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第一女相(676)
“阿郎,不要相信他。”大全假意劝阻:“他就是个骗子,这次他把七郎治得听不见声音,说不定下次就会把七郎治得看不见,又或者把她治成哑巴。
“阿郎,您千万不能让他再给七郎治病,否则您后悔莫及啊。”
郝绶也跟着劝王康达:“是啊,阿郎,此人不可信。”
听见他们的话,张神医的自尊受到了严重的打击,他恼怒道:“我不是骗子,我说一定会治好七郎,就一定会治好他。要是我治不好他,我把我这条命赔给他。”
“空口无凭,你白纸黑字写下来,我们就信。”大全顺势说道。
“好,写就写。”张神医满口答应。
他既不是庸医,又不是骗子,怕什么?
大全和郝绶立即放开张神医,然后拿来纸和笔:“写吧。”
张神医提起笔,唰唰地写了起来。
写完字据,签了名字,张神医又从怀里掏出一枚印章,郑重其事地盖在字据上。
“收好了,一个月之内,老夫保证治好七郎。”张神医的态度还是那么高傲和自信。
王康达接过字据,态度有所缓和:“那就请神医给七郎把脉。”
张神医整理了一下衣裳,然后走到床前,在小杌子上坐下,把手指放在王庾的右手腕上。
听了一会儿,他不禁皱起了眉头,脉象并无异常,与昨日的脉象差不多。
但李七郎为何会失聪?
这个病症,果然很奇怪……
王康达等人见他眉头深皱,把完右手,又去把左手的脉,他们的心就不禁提到了嗓子眼。
他该不会是看出什么了吧?
良久之后,张神医抽回手,写了一张药方,递给王康达:“按照这个药方去准备药。”
“我去。”大全抢过药方,就往外面走。
其实,出于谨慎,张神医的药方,他们都会拿去给府中大夫看,确认没有问题了才会去准备药材。
没过多久,大全就端着熬好的药走了进来。
“喂他喝下。”张神医吩咐道。
秋月接过药碗,给王庾喂药。
喂完药,张神医对众人说:“我要开始施针了,你们出去吧。”
众人没动,看着张神医的眼神中还带有一丝警惕。
他们才刚打了张神医,这会儿让公主跟张神医单独呆在一起,恐怕很危险吧?
不过,王康达很快就吩咐道:“都出去吧。”
李府守卫森严,就算张神医拥有一身毒术,在他们高度戒备的状态下,也难以逃出去。
这样一想,王康达就放心多了。
秋月走在最后,一步三回头,磨磨蹭蹭地关上房门,然后耳朵紧贴房门,偷听房内的动静。
大全几人见了她的动作,也忍不住跟着做。
半个时辰后,房间内传来脚步声,几人立刻直起身子,端正站好。
“吱呀”一声,房门从里面打开,张神医满头大汗地走了出来。
“如何?”王康达迫不及待地问:“七郎又要昏睡吗?这次需要多久才能醒过来?”
张神医抬起袖子,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声音略显虚弱:“今天晚上会醒,他醒来后再来叫我。”
说完,抬起脚就往自己的院子走去。
秋月进了房间。
郝绶盯着张神医的脚步,说道:“你们有没有发现,神医这一次施针好像很累,他的脚步有点虚浮?”
闻言,几人看向张神医,发现他的步伐确实如郝绶所说,很虚浮,身体也没有先前那么挺拔,腰是微微弯着的。
几人面面相觑,说不清楚现在的心情。
“王长史,刚才你那两拳打得真是解气。”左四突然开口。
那些中了毒的暗卫是他的同伴,如今还在受毒性的折磨,想想就觉得愤怒。可偏偏他们还有求于张神医,打不得,不然,他早就把张神医打一顿出气了。
大全叫道:“没错,我想多给他两拳,可惜不能把他打残了,不然主子的病就没人治了。”
“你们说,张神医能治好主子的耳疾吗?”郝绶踟蹰着问。
“应该能。”王康达跟他们分析:“你们想想,张神医给主子施了两次针后,主子的手就不痛了,而且病症有所减轻。
“别的大夫做不到,张神医却做到了,这说明张神医的医术确实很厉害。”
闻言,众人心定了不少。
过了一会儿,一名护卫前来禀报:“张神医离开这里就回了房间,现在已经睡着了。”
王康达:“……”
施针这么累吗?
“继续盯着。”
晚上戌时末,王庾悠悠转醒。
秋月一直守在床边,看见她醒来,立刻倾身向前:“主子,您醒了?您感觉怎么样,能听到我讲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