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系统逼成京城第一美人(166)
话还未说完, 远处突然传来一阵呼唤,打断了他。
“姑娘......”一人自远处匆匆而来,跑到陶渺跟前道, “姑娘,府中来客, 国公爷命奴才请姑娘回去,。”
陶渺一言不发,仿若未闻, 双目只死死地盯着顾勉。
那家仆见陶渺站着不动,稍有些为难,迫不得已凑近陶渺在她耳畔低声道了句什么。
陶渺眸光怔了怔, 她咬了咬下唇,对青竹道:“我们回府。”
青竹亦有些不明所以,听到陶渺的话,这才回过神,懵懵地点了点头。顾勉见陶渺满脸愠色,作势要走,不免心下慌乱,生怕自己坏了韩奕言的事儿。
他拦住正欲上车的陶渺道:“闻姑娘,你听我解释,他几次三番都想告诉你他的身份,并非有心瞒你。”
陶渺回首,眸色冰凉,“太子殿下不必同臣女解释,真相如何,臣女想自己听他讲!”
马车扬长而去,顾勉立在原地,想起陶渺那个倔强而又决绝的眼神,惴惴不安。
他旋即吩咐随从备马,正欲追赶,却是被人扯住了衣袂,回眸便见苏缨有些小心翼翼地看着他,问道:“太子殿下,臣女是不是做错了什么?”
望着苏缨这幅歉疚的模样,顾勉柔声安慰道:“别多想,与你无关。”
他翻身上马,又不放心地加了一句,“此事闻姑娘早晚都会知道,孤还有事要办,你身子不好,莫要在外头吹了风,早些回去。”
说罢,他猛夹马腹,策马追赶陶渺的马车而去。
回安国公府的路上,陶渺始终面沉如水,一言不发,青竹看在眼里,担忧不已,可实在不知该说些什么。
马车甫一停下,陶渺便利落地起身自车上跳下,步子飞快地往花厅的方向赶。
“姑娘,您慢点。”青竹跟在后头喊道。
穿过垂花门,绕过照壁,陶渺便见花厅的门大敞着,厅中安国公正与另一人相对而立,,可仅仅只是靠着那清隽挺拔的背影,她就一眼认出了他。
急促的步子在院中倏然而缓,初夏的风拂在脸上,本该是舒适宜人,陶渺却觉得一股寒意自脚底漫上来,冷彻全身。
她低笑一声,一步步,缓缓地向前踱着,每靠近一点,脚步便随着心一块儿变沉,沉得几乎快要抬不起来。厅中之人似乎感受到动静,蓦然回首,正与她四目相对。
触及陶渺怨怒的目光,韩奕言微微蹙眉,却听一阵凌乱的脚步声后,顾勉气喘吁吁的身影出现在了陶渺身后。
他心下一慌,忽得生出几分不好的预感,他阔步走到陶渺面前,正欲开口,只见陶渺昂起那张白皙俏丽的面容凝视着他,眸中带着几分嘲意,朱唇轻启,一字一句道。
“是平阳侯......对吧?”
见韩奕言没有反驳,只一双漆黑深邃的眸子震了震,陶渺鼻尖泛酸,霎时教泛上来的热泪迷了双眼。
她早该想到的,明明他身上有那么多奇怪的地方。
难怪棋赛那日,她的马受惊,她在车内听到的平阳侯的声音会与他那般相像,难怪他区区一个商人,却敢在灯会上对那个富绅嗤之以鼻,难怪旁人提起平阳侯,她总会不自觉想起他来......
原来他便是平阳侯,那个传闻中残暴不堪,与林家有婚约,差点娶了林熙毓人。
原来她一直依赖和信任的人,从始至终都只是一个骗子。
长睫微颤,眼泪簌簌而落,将衣襟染湿了一片,心似教人凭空剜了一般,疼得令她窒息难喘,纵然当初离开林家,陶渺也不曾这般难受过。
他分明十分清楚,她最厌恶的便是骗她的人,为何还要这么做!
见陶渺哭得梨花带雨,韩奕言不曾想到底还是成了这种局面,胸口滞闷似压了一块大石一般,不由得抬手想帮她拭去眼泪,却让陶渺侧脸避开了,唯指尖在她面上划过,沾上了一片濡湿。
“抱歉,我并非有心骗你,我一直想告诉你我的身份。”韩奕言低声道。
陶渺往后退了一步,语气淡漠疏离,带着几分哑意,“平阳侯说笑了,您不必跟小女子道歉,您想不想说都是您自己的决定,像小女子这般微渺之人并没有资格干涉。”
韩奕言知她说的是气话,她向来性子倔强,且睚眦必报,一旦觉得别人犯了她,便会毫不留情地还击回去。此时站在他面前的陶渺不再是平素会依赖,会与她撒娇的小丫头,她更像是只刺猬,竖起浑身的刺来对抗敌人,也保护自己。
韩奕言经历过战场的九死一生,也体味过家族落魄时来自四方的落井下石,却独独对如今的情形犯了难,他斟酌半晌,只呐呐说出一句:“我们好好谈谈。”
韩奕言伸手想去拉陶渺,却再次被陶渺撇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