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他们吃完了早饭便再一次踏上了路程, 因着商队里的人都健谈,使得她不出几日就将他们的性格和名字都给摸了清。
她更能清楚的感觉到, 队伍里头的二当家不喜欢她。
不过若是换成她是那二当家,她恐怕也不会喜欢上像她这种一看就弱不禁风,除了脸生得好后其他一无是处的小白脸, 甚至因着她的到来,导致这队伍里头的男眷们都开始只围着她姐姐长姐姐短。
特别是在得知她是大夫后,还动不动就中暑昏厥在她面前, 要么就会脸红红的捂着胸口过来说他不舒服,要她来看看。
“我倒是不知道你的这张脸居然生得那么勾人,不但将小铃铛的心给勾走了,就连这队伍里头仅有的几位少年都开始围着你嘘寒问暖,看着可羡慕死我了。”慧心看着又一个脸红红过来同林清安搭话的少年离开后,忍不住笑出了声来。
“他们不过就是过来问我一些关于草药的知识点罢了,哪里像你想的那样。”此时用白色斗篷遮住全身,只露出一对眼儿来的林清安微抿着唇,目光则眺望着不远处的黄沙。
她觉得她最近的心情烦躁不已,好像再过不久就会发生什么事一样。
“我想的如何不知道,反倒是清安是怎么想的。”
“还能怎么想,自然是那种传业解惑的那种想。”何况外头的野花野草再好又同她有什么关系。
她可是记得家里头住着一只往日里头只要她多看了其他人一眼,就会气得炸瓶盖的醋坛子。
忽地,慧心话锋一转问道:“阿清现在可曾娶夫了?”
“家中已有一夫一妾一女。”加上禅林肚子里头的,应当也是一家五口了。
“反倒是慧心可曾娶夫了吗?”林清安回答后,不忘再次将这个问题抛回去给她。
“我倒是不急,何况像我这种走镖的还是适合了无牵挂最好,不过我有时候还挺羡慕像你这样儿女成双的。”慧心不知道想到了什么,遂苦涩地笑了下。
“孑然一身有孑然一身的好,成家立业有成家立业的好,端看个人想法。”
若非那一场意外,她想,她现在也仍是那心无牵挂的闲云野鹤者,可现在不同了,她心中在不知不觉中已然住上了那不曾舍得放下的牵挂。
紧接着,二人又是一阵无话,唯有那扑面黄沙席卷而来,若非她脸上还带着一顶帷帽,指不定得要吃了好几口黄沙。
等他们行驶了十天后,终是进了沙漠的中心地带,亦连这白日间的热浪滚滚都热得人心发闷。
因为在沙漠中,马不如骆驼好用,以至于他们都是弃马而乘起了骆驼。
小铃铛驮着她的时候,那四只蹄子欢快得就差没有直接带着她坟头蹦迪了,导致每一次等林清安上骆驼的时候的,都是两腿颤颤,亦连那张脸都是绿的,偏生其他人看向她的时候,皆是一脸羡慕。
等炎热得能将人给烤焦的正午来临时,他们一行商队终是寻到了一处阴凉得能蔽日的岩石旁。
林清安刚下骆驼时,却不小心被脚下的石头给绊了一下,等她气呼呼的想要将那石头踢远的时候。
却发现那露出沙上一角的石头形如那层层叠叠的花瓣簇拥而成,样形如玫瑰却无那等恼人的刺,还未等她小心翼翼的将这块石头给收好,并准备拿回去送给他后。
原本提前去探路的几人也回来了,并且他们脸上表情不佳,显然是遇到了什么棘手之事。
“可是前边发生了什么?”慧心见此,一颗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上,只因在这沙漠中处处都是足矣能将他们吞噬的危险。
哪怕是一沙一石一木都带着能将他们杀死的危险,更何况还有那神出鬼没的沙尘暴与夜间出没的饥饿狼群,以及那要钱不要命的沙匪。
“我们刚才见到前面有沙匪遗留下的痕迹。”前去探路归来之人回想起刚才看见的那堆沙匪特用的风沙袋和沾血的粗麻绳后,满心戒备。
却未曾联想到,万一这是他们故意遗留下来的怎么办。
其他人一听到‘沙匪’二字时,皆是满目戒备了起来,只因有时候若是在这沙漠中遇到了那等人多并狡猾的沙匪时,不异于是遇到了那等噬人而食的沙尘暴。
“看来我们的行进路线需要更改了,毕竟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为首的大当家沉吟片刻后,终是蹙着眉做了决定。
“听大当家的。”
因着前边发现了沙匪的脚印,他们这一次并没有像先前那样继续留在原地休整,而是顶着那炙热得能让人脱下一层皮的太阳继续出发。
好在这一次在他们更改路线后,并未在见到沙匪的踪迹时,皆是松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