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玫眼睛发亮,“好,那件事就麻烦赵秋姐你给我牵桥搭线了。”
“没问题,到时候我们手机联系。”
“好!”
两人相视一笑,开始愉快地用餐。
用餐结束,童依告别张玫,坐上车报出了金峰镇,司机师傅一脸奇怪地看着她,给她送到了大巴站。
“小姑娘,你得坐三个小时的大巴才能到金峰镇,趁着还有票,快去吧!”
童依一脸窘迫地跑去买票,很快坐上了一辆破旧的大巴,驶向目的地。
说着是五个小时的时间,但实际上大巴车还得走走停停去接路上隐藏的客人。
童依只感觉遥遥无期,干脆戴着耳机听越哥的歌,坐在位置上睡了起来。
睡了莫约两个个小时,摇摇晃晃的大巴车再度停了下来,“嘭”的一声,童依身边传来一阵巨响。
她浑身一抖,睁开眼睛看向自己身边的位置,发现换了一个新的乘客。
新乘客是一位穿着白色背心的中年男子,肌肤黝黑,粗壮的胳膊漏在外面,被一圈圈纱布缠绕起来,似乎是受了什么伤。
他转头时童依正好对上他的脸,下意识打了个寒颤。
横眉竖目,不威自怒,下巴有一条蜈蚣疤。虽然眼里没有什么情绪,但就是眼神扫射过来令人发憷。
看上去就像是一个黑帮老大哥的样子。
童依默默地移开视线,先内心里谴责自己以貌取人实属不该。
然而余光看见老大哥开始解开缠绕在手上的绷带,黑色的纹路一点点显现出来。
靠!
好一个花臂大哥。
这他妈就是黑帮老大哥本哥吧!
童依不自觉地多看了几眼,发现他的黑色纹身蔓延的手臂上其实一点伤都没有受,绑带的作用似乎只是给他增加了些许神秘感。
她舔了舔干燥的唇,抱着书包往窗户边移了移。
大巴开始从水泥路走向石子路,猛地来了一个大抖。
“哐——”
童依整个人往前倒去,几乎快要撞到对面的铁杆上,突然一条花臂胳膊横在的脸前。
疼。
不知道老大哥的胳膊疼不疼,反正她感觉自己的脸疼,心想还不如撞到铁杆上。
花臂大哥声音嘶哑粗粝,问:“小姑娘,没事吧。”
童依揉了揉鼻子,尴尬地笑着说:“没事没事,谢谢你。”
花臂大哥动了动眼皮,从自己口袋里掏出一根棒棒糖给她:“请你吃糖。”
童依怔愣住,懵懵地接过,“谢谢。”
“你是学生吧,看起来和我女儿年纪一般大。”
“嗯,我是个大学生,学美术的。”
“美术?我女儿也很喜欢画画。”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童依发现花臂大哥提及女儿,整个人的面部表情都不那么吓人了。
果然,铁汉柔情,越硬的汉子心里就越可能住着一个女儿奴。
童依不怎么害怕了,把玩着棒棒糖开始主动搭话:“你女儿在哪来读书呀?”
“在城里上大学,我今天给她送了一袋家里种的水果过去,还有几个,给你吃。”
说着,花臂大哥从脚下的布袋子里掏出一个……大西瓜。
童依:……
“这个也太大了一点,我——”
花臂大哥盯着她。
童依嘴巴利索,立刻改口:“我很喜欢,谢谢你。”
“嗯。”
怀里多了一个大西瓜,她低眸看了看,实在是忍不住笑了一声,又问:“大哥,你要去哪里?”
“金峰镇。”
“我也要去金峰镇!你是住在金峰镇吗?”
“嗯,那是我老家。”
“那你知道谭梁住在哪里嘛?”
“谭梁,住我家后面。”
童依大喜,开心地说:“太好了,到时候您能带我去吗?”
“可。”
大哥人善话不多,不过只要一提起女儿就蹦出嘴的词语都会翻个倍得多起来。
在之后的对话中,童依了解到这位花臂大哥名叫金桥,今年四十五了,是一位农民。家里的女儿十八岁,正在上大学,学的是法律。
在你来我答的对话中,车子停到了一个十字路口,该下车了。
童依和金桥大哥一前一后下了车,走了十分钟的路,总算到了金峰镇。
金峰镇虽说是个小镇,但确实落在在一个半山腰上,交通并不是很发达,由建筑上、店铺上的规模来看经济似乎也不发达。
金桥抱着扛着一袋水果领着童依来到了自己家门口,指了指后面的一条湿漉漉的泥巴路,说:“往这条路走,就可以到找到谭梁的家。”
“啊?”
童依顺着路望去,只见隔了几亩田有一座两层小洋房,顿时间明白自己任重而道远。
童依背上包,抱大西瓜上路,走了快十分钟之后,总算抵达了谭梁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