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秋实在忍不住又道:“南大公子,你的人何时能到?”
南寻殷把玩着手中的杯子,闻言抬眸看她:“别急,很快就到了。”
邱秋忍住将手中的帕子扔在他脸上的冲动,木着脸,冷冰冰道:“十分钟前,你也是这样说的。”
南寻殷虽听不懂邱秋说的十分钟,到也明白邱秋的意思,
叹口气,眨眨眼:“我又不是神,怎知他们为何还未来,或许有事耽搁了。”
邱秋直接气炸了,这次犹都没犹豫,拿起手中的锦帕朝他脸上扔去。
南寻殷怔了一下,竟没有躲开,锦帕落到脸上,柔软的触感让他极为不适。
在魔门中只有往对方身上扔刀子,这般带着脂粉气的帕子还是头一遭。
把锦帕捏在手里,南寻殷无语的看了她一眼。
邱秋却没有丝毫后悔,比起外面尸山血海的恐惧,她对南寻殷那点敬畏之情,简直不值一提。
思量着是否一报欺压之恨,便听院子里倏地响起苏清双的声音。
“主上,乱者以伏诛。”
邱秋募地站起身来,因动作过大,撞到了腿边的春凳。
她看向南寻殷
却见南寻殷从容自若的神情有了些许变化,第一次皱起了眉头。
他自语道:“苏清双去缉拿夜千凌,不该此时回来才是……”
邱秋原想去开门脚步停下:“有何不对?”
南寻殷沉思片刻,院子里苏清双又喊了一遍,他方对邱秋道:“你先在屋子里待着……”
见南寻殷开门出去,邱秋百无聊奈的坐回位春凳上。
如此,等了半响,也未见南寻殷回来。
邱秋心中焦急起来,想着南寻殷虽然讨厌,但流云城内,她能相信的还真只有他,两人在其它人眼里,便也算是一根绳上的蚂蚱。
他若是死了,自己无论是落在苏清双,还是邱长老手上,只怕都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心中一急,便也坐不住了。
邱秋便想出去瞧瞧,那知到了门边,却发现门被南寻殷锁住了。
她懵了一下,无奈只得退回去,心里将南寻殷骂了个遍。
在屋子里坐了半响,目光转到书房里的那张美人画上。
上回邱秋便觉得这画很是蹊跷,画中女子与南寻殷定是有些关系的。原想探寻,却被南寻殷打断。
如今被关在书房内,便是大好的机会。
邱秋将画取下,细细的看了半响,画纸老旧,有些年头,画框却很新,想来是南寻殷新装裱过。
画上女子很年轻,与南寻殷五官有五六分相似,两人应是亲属关系,画角又盖有原主父亲的印章,画上的女人与余天恩只怕关系匪浅,一个大但的念头浮现在邱秋脑子里。
南寻殷莫不是他哥哥吧?母子被亲爹抛弃,回来寻仇这般发展……
如此一想,邱秋脸都扭曲了,忙去找镜子,想看看自己这张脸是否与南寻殷有相似之处……
四处看了看,才在博古架上看到一面铜镜。
邱秋方拿起铜镜,便见铜镜下有处奇怪的凹凸,顺手按下去。
却听咔嚓声响起,博古架后方的墙面上缓缓打开一扇门。
邱秋微惊,心中却浮现芸娘的话。
余天恩并没有死,而是被南寻殷囚禁在密室中。
这扇门后面,恐怕就是那间密室!
邱秋心跳得很快,沉思片刻,咬咬牙,走进了密室。
原主的父亲,她一定要救的,用了她的身体,总不能对活着的老城主不管不顾。
密道不大,但很平坦,墙壁上镶嵌了一种发着荧光的石头,邱秋走得很顺畅。
如此走了一炷香,邱秋眼前一下空旷起来。
这是一间宽广的密室,密室的中央有一个人。
这个人蓬头垢面,极为狼狈,他跪坐砸地上,两根粗大的铁链从他琵琶骨穿过,看着极为吓人。
听到脚步声,这人嘶哑着嗓子道:“南寻殷……不倒三日,你便过来,又想耍……”
他抬眸看过来,怨毒的目光如刀剑般穿刺,口中的话忽然顿住
他看着前方站着的邱秋,眼睛募地睁大,动作都僵了一下。
邱秋看着这个人,她虽从未见过余天恩,莫名的她就能认定,这个人就是余天恩。
明明余菀秋的意识已经消散,但见着这人,她还是莫名的觉得亲切。
或许身体里残留的本能。
空气有一瞬间的静谧,两人都没有说话。
半响,余天恩才不可置信般,颤抖着双唇说:“……秋儿,是你吗?”
邱秋怔住,有些不知所措,她不知道自己该如何回应。
余天恩看着僵住的邱秋,只当她被自己这幅模样惊住,又想到这个女儿一向胆小,便安抚的道:“秋儿莫怕,我是爹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