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今天兄长黑化了吗+番外(127)

妙芜大喊了一声:“小堂兄!”

少年闻声望来,看见少女朝他招手,便停下脚步,身子微微往后一倾,背部虚抵身后廊柱,只等妙芜过去。

妙芜整个人踩到栏杆上头,直接翻出游廊,横穿过两边抄手游廊中间夹着的小花园,爬上栏杆,落在谢荀身前,伸手拦住了谢荀。

谢荀目光在她身上上下扫了扫,落到她两只菱角般的裸足上。

他微微皱了下眉,默默解下身上的披风递了过去。

妙芜愣了下,立刻眉眼弯弯,从善如流地接过来披到身上。

“我听雀枝说你拿回解药了?”

“大伯父的毒解了吗?”

“嗯”,谢荀语速很慢,“已经喝过天蛛的血,无碍了。”

妙芜鼻端闻到了淡淡的血腥味,好像是从谢荀身上传过来的。

她刚想开口询问谢荀可有受伤,谢荀忽然从怀里掏出一只锦袋递过来。

妙芜伸手接过,打开来低头看了眼,借着廊下灯笼的亮光,发现那锦袋里似乎装着一大团银白色的丝线,那丝线被光线一照,闪出些金属似的色泽来。

“这是……”她有点疑惑,一时间没看出这是什么东西。

谢荀垂着眼睛,神色似乎有些疲倦,脸色也很白,越发衬得眉目漆黑。

“是天蛛蛛丝,从南疆回姑苏的路上,你捉住那只怀有身孕的蛛妖,不就是想要这天蛛蛛丝,帮大哥和二叔各绣一件护身锦衣吗?”

嗯?

原来原主捉那蛛妖竟是为了这个吗?

妙芜心里一时有些复杂,心里想着这原主对自己人其实也算不错。

她不由又想到那次在龙门镇上梦到那罗刹。有个和原主长得一模一样的小女孩侍奉在那罗刹身边,难道原主的魂魄其实早已经被罗刹吃掉了吗?

那么这些年活在这具躯壳里的到底算是原主还是罗刹呢?

谢荀拼尽性命从帝王墓里救出原主,会不会他救出来的其实是早就已经和罗刹合而为一的原主?

其实早就在罗刹附身到原主身上的那刻,原主就已经“死了”。

妙芜心里一堆疑问,无人可以解答。

她捧着那袋天蛛蛛丝,眼睛有些湿润。

“小堂兄,谢……”

话未说完,身姿挺拔的少年便似玉山倾倒,朝她压了过来。

他个子太高,妙芜虽是及时扶住了他,却被他压得摇摇欲坠,两个人差点一齐栽倒到地上去。

她拖着他往美人靠边上走,手掌无意间摸到他后背,摸到了一掌冰冷黏湿,她抬起手一看,只见掌心一片血红。

她这才发现谢荀后背有好几处极深伤口,整个背部的衣裳都被血浸透,因为他穿了黑色的外袍,又披着披风,竟然一时无人发现。

妙芜整个人,连带着手都在抖。

好像从她第一天来到这个世界起,就一直看到谢荀在受伤。

第一次见面,就是他跪在祠堂里被谢涟抽鞭子,抽得浑身都是血,依然倔强地不肯认错。

然后就是龙门镇上收服剑灵,明明都吐血了也还是一副浑不在意的样子。

妙芜想起初见时他背上那些纵横交错的旧伤,就忍不住觉得好心疼。

“来人啊,快来人啊——”

妙芜大声喊起来,周围巡夜的子弟很快闻声而来,见到谢荀倒在妙芜怀里,立刻变了脸色。

“快,快去请段公子,少主受伤晕倒了……”

脚步声纷乱叠沓,几个弟子从妙芜手里接过谢荀,将人一路抬回清溪院。

段瑜才给家主谢涟喂下解药,就被请过来给谢荀看伤。

他虽和谢荀有些小过节,平日里怎么看谢荀都不顺眼,但毕竟从小学医,医者仁心,看不惯是一回事,真叫他来治伤,他自也是尽心尽力。

谢荀背上血有些干了,衣物粘着皮肤,段瑜拿剪刀慢慢剪开衣物,背上那狰狞的伤口就出现在众人眼前。

那背上一片血肉模糊,伤口有些地方几乎深可见骨。

在场诸位弟子看了,均忍不住倒吸了口凉气。

少主一路快马加鞭,不眠不休地赶回来,这一路上他们竟然没有一个人瞧出来他受了如此重的伤?

妙芜抽了抽鼻子,不忍再看,转身走出屋外。

等段瑜帮谢荀处理好背上的伤,天光已经大亮。

妙芜坐在门边等候,一见段瑜出来,立刻迎上去:“怎么样,我小堂兄身上的伤……”

段瑜脸色有点发白,“我从前听人说你们这位谢家少主还有个‘拼命七郎’的名号,以前还不信。今日见了,呵,果然是个能忍的。”

“那到底有没有大碍?”

段瑜看她一眼,淡淡道:“幸好都是皮肉伤,就慢慢养呗。”

作者有话要说:小谢对家主谢涟的感情是很复杂的,包括他发现自己是个半妖之后,其实心里也很挣扎,也很痛苦。

只是他是一个不会将痛苦外泄的人。

比起自怨自艾,他更愿意直接行动。所以到此时,他其实已经将今后要做什么都打算好了。

当然,这都是他单方面的打算。

阿芜是他无法控制,无法预料的变数。

第84章 肉食动物

段瑜帮谢荀处理好伤口,开了药方就走了,接下来的看护就由妙芜全权负责。

头一天妙芜还让雀枝和宝翠过来搭把手,可当天谢荀就在昏迷中妖化,现出半妖本相,顶着两只狐狸耳朵怎么都收不回去。

可把妙芜吓了一跳,当场就赶紧把雀枝和宝翠支走。接下来几天的看护全是亲力亲为。

而且妙芜发现了个秘密。

这谢荀是但逢受伤,就势必要发烧一回,烧得神志不清,意识全无。但只要烧一退,不管受了什么伤,都好得非常快,才三两天,背上的伤口已经愈合结痂。

这不知道是不是天狐一族独有的种族天赋。

其间三娘子等人都轮番过来看过谢荀,妙芜唯恐谢荀的狐狸耳朵暴露,找了各种借口,好不容易才避过众人的眼睛。

这天煎好药,妙芜照例亲自端到房内,放到床边的小杌子上,先是费劲地把谢荀整个上半身抬起来,往他怀里塞了个圆滚滚的抱枕——这抱枕还是从她自己房里拿过来的,谢荀这里可没这种柔软可靠的枕头。

因为谢荀背上有伤,只能脸朝下躺。妙芜帮他把身体垫高后,端起药碗,用勺子舀着一勺勺送到他嘴边。

谢荀也就只有这种时候才会露出柔软乖顺的一面。

妙芜喂完药,又找出手帕帮他擦了擦嘴角,这时,谢荀头上的狐狸耳朵忽然轻轻抖了两下。

“咦?”

妙芜收回手,身子前倾,靠近几分:“小堂兄,你醒了?”

少年的睫毛又长又密,微微颤动了两下,头上的狐狸耳朵再度抖了抖。

他呼吸平缓,看起来并不像已经清醒的模样。

妙芜却知道他肯定已经醒了。

耳朵都抖成那样了,要说还没醒,骗谁呢。

妙芜不由起了点坏心。

她伸过手去,捏着一边耳朵的耳翼,轻轻揉了两下,叹气道:“这耳朵什么时候才能变回去啊?”

话音刚落,哧溜一声,两只耳朵一下缩了回去。

谢荀睁开眼睛,红着脖子,羞恼地瞪了她一眼,双手环住抱枕,侧转过身,只给她留下一个“不要烦我”的背影。

妙芜笑起来,眉眼弯弯的,收拾了药碗,把一袋核桃酥糖放在床边,就在谢荀触手可及的地方。

她站在床边,温声道:“小堂兄,雀枝在熬山药粥,中午就喝粥好吗?”

谢荀把脸贴到抱枕上,一声不吭,一动不动。

妙芜走到门边,又回过头:“你不说话我就当你同意咯?”

谢荀还是不吭声。

妙芜耸了下肩,转身往外走,手刚放到门上准备往外推,忽然听到身后传来闷闷一声:“肉。”

“你说什么?”妙芜没听清。

“肉。”

谢荀又重复了一遍。

妙芜眼睛亮了亮。

差点忘了,谢荀这个年纪的少年儿郎,正是无肉不欢的时候。更何况,狐狸本来就是食肉动物。

妙芜操着喂崽的心出去了,一边走一边琢磨,想吃肉的话,要做什么给他吃好呢。

谢荀把脸埋进抱枕里,鼻端闻到布料上沾染的淡淡香气,像是姑娘家用来抹头发的桂花油。他怔了下,恍然回神:这个抱枕好像并不是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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