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方有二哈(1214)
族医的死亡,为整个部落都蒙上了一层挥之不散的阴影,也催动了年幼的伊斯雷尔的化形。
好在一切苦难都有尽头,在族医死后,暴风雪便渐渐的停了,不久后,斯诺瓦部落的族人们,也终于再一次找到了可以居住的地方。
而经此一事,伊斯雷尔也懂事了很多,开始跟着父母学学习捕猎,学习怎样能让族人过的更好。
这一晃就是十年。
在又是一年的永夜来临之前,伊斯雷尔的父亲病倒了,而从他父亲病倒的伊始,原本和谐的部落便出现了各种不一样的声音。
“又一轮的更替开始了……”
伊斯雷尔的母亲,数目失神的用身体温暖着已经陷入昏睡的丈夫,对着两个儿子低喃道。
只是这个时间却并不好,伊斯雷尔在当时虽然已经算是长大了,但不管是力量还是体格上,他依旧不如成年兽人,更不要觊觎新部落头人之位的,还有一名强悍的雪熊族了。
伊斯雷尔深知,一旦失去头人的地位,那就意味着包括病重的父亲在内,他们一家四口,要么全都战死,要么战败被驱逐出去。
是死个干脆,还是在冰天雪地中挣扎求活,却并不那么好选。
自己在外面活下去,对伊斯雷尔来说并不难,但此时病重的父亲需要药物,母亲也不在年轻身手矫健,弟弟……
看着身旁抿紧了唇瓣,看着自己还稚气未脱的弟弟,伊斯雷尔握紧了拳头,他还是决定放手一搏,哪怕是死!
似是看出了伊斯雷尔的决定,他的母亲缓缓的站起了身,扑倒了儿子,然后一口咬破了自己的前爪,把奔涌出来的鲜血喂进了长子的口中。
“人血蜕变?”露娜听到这里,眯了眯眼眸。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我们海族没这个,伊斯雷尔当时怎么说的来的?”说到这里,斯库拉微微歪了歪头,似乎在仔细的回忆,半响后,才说道,“想起来了,他管这叫血祭,以至亲之人的血肉为祭,以期获得祖先的力量。”
“血祭……”露娜闻言低喃了一声,想起当年差点儿活吃了她大哥的事情不禁面色微微有些发白的问道,“伊斯雷尔的母亲死了……”
“嗯,他是这么说的,被他吃了。”斯库拉顿了顿又道,“那时说起这件事的他哭的就像个幼崽。”
伊斯雷尔的母亲被他吞噬的次日,他的父亲,就一个人步履蹒跚的走入了冰雪之中,任谁都知道,他这是再也回不来了。
前脚,头人的背影消失,后脚,伊斯雷尔兄弟俩便迎来的挑战。
伊斯雷尔几乎把吞噬了母亲的悲伤和恐惧,一股脑的发泄在这这些挑战者的身上,用极其残酷的手段,震慑了整个部落。
这个手段是什么斯库拉不知道,只知道在当年伊斯雷尔带着浓浓嘲讽的描述中,那些族人都被吓傻了,但露娜却多少能猜到一些,以她蜕变之时的情况来看,伊斯雷尔应该是把那些挑战他的人全吃了。
当着所有人的面,看着伊斯雷尔活嚼了好几个人,不吓傻那才是怪事。
自那之后兄弟俩相依为命,重新理起了自己的班底,不过很快麻烦也来了,斯诺瓦部落的新头人,是通过血祭获得头人之位的消息,不胫而走。
随之而来的,便是远近的部落,有的看上了他通过血祭获得的力量,送来了联姻的对象,而更多的,却是招来了一个又一个慕名而来的挑战者。
而作为部落的头人,他不能输。
在一次次的挑战中,伊斯雷尔迅速的成长了起来,同时,不断涌现的挑战者也为部落带来了一次灾难。
不管是谁都不是石头缝里蹦出来的,为了杜绝让人心烦的接连不断的挑战,伊斯雷尔对于前来挑战之人的手段越来越狠戾。
也是因此,在又一名挑战者身死于他的手下后,那名挑战者的妹妹,以自身为诱饵,抱着已经死去的兄长,趁着所有人都睡着的时候,破开了斯诺瓦布部落捕鱼用的冰洞,一头扎了下去。
当人鱼的歌声响起来的时候,伊斯雷尔意外的并没有收到这歌声的蛊惑,只是他却眼睁睁的看着,部落中的族人,一个个不自知的,从冰屋中走了出来,这其中,还包括他的弟弟雅各布。
只是听闻过,却并没有亲历过这样诡异事情的伊斯雷尔,最初,并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直到他跟随着族人的脚步,走到冰洞不远处,眼睁睁的看着一个族人一头扎进了冰洞他才恍然明白了什么。
他疯了似的上前阻止,他喊,他叫,可族人们却没有一个能听得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