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双手搭在小二玉春的肩上:“弟弟,以后你就叫庄成功。”
“要当成功男人。”
庄玉春对自己叫什么更是不在乎了,他点点头:“行吧,我以后叫庄成功,要做一个成功的男人。”
一个成才的男人,一个成功的男人。
双成合璧,他们庄家肯定成功。
庄玉林一副跟同事商量过后的表情,“那爸爸你记得去给我们改名啊,不要耽搁了,我们班的大蛋本来叫小蛋的,就是因为他的粗心爸爸和粗心妈妈,人家问他们是要大还是小字好,他们觉得大比小好,让小蛋叫成了大蛋,小蛋可气了。”
庄民国问,“你们班同学都知道你叫庄成才?”
庄玉林挺胸:“那肯定的,我们全班都说这个名字好。”
他可是班长,是全班最聪明的人了。
“爸爸你记得去啊。”
庄民国随口应下:“行,等我抽空去给你改了。”
庄玉林以为工人爸爸当真要给他改名了,欢呼一声,带着弟弟去村里找福家兄弟他们玩去了。
满村的孩子都几乎在他开办的“临时班”上过课,严格意义上来说,都是他的学生,他是所有小孩的老师,小孩们也喜欢听他讲课。
什么飞机大-炮的,小男孩最喜欢听这些了。
他们兄弟还有跳绳,卡片,也是掌握了娱乐玩耍的男人,现在还有铁皮汽车玩具,手上还戴了玩具手表,是村里最受欢迎的孩子了,大大小小的都喜欢跟着他们跑。
孩子们都穿了庄家生产的“保暖三件套”,亮片和水晶别在三件套上,时髦又洋气。
工人刘家的小同志刘喜喜围着自己的毛绒围巾,把工人刘家的事跟他们说:“我婶婶还不要我奶给她们买工人庄家的东西,非要从省城买,昨天晚上回来,我婶婶跟我妈一打了照面,她就输了。”
工人同志刘大壮携家回来了,他当工人多年,第一回 见到满村穿戴时髦的村里人,这些人不是工人,就是乡下的农民,穿得比他们县里的工人同志们还要洋气。
工人同志受到了巨大的震撼。
工人家庭的小同志从兜里扣出几毛的私房钱,很是心疼又装作大方的递到庄玉林兄弟跟前,小小年纪就学会带上两分邪魅,两分倜傥:“兄弟,不用给我省,我高价给我小堂妹买个三件套。”
两个“双职工”的他才不买。
庄玉林郑重的在五毛钱上扫了又扫:“诚惠一块五。”工人小同志刘喜喜是文盲啊:“诚惠是什么意思?”
这句话分开他还是认识的,一块五吗,作为工人家庭的小同志,刘喜喜可用过不下二三十块钱,一块五相当于他快半年的零花钱,专门拿给他买糖的。
诚惠这两个字他也听得懂,就是不知道什么意思,也不知道合起来什么意思。
庄玉林蹙眉:“你该去读书认字了。”
刘喜喜一撇嘴:“我不去,我以后可是要接任当工人的,我奶说了,我后半辈子就跟我叔叔一样,是当工人的命,以后也是要在城里上工,吃公家粮的,有钱有粮有票,我才不用去读书,只有当不了工人的才要去读书。”
工人母亲刘三婶还经常会说一个词儿,“命”。
这就是命啊,合该他们工人刘家要祖祖辈辈当工人的。
刘喜喜听多了他奶的话,也从来没想过要去读书,别人读书是为了以后去当工人,他长大就能接任工人,不用再去多读个书。
他奶说的,这叫“多此一举”。
庄玉林说:“不读书你以后就是文盲,文盲是接不了班的,你太笨人家工厂会开除你的,我以后可是要当厂长的,厂长是最大的官,只有读过书的才能当厂长,你就只能在厂里扫地。”
扫地这话是谁说的呢?是庄民国说的。
他以前跟他们说的,“读书才是你们现在唯一的出路,不读书去做什么,扫大街?”
庄玉林转换了词语,刘喜喜以后要接班,那就是扫工厂。
“我不要去扫地,我要当工人,我去造飞机。”刘喜喜可是有大梦想的。
“你连字都不认识,怎么造飞机?”
旁边有人问了:“所以,诚惠是什么意思?”
锦绣作坊今年爆了个开门红,货卖完了,两家人就开始分钱了。
作坊里的钱是锁在箱子里头的,两把锁,一家一把,两把锁开了箱子,就开始清理作坊卖货的钱。
分分钱多,清理也麻烦,清钱都清了好几天。
分了钱也好过年。
几个人分工,一人点一种钞票,拿人在边上记,最后把作坊的开销除了,还剩了一千多,庄家分了九百,福家分了六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