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今天兄长黑化了吗+番外(61)

谢荀将手递到她面前,说:“随便你咬。”

皱一下眉头,他跟她姓。

妙芜嫌弃地看了一眼,啧啧道:“你手没洗呢,我才不咬。”

言闭在谢荀反应过来之前退入门内,甩手关上院门。

第二日清晨,她背着个小包裹来到规诫堂,便见院中站了几个人。洛子桑、洛淮并肩而立,谢妙音和王雁回站在廊庑下说悄悄话,段红昭则金刀大马地坐在一张摇椅上,哈欠连天,一转头见到她,便从摇椅上跳起,朝她走来。

“这次下山历练,你也去?”

“嗯,我小堂兄说是三叔公点的人。”

正说着,便见几个弟子抬着一只锁妖笼走出来,笼中一人垂首跪坐,衣衫褴褛,头发蓬乱。

忽地,那人抬起头来,扭头看向妙芜,用口型无声地对她道:“我知道你是什么东西”。

段红昭皱眉问:“这人对你说什么?”

妙芜心里也有点不安,她将段红昭拉到一边,道:“这是条疯狗,咱们别理他。”

心口却砰砰跳起来。

他知道什么?

那夜离魂出窍时,他看到她的魂魄了。还有,洛淮说宫家的无音弦就是用来对付夺舍之人的。

像她这样被系统安排魂穿的,算是夺舍吗?

院中弟子将囚车装载好,谢荀便从规诫堂里走出来,招呼道:“走吧,车马已经备下,我们过去和三叔公汇合。”

须臾,一队人马浩浩汤汤,下了山,往龙门镇的方向行去。

妙芜骑着匹小牝马,戴着遮阳的帷帽,一路上似乎有些心不在焉。段红昭喊了她几声,没听见她回应,这才打马过来和她并行,低声问道:“我刚刚说等到了徐家把话本子给你,你没听到吗?”

“嗯?啊,嗯,听、听到了。”

段红昭有些担忧:“你怎么了?难道早上被徐青吓到了?”

妙芜摇头。

谢荀行在队伍最前,他回过头,目光穿过重重人群,看了妙芜一眼。她带着帷帽,看不到脸上容色,然而整个人却似乎有些无精打采的样子。

起早了?没睡好?

他垂下眼,一勒缰绳,调转马头行到洛淮身边。

洛淮朝他笑道:“琢玉兄。”

……

“宫家的无音弦,可以把夺舍之人的魂魄震出体外,那有没有可能把普通人的魂魄震出体外?”

洛淮轻笑,“怎么可能呢?琢玉兄未免也太看得起宫家的无音弦了。”

谢荀双唇紧抿,忽地扬鞭拍在马屁`股上,一骑绝尘。

“琢玉兄,你上哪去?”

“我去前面探路!”

作者有话要说:好了,现在进入本日的快问快答时间~

1、小堂兄和阿芜的生肖分别是什么?

2、小堂兄吃葱吗?

3、阿芜下一章会掉马吗?

第41章 送水的兄长

龙门镇因乡民十之八.九皆依附徐家生活,故而大多不事农桑,全镇便靠打铁铸剑为生。

刚靠近龙门镇地界,便见大道两侧林木繁密,然而往前行了一段,繁密的林子却似被狗啃了一般,不是这里秃一片,就是那里少一块。

三叔公坐在老青牛背上啃桃子,见几个晚辈看得满脸新奇,便道:“这徐家剑庐日日烧柴打铁,所费柴火甚巨。几十年前甚至一度出现把周围山林都砍光了的光景。没了柴,炉子怎么烧,铁还怎么打?”

“因此徐家前任家主痛定思痛,励精图治,发动全镇乡民上山种树,为此还特地钻研出催生树木的秘法。你们别看现在这林子这边秃一块,那边少一点。等过两日种了苗下去,拿秘法一催,就又给长回来了。”

三叔公说得诙谐,把同行的几个小姑娘都给逗乐了。

妙芜心想,这徐家前任家主人才啊。这要是在她那个世界里,就应该把此人上交国家,发配他去大沙漠里植树造林,为祖国绿化做贡献。

又往前行了一段,道路两边开始出现许多丈许高的石碑。这些石碑的形制也和一般界碑很不一样。

碑座都形似剑柄,碑身细长,宽约三尺,宛如一柄朝天而指的利剑。碑文用的是草书,一眼望去如游龙走蛇,极为潇洒不羁,甚至隐隐的有种凛冽剑意扑面而来。

三叔公便如带着家中小娃娃出门郊游踏青般介绍起来。

“此碑又名铸剑碑,乃徐家历代铸剑大师的功绩碑。”

段红昭脸上一阵扭曲,忍了一会,终是没忍住,问:“这铸剑碑底下不会都埋着那些铸剑大师的尸骸吧?”

要真这样,那这一路进来看到的都是坟墓啊。

这么多坟墓,想想就怪吓人的。要是哪天尸变了,或者化鬼了可怎么办!

段红昭想想都觉得愁死了。

这时谢谨从前方驱马倒回来,听见段红昭这么问,这位平时极为惜字如金,不到紧要关头绝不开口多说话的大公子居然破天荒地解释道:“徐家人有公墓,龙门镇上不管何人过世,只要生前未曾违反家规,被逐出徐家,便可移入公墓入葬。”

说完,停了一会,又压低声音补了一句:“谢家年年都会来龙门镇上拔禊除秽,小段姑娘大可不必为此担忧。”

段红昭脸上一红,声如蚊呐,“多、多谢大公子。”

谢谨摇头表示不必言谢,又望向妙芜,温声问道:“阿芜,你今日可是身子不适,怎地一路上无精打采?”

妙芜不想自己带着帷帽还叫大哥看出她满腹心事来,赶紧猛摇了两下脑袋。

谢谨双腿一夹马肚,驱马靠近妙芜,从行囊袋中抽出一只牛皮水囊递过来。

“方才琢玉在前方探路,找路边一户庄户要了些水,这里头的水还是温的,你喝点水,仔细莫要中了暑。”

妙芜抬头瞥了眼天空中温和的太阳,阳光洒在人身上那叫一个温暖舒适,晒得人懒洋洋的直想睡觉。

这天气,中暑?

不能够吧。

妙芜接过水囊,乖巧地答应下来。心中依旧有些烦乱。

方才她用意识问过系统,像她这样的算不算夺舍。系统的回答却模棱两可。

“这样的小世界形同芥子,都处于主神系统的管束之下。其中的道具角色承担起世界的正常运转,然而正如同机器会损坏,道具角色也有可能会崩溃,跳出原剧情线外,继而引起世界崩溃。”

“这时系统便会引入宿主这样的穿书者,进行剧情维护。因为穿书者无法身穿,所以在这个世界降落时便需要一具肉身作为容器。每个世界都有几具固定的容器,这些容器的身体极易与外来的魂魄融合,是上佳的降落地。”

妙芜隔着幕篱看向谢谨关切的脸,心中不断想着,他们都是活生生的人啊,怎么会是什么道具,什么容器呢?

谢谨驱策马匹回到队伍前方,同谢荀并辔齐行。

谢荀道:“小九怎样了?”

谢谨摇头,“当是无碍,许是骑马骑累了。”

谢荀又问:“……那水,她喝了吗?”

“嗯。”

谢谨惭愧道:“琢玉,我竟不如你心细,阿芜一路容色疲倦,我居然然半点都没有觉察。我这大哥当得失职。”

谢荀没忍住,噗嗤了一声,继而仰头大笑,笑了半天,才摸了摸马颈上的鬃毛,忍俊不禁道:“大哥,你再这样下去,等到以后娶亲,莫不是要将小九栓裤腰带上,陪你一起跟新娘子拜堂?”

谢谨双颊微红,面上平平无波,低叱道:“琢玉,岂有你这样戏弄兄长的?”

往前又行了一段路,谢谨忽然低声道:“阿芜的眼睛这样子,我若不等她眼睛治好了,寻得如意郎君,是断然不会成家的。”

谢荀听了,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长而卷翘的睫毛垂下,如同蝴蝶的翅膀,扑簌簌闪了两下。他语声艰涩,“都怪我……”

谢谨道:“琢玉,你当知道,我与父亲从来不觉此事乃是你之过错。只可惜阿芜当年在墓中受了惊吓,已记不起当时究竟是何人引她进那帝王墓。日后若叫我找出此人,定要他将阿芜受过的苦痛双倍奉还!”

队伍最后,段红昭单手捧脸,痴痴地将谢谨的背影望了许久。目光灼烈,妙芜觉得要是人的目光有热量,此刻她大哥的衣衫已经被段红昭灼穿了。

“段姐姐,你再看,回头我大哥要发觉了。”

段红昭闻言慌忙收回视线,过了会,轻声道:“你们谢家儿郎品貌又好,又温柔,要是肯入赘我们小段家,我一定十里红妆,乘大船来姑苏迎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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