这辈子她已经得到了太多太多,多得自己都有些惶恐,总怕幸福是一场梦,梦醒了,又什么都没有了。
......
第二日,所有的媒体都头版头条报道了这次记者会的情况,跟以往模棱两可的态度不同,这次媒体的姿态都比较明朗化,呼吁民众保持理性,静待七日后的真相大白。
民众们的注意力反而被君明远在记者会上的表现圈了粉。
男人们拍着桌子怒赞:对,自己的女人就得这么护着,君少是真男人!
女人们更感性,直接倒戈了:这么正气又帅气的君少怎么可能说谎?不存在的!他说他夫人没走私,那肯定就是没有!
于是,吃瓜继续,除了个别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的,还有某些心怀不轨的,基本上吐槽的态度都比较平和。
然而就在记者会的第三天,警局传来消息:那个仓库管理员段民贵,死了。
第543章 蹊跷
覃警官也差点呕死。
段民贵是在看守所里撞墙死的,属于畏罪自尽,跟他人无关,可现在这种局势,君明远前脚说要向陷害他夫人的幕后黑手宣战,后脚关键证人就死了,还是非正常死亡,别人会怎么想?
覃警官用脚趾头都能猜到,不外乎是说他接受了君少多少好处,所以暗中弄死了证人,这样死无对证,杨梅自然就能脱罪了。
可天地良心,他覃寿是那种没有原则的人吗??
覃警官没办法,为了平息这种舆论,只好抓紧了时间破案。段民贵死了,他得去通知其家属,正好也走访走访,希望能从段民贵的家人那里找到些有用的线索。
段民贵住在市郊的一个村庄里,因为临近帝都的关系,村人的生活并不艰难,大都盖了两层或三层楼房,段民贵的土坯老房夹在这些红砖黑瓦中,显得尤为破败。
穿着灰色旧夹袄的瘦削老头坐在老房门口的竹椅上晒太阳,竹椅的把手旁,斜斜地靠着一根木头拐杖。
覃警官带着两名下属走过去问:“请问这是段民贵的家吗?”
老头忙起身,睁着白翳蒙着的眼睛努力地分辨眼前的来人:“是,我是他爹,你们是...”
“你的眼睛...看不见?”覃警官有些诧异。
他们三人都穿着制服,就是几岁孩子见了都能立马猜到他们的身份,这老头却不知。
老头被岁月侵蚀成一道道沟壑的脸露出了凄苦的笑容,道:“嗨,白内障,治晚了。”
覃警官了然,心里不由有些唏嘘。
儿子死了,爹又是个瞎眼老头,看这房子,估计也没几个钱。哎,怪不得段民贵会铤而走险呢,这都是穷闹的呀。
覃警官将老头扶着坐下,踌躇了片刻才开口道:“段老哥,我们是警察,今天来,是有个消息要告诉你,你可得撑住了。”
老头树皮一样的手不自觉地抓紧了椅子的把手,“警官,你说吧。”
覃警官道:“你儿子段民贵,今天一早,死了。”
老头的手一抖。
“死了?”他的眼珠子在干涸的眼眶里不停地转动着,努力地睁了又睁,似乎想看清眼前这胡说八道的人是谁,嘴角的笑容带着强装的自豪,“不可能,民贵说了,公司派他出差咧,老板信任他,要提拔他咧。”
覃警官一时语塞,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来安慰这个可怜的老人,只得叹了口气道:“段老哥,你要节哀呀。”
老头的嘴唇无助地颤抖着,深陷的眼眶慢慢地变红,终于呜咽起来,那哭声像是苟延残喘的风箱,刺耳又凄凉。
覃警官从兜里掏出两张面巾纸塞到老头手里,老头拿起来随手在脸上抹了一把,边哭边骂道:
“死孩子,你咋能死你爹前头咧,你让爹咋活呀...呜呜...要死你也死家里头啊,让你爹能见你最后一面啊...呜呜...你这个不孝的兔崽子啊...”
覃警官等人也有些不好受。
白发人送黑发人,世上没有什么比这更惨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