鳌拜听到这里,更是不敢用全力,阿舒默尔根三人越战越勇,鳌拜渐渐落了下风,一时不察,被踹倒在地。
鳌拜一个鹞子翻身而起,心中大怒,“你们大胆,居然敢伤我?”
见小皇帝不闻不问,鳌拜心中警惕起来,不给这些人一点教训,还真以为他好欺负,他捏了捏拳,用上全力,不过十几下,一群少年被他一一踢出圈外,倒在地上,场中只有阿舒默尔根三人还在勉力支撑,渐渐落了下风。
就在此时,小皇帝看了一眼赵昌,赵昌心领神会,忙向旁边挥了挥手,一群小太监推着一个硕大的坛子走了进来,坛中放着一人,脸色惨白双目紧闭,看上去只有进的气没有出的气,十有八九性命堪虞,正是哈依。
鳌拜大惊失色,鹰目怔怔望着哈依,“皇上,你这是……这是……”
小皇帝缓缓起身,冷冷望着他,“你以为朕把她做成彘人,放心,朕还没有这么残忍,只是打断这个贱婢的手脚,放在坛子里罢了,你往日残害忠良,杀戮无数,这个贱婢蛮横无理,朕已经算是仁慈。”
鳌拜目眦尽裂,嘴唇哆嗦着,手指指着小皇帝,“你……”
此时他还有什么不明白,小皇帝这是要他的命啊,他做梦也没想到,小皇帝遽然这般心机深沉。
他先是假装同意与哈依大婚,其实就是假借大婚,将他骗入宫中,这些布库少年们,恐怕也是小皇帝安排好,假意让他指点,其实暗中想擒获自己,难怪小皇帝借口好玩,日日训练布库,原来早就有意对他下手。
“你居然这样对待大清的功臣,岂不是让其他人心寒?”
小皇帝呵呵一笑,“功臣?大清的逆贼,人人得而诛之,来人,逆贼造反,意图弑君,人人得而诛之。”
赵昌立刻在旁边大声喊道,“皇上有旨,生擒或杀逆贼之人,封内卫大臣,晋一等公,赏赐黄马褂。”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少年们从怀里掏出明晃晃的钢刺,又扑了上去,这一次是生死相搏,鳌拜再不留情,用尽全力拼杀,只是他一来伤心哈依,二来之前又受了伤,虽说一群布库少年被他打得死的死伤的伤,但他身上也被尖刺划出几道口子,鲜血直流。
场上只剩阿舒默尔根三人,鳌拜毕竟是猛将,丝毫不将三人放在眼里,而三人也是拳脚了得,丝毫不惧,与鳌拜斗在一起,一时分不出胜负。
就在此时,一名布库少年突然挣扎着起身,也不知是否神志不清,居然摇摇晃晃向向场中扑过去,自然被鳌拜一脚踹飞出去,不想,他飞出去的方向却是叶棠棠藏身的屏风,毫无征兆,屏风倒在地上,叶棠棠出现在众人面前。
鳌拜顿时一怔,不可置信的望着叶棠棠,叶棠棠却是处事不惊,她前世随着爷爷四处收集古董,见过大风大浪,见鳌拜望向自己,突然灵机一动,如今鳌拜生死关头,自然要找一个人作为人质要挟小皇帝放了自己,而她就是最好的人质。
她故意装作惊吓失魂的模样,捂着头拼命喊着,“头好痛好痛。”说完一脸茫然无措的往鳌拜方向跑过去。
“棠棠\\棠儿。”小皇帝和鳌拜同时唤出声,往叶棠棠方向追去,鳌拜动作灵敏,终究比小皇帝快一步追到叶棠棠身边。
没想到叶棠棠却是身体一扭,往布库左面奔去,鳌拜心中担忧,想也不想追了过去,快要追到跟前,却见叶棠棠就地一滚,滚到旁边阶下,他正诧异间,头上早有一物落下,将他紧紧缠在里面,却是一个硕大的铜网。
叶棠棠狼狈的从地上爬起来,转身望去,鳌拜已经被铜网死死缠住,她不由长舒一口气,拍了拍胸脯,妈呀,吓死爹了,还好她聪明。
猝不及防,被小皇帝紧紧搂在怀里,那双黑黝黝的凤眸带着惊慌和担心,“棠棠,你没事吧,快传太医。”
叶棠棠忙伸手掩住小皇帝的嘴,刚才生死关头,也没见他这么紧张,“我没事,我不过是将计就计,把他引到铜网这边,哼,这叫瓮中捉鳖手到擒来。”
小皇帝左看右看,见她无事,忍不住笑着捏了捏她的鼻尖,“你啊,朕被你吓坏了,真是淘气。”
铜网中被困住的鳌拜用力拉扯周围的铜网,无论如何始终挣脱不开,铜网反而越缠越紧,一股无力的感觉涌上心头,他怔怔望着叶棠棠,无法相信,居然是她算计了自己。
那张与和硕公主有七八分相似的模样,让他心中的失落与绝望愈加强烈,他想着那天听到遏必隆对他说的话,想到自己到曲院风荷递给棠儿圣旨的时候,明明是他最亲的亲人,最想护着的亲人,却最狠心算计了自己,让瓜尔佳氏一族陷入万劫不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