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妹子鄙夷了的周建明抹了抹鼻子,“我也就是随便说一句。”
“你想多了,我们又没钥匙。”阮文很是认真地分析,“所以他说的那秘密财产,压根就不存在。不然他完全可以跟国家说,要是觉得国家不给他钱,那就找一些三教九流的人呗,他一个流浪汉还不认识这些人?一个出消息一个出人出力,找到那宝藏进行分赃,岂不是美滋滋?还用得着惦记我那点钱?”
周建明被说服了,他妹不愧是写侦探小说的,这种事情总是能分析的头头是道。
阮秀芝听俩人扯淡,她看向车窗外。
如今数九寒天,天黑得早,黑黢黢的一片,往远处看倒是有乡村灯火。
背井离乡三十多年,她仿佛早就把杭州城的一切都忘了。
如今再回去,阮秀芝觉得陌生又紧张。
反倒是没多少期待。
……
除了阮文抓到个招摇撞骗的这么个小插曲,旅途颇是平静。
他们人刚从火车上下来,元大虎就已经过来捶了谢蓟生一拳头,“你小子还真是任性,今天一大早就接到徐州那边的电话找我问是不是有谢蓟生这么个人。”
元大虎了解了前因后果,这才知道谢蓟生坐个火车都不消停,“你不去干公安,真是屈才了。”
当什么教书匠啊。
谢蓟生笑了笑,“又不是没做过。”他没想到老元亲自来接人,帮忙做引荐。
元大虎虽然自称是粗人,但做事极为体贴,先是带着几人去吃饭,然后又把人送到阮家老宅那边。
“里面都收拾妥当了,你要是觉得哪里舒坦就找你嫂子。”
阮文十分感谢。
元大虎哈哈一笑,“客气什么,局里还有事,我就先回去了,咱们说好了的,过两天来找你喝酒,阮文你可不能拦着。”
“不会,回头我给你们准备下酒菜。”
元大虎觉得阮文这兄弟媳妇上道,拍了拍谢蓟生的肩膀先走了,这个战斗英雄并没有注意到小谢同志嘴角的苦涩。
“下酒菜,就不必了。”
阮文瞪了他一眼,“放心,毒不死你。”
还嫌弃上了,虽然她自己也嫌弃。
厨艺这是天赋,阮文没有点亮这一技能。
……
故地重游,阮秀芝发现这和自己印象中的阮家老宅大为不同,大门那边还能找回昔年的记忆,可里面的庭阁楼台都没了。
她凭着记忆站在那里,“这里是你父亲的小书房。”
阮家老爷子对儿子寄予厚望,尤其是长子,还特意给他开辟了一个读书学习的小书房。
阮秀芝来过一次,看到兄长书架上的那些外文书,她觉得自己仿佛怎么都追不上兄长的脚步。
阮文看着被夷为平地的所在,她轻咳了声,“外面冷,咱们还是先进去歇着吧。”
“就是,这边天气也太潮了些,不过文文咱们是不是能去西湖钓鱼?”
“能啊。”阮文指了下,“从那个小门穿过马路,就是后花园,那边就可以钓鱼,不过我还没想好那里怎么收拾,你说修建个饭店怎么样?”
西湖湖景房,旅游观光不错。
周建明觉得不怎么样,“你还不如学学梭罗,修建个茅屋呢。”
“田园情怀啊,哥你现在倒是跟陶永安有点像了。”
周建明嘿嘿一笑,不枉费他前段时间特意看了《瓦尔登湖》,不过田园生活有什么好,现代化的城市那才叫便利,“还是搞个大饭店吧,我可以帮忙给你找设计师。”
他在美国读书时结交了不少当地的朋友,走之前也留了联系方式。
“回头再说,不着急。”
老宅房屋多,重修后就简单多了,就连主屋和配房的位置都做了调整。
这么大一片地,就修整成一个院子未免太浪费,但搞成工厂又有些暴殄天物,阮文觉得很有必要和周建明商量下,就暂时空置了大半个院子。
阮秀芝去休息了。
周建明来找阮文,说要去西湖钓鱼。
他不熟悉本地,拉着阮文出去买鱼钩鱼线。
实际上是想找阮文商量点事。
“你也知道我妈的性子,她估计也不好意思提。”周建明倒没那么多的心理负担,“舅舅的外祖父家或许还有人在,要不你回头跟人打听下,跟小谢去拜访下?”
那些人,和他妈和他都没什么血缘关系,可是阮文的亲人。
阮家当年是杭州城里出了名的大户,结亲的自然也都是门当户对的人。
虽然早些年可能遭遇了点什么,说不定也都落魄了。
不过那好歹也是亲人,联系下还是很有必要的。
谢蓟生留在这边帮着考察地形,阮文把自己围得严严实实的出去,“不用那么麻烦事,穷在闹市无人问富在深山有远亲。今天老元大哥有些欲言又止,估摸着帮忙重修时就遇到了这事,可能还有些棘手。咱们刚过来,他也不好意思说这事,等晚上我和谢蓟生请他喝酒的时候问问就行了,我估摸着明天后就会有人找上门来,不过哥我倒是不担心这个,我怕的是你外祖父我爷爷,他会不会还有其他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