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懂玉。”景护法道:“教主腰带上的镶玉,还有发间的配饰都是价值连城,便是放在圣教,也不可能毫无记录,显然是外面得来的。”
“教主那日穿的靴子,你们瞧见了吗?鞋底竟是复杂厚实又柔软的底子,老夫见所未见。”老护法道:“不论是中原还是西域,就连皇室都没有这等便利之物,那是有钱也买不了的。”
“这些贵重的东西,教主若是在圣教旗下产业支取的,不会不留痕迹,有些便是连圣教都没有,难不成——”
要么是抢别人的,要么就是别人送的了。
抢别人的可能性太低,他们教主虽然奢靡张扬,但很多时候又并不是会特地追求排场的人,尤其出门在外,更是低调,连他们都找不到人,自然不会做这种可笑的举动。
再说了,那些珍贵物件,哪一样不是合着教主的身形气度量身打造的?
那唯一的可能就是别人送的了。
意识到这一点,四人一个激灵,僵硬的回头看向他们教主和那女人。
就见那女人从怀里掏了一样东西出来,是一个金色的手环。
手环两指宽,很薄,造型繁复美丽,那金子仿佛还掺入了别的金属,净度和亮度非一般的金手环可比。
但是看工艺和材质已经是难得的宝物,而且特别适合一身红衣,华丽俊美的教主。
可重点不在此,那手环中间还镶嵌了一个透明的圆盘,以三人的眼力很容易就看了出来,里面有两根细如蚁须的指针在富有规律的跳动。
甚至以他们的耳力,明显听得到那细细的滴答声。
便见裴凉将手环戴在他们教主手臂上,诱哄道:“此物名为手表,衡量时间之物,误差约等于无。”
“这是试验成功后,我让工匠特意为你打造的,接下来会进献给皇帝,然后推广至全天下。”
四人倒吸一口凉气,他们圣教便是再财大气粗,也不敢说凡事皇帝没享受的,能先一步找出来供给教主享受。
可这女人就做到了。
而且他们习武之人,对于此物的理解非同一般,只需细细听辨,便知裴凉所言不假,那每一粒指针的跳动规律,竟是分毫不差。
如若用此物计时,先不提民生好处,便是他们做任务之时,便能统一精确到可怖的地步。
这玩意儿进献给皇帝,可想而知会引起何等轩然大波,甚至他们都能猜到,下次万国来贺之时,皇帝毕竟会借此炫耀。
而此等惊世之物,竟率先送到了他们教主面前,博他们教主一笑?
果然司徒琸见状很是满意,四个护法就心虚了。
这,这明显是他们拿人手短啊。
老护法尤不甘心,便强行压下这个话头,对裴凉道:“即,即便如此这般。”
“我圣教之威势,一回中原便让各大门派坐卧不宁。教主更是武功盖世,天下无人能敌,你——”
话没说话,裴凉不耐烦的摆了摆手:“说得你们魔教的势我还能借用一二似的。”
这,这倒也是。
裴家再怎么说也是四门八派的世家之一,人现在如日中天,为何会想不开冒着与天下为敌的风险,借他们魔教的威势行事?
这一条也不通。
见此路堵死,花护法连忙站出来开口道:“便,便是如此,我魔教根基深厚,情报网络复杂。”
“你通缉三年未有下落的弑父凶手,不还是我们抓到的?甚至教主还屈尊降贵,亲自送上门来。”
却听裴凉漫不经心道:“哦!夏云纱啊,关于她的身份来历还是我告诉你们教主的。”
“想来你们教主也说过情报来源吧?我可是拿着自己未婚夫卖身得来的情报,给他提供的便利。”
“利用夏云纱的功夫,贵派怕也是铲除了不少让人无法安心的内应叛徒吧?”
说着裴凉对几人一笑:“不用谢!”
四人涨红了脸,先前教主说的时候,他们怎么就没有反应过来?
对啊!江逊卖身得来的情报,那么教主怎么得到的?必定是能使唤江逊的人啊,除了江家,可不是他的未婚妻可能性最大?
结果他们教主真的半点好处不能给人家,还白白吃了人家恁多好处啊!
教主一副吃软饭的样子,让他们这些下属怎么硬气得起来?
不行了,光是站在这里就觉得羞耻,就觉得低人一等。
四人哀怨的看向司徒琸,这玩意儿却一点自觉也无。
还搁那儿稀奇自己的新手表呢,感受到几人的目光后,抬头问道:“看本座如何?”
“若是别的物件也就罢了,此物却是不能借你们把玩的。”
完了,真已经吃上软饭了。
但魔教的人从来不认输,四人对视一眼,意识到了自己的错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