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民国诧异:“怎么学起烧饭来了。”
陈夏花摇头:“不知道他们的。”
两个儿子其实跟爸爸庄民国更亲近点,有什么话也会跟他讲,学校里发生了什么也偷偷跟他告状。
从小到大是庄民国带他们多,像小二几乎就是在爸爸背上长到三四岁的,庄玉林小时候也这样,大点了,他还懂事,说要帮着照顾弟弟,也是在爸爸手里牵着长大的,陈夏花带他们的时间少,她也不知道该怎么跟儿子们相处,只能多给他们烧饭烧菜的。
等家里开了作坊,她又要忙作坊,还要弄苗子地,更是抽不出空跟两个儿子谈心,都是庄民国下工回来跟他们说到一块去。
他们对厂长妈妈也亲近,但是心里话是只跟爸爸说的。
庄民国说:“也好,会做饭的男孩子才收欢迎。”
像几十年后,人家女方结婚,除了问男方家里有没有房子,还会问一句“会不会做饭”,会做饭的男孩子,叫“勤快”,会体贴人,要是不会做饭,只想等着人家姑娘嫁进门烧饭等吃,跟个大爷一样,那不叫娶媳妇,那叫“找保姆”。
还是什么保姆呢?免费保姆。
这样的男同志都是要被人“鄙夷”的,像他们这些老头老太太搭伙过日子,还知道相互扶持一把呢,反倒是后辈子孙养出了不少“大男人主义”。
庄民国添了句:“不管是养男还是养女,都不能惯。”
男同志溺爱了,长大以后就成了“妈宝男”,成了没责任没担当的,只知道混吃等喝的,女同志溺爱了,长大就成了“作精”,叫什么呢?叫“公主病”。
庄玉林他们上辈子也会烧饭,初中辍学后,在家里没烧帮着家里烧饭,农忙的时候,还熬消暑草药,熬好了给他们端到田里来。
他们家里,向婆子两个老的隔辈亲,倒是很溺爱两个孙子,生怕他们累着了,碰着了,每天他们两个回来,都要给他们准备吃的,好的是庄玉林他们兄弟主意正,向婆子两个经常被孙子给说服,听着他们的话走。
陈夏花去另一套房子看过了,里边已经收拾好了,院子里这些剩下的木头桩子都是盖房子的时候留下来的,大的都被邻里给挑了去当柴烧,还剩了些碎屑,在坑坑洼洼的地上收拾起来也麻烦。
两个人就商量这院子该怎么弄。
前后花园,占地真不小,庄民国说的,“在前后种两棵树吧。”就跟他们在村里的房子一样,屋檐前后都种了几棵树。
当年每年靠着这几棵树,家里也增收十几块呢。
也就是这几年家里条件好了,不缺这十来块了,果子上的水果才没送去供销社换钱了,都是留下来自家吃的。
红枣就晒干了存着,冬天炖肉炖汤就捡几个放进去,连买枣的钱都省下来了。
陈老板说得格外朴实:“再种点菜。”
“养点花。”
“再摆点健身用品,给他们兄弟两个锻炼锻炼。”
陈老板最后拍板:“行,就这里弄。”
她坐了会,还是没忍住,挽了袖子跟着干起来了,庄民国看见的时候,她身上的碎花裙子都脏了好几块了。
都脏了,庄民国也没话说了。
两个人的功夫比一个人快,陈夏花也是干惯了活的,没收拾多久就收拾完了,庄民国把东西拎出去丢了,带着陈夏花回去了。
路上他还买了个锅,买了桶,回去烧了两锅水,倒进桶里冲成热水,叫陈夏花去洗澡,“你带衣服没?”
陈夏花指了柜子上边的袋子:“带了。”
庄民国提了水桶往厕所走,厕所是建在外边院子的,“你去找衣服,我把水给你提过去。”
陈夏花跟着找了衣服跟过去。
这两天厕所的门栓有点问题,挡不住,庄民国把里边的门栓重新换了个,他教陈夏花:“你把这个朝门这边一推,它卡在这边就好了。”
“你先洗,我去收拾屋里。”
陈夏花点点头。
她从家里带了好几个袋子过来,除了有她的衣服外,还给庄民国带了几身薄衣服来,家里的咸菜、干豆角都带了点。
向婆子还说让她把收音机这些带上,也能听个动静儿,陈夏花没同意。
陈夏花说的,“我们忙完了就回来,带这些费劲儿。”
庄民国要把衣服拿出来,把咸菜和干豆角也发进柜子里头,墙边的桌子都扯了出来,他们现在两个人了,要比一个人要讲究点了。
一阵儿“哒哒”声从身后传来,庄民国没回头:“你这么快就洗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