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怪了,这般出众的孩子应该出身好人家,为何会被卖到鳌拜府中?只有两种可能,一来可能是家道中落,被逼无奈,二来可能是鳌拜的对头作怪,那这个孩子来历一定不凡。”
此言一出,苏麻喇姑瞪大眼睛,“格格,你是说这个孩子是被人故意卖到鳌拜府里,为的就是水落石出后,让她的家人和鳌拜反目成仇?只是没想到皇上横插一脚,还爱上了这个孩子。”
太皇太后点点头,“不无可能,此事如今也查不出来,但是那个幕后指使人一定不会善罢甘休,早晚还会有所行动。”
苏麻喇姑更是惊讶,“这人都死了,还会有什么行动?”
太皇太后笑得意味深长,“苏麻喇姑,皇上那是当局者迷,此事他沉浸在痛失心爱的人悲伤中,脑子比猪还蠢,也就罢了,你作为旁观者清,怎么也这么糊涂。”
“这孩子可能是自己跑了,也可能是被幕后指使人藏了起来,玄烨那般心高气傲又聪明的孩子,喜欢的女子,怎会这般小性子又轻易寻死呢?”
苏麻喇姑听了太皇太后一番分析,恍然大悟,“格格,您说的太对了,我去告诉玄烨。”
“回来,不要告诉他,否则他又折腾的天翻地覆,心思大起大落,可不是好事,若是有缘,自然能相见,若是无缘,咫尺天涯,此生终究罢了。”
苏麻喇姑想了想,“格格说得对,若是他们有缘分,早晚能见面,格格,您这次去盛京,皇上也要陪着去。”
太皇太后嗯了一声,“陪着去很好,我这次回盛京有些旧日老友要探望,孙儿陪着我,挺好的。”
苏麻喇姑心中闪过一个念头,嗫嚅的问道,“格格,那个姑娘真的挺好,您要么就成全玄烨?”
太皇太后先是一怔,而后大笑起来,笑得脸上的皱纹都褶在一起,“你这丫头,你以为我会派人要了那个孩子的命?”
摇摇头,眸中闪过一抹哀伤,“何苦多事呢,孩子也不孝顺,这儿孙自有儿孙福,玄烨那般骄傲冷漠的人,谁想到会喜欢到如痴如狂,顺其自然吧,再说这个玄烨啊,吃吃苦头也挺好。”
苏麻喇姑笑着从旁边摘下一朵芍药花,簪在太皇太后鬓边,笑着道,“格格说得对,顺其自然,让他吃吃苦头,才知道格格最美。”
“就是个甜言蜜语的,还哄骗我这个老婆子,罚你给我捶腿。”太皇太后笑着拍了下苏麻喇姑的肩,一如两人幼时。
接下去几天,皇宫里的人忙碌起来,皇帝要去盛京祭祖,太皇太后也一起前往,两个重量级的人物,谁敢怠慢。
十天后,皇上以及太皇太后乘坐的车辆一前一后驶出京城,前后左右围着无数的侍卫、太监以及宫女们,浩浩荡荡。
鳌拜立在大臣们的最前面,索尼生病,遏必隆身体不适,苏克萨哈更是躲着,辅政大臣唯有剩下鳌拜主事,志骄意满带着诸位臣子一起叩拜,“恭送皇上、太皇太后,一路顺风。”
行了,京城由他当家做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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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烨一路上除了偶尔给太皇太后请安,说上几句话,皆是面无表情的坐在马车上,凤眸沉沉,脸上似乎笼着万里冰川,冰冷淡漠。
赵昌自然知道自家主子的心思,充分符合心上人去了,半条命也没了的人间不归客的人设,只是后来发生的一件事情,让他觉得主子有了黑化的倾向。
那是在路上的临时行宫,一个不长眼的行宫宫女,仗着貌美,想要成为人上人,借着送茶点的机会,想要爬上皇帝的床。
若是以往,主子爷不过是吩咐打一顿扔出去,可这次,主子爷却是吩咐拖出去打死扔到乱葬岗,皇上在说拖出去的时候,神色平静如常,只有乌黑的眸子敛着未知的情绪。
赵昌心中十分害怕,吓得几乎站不稳,还好扶住檐柱,方才站稳,他终于明白了,叶主子去了,以前那个清贵秀雅的主子爷也跟着去了,如今这个主子爷阴郁冷酷无情。
赵昌一路小心翼翼伺候着,唯恐一不小心掉了脑袋,好在十几天后,一行人终于到了盛京。
盛京皇宫里内务府总管带着所有人出来迎接皇上和太皇太后,銮驾由大清门绕过崇政殿,到了清宁宫。
玄烨吩咐总管退下吧,而后请祖母去了寝宫歇息,带着赵昌就出了皇宫,他并未来过盛京,好在盛京皇宫的侍卫们对盛京十分熟悉,一人引路,往实胜寺而去,其它侍卫扮成寻常百姓,守护皇上四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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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说小滑头叶棠棠,此时正在院里和舒宁以及睦恬一起踢鸡毛毽子,叶棠棠动作很灵活,将毽子踢得穿花绕树一般,舒宁含笑望着她,睦恬却是不服气,嘴里拼命大叫,“给我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