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他傾身去拿臺面上的奶茶,沒拿好,手滑了下,奶茶掉到地上,灑開了。
造型師趕忙道歉:“對不起,我找人進來收拾。”
匡伊不怎么記仇,那次安宇奇捉弄他,害他掉下泳池,他之后也把他踹下了泳池,算扯平,就算當時有點火氣,這么多天也消了。
經歷過大起大落之后,小打小鬧,他很容易看開。
他很看重“他的舞臺”。
“關于舞蹈,有些點上的銜接,咱們溝通下吧。”等會就要彩排了。
匡伊邊說邊拉了把椅子過來,放到安宇奇身邊,準備兩人坐著交流下。
誰知,安宇奇轉了下屁股,然后把自己的腳抬起來放在匡伊拉過來的椅子上,抬起下巴看站著的匡伊:
“你的水平太爛,我跟你沒法交流。”
眼看著安宇奇抬起腳放在他準備坐的椅子上,匡伊目光移向安宇奇的臉,俯視著他說:
“你媽沒教過你……內心可以無恥,當面不要對人無理嗎?”
草!怎么“行業垃圾”也站在世界中心對他呼吁禮義廉恥了!他媽誰呀!
安宇奇一腳蹬掉椅子,噌一下站起來,吸了口氣,正要發作……
門開了,剛才去跟邱華天的團隊做溝通的劉蓓回來了,身后跟著兩位造型師,還有一位清潔工。
劉蓓一看安宇奇的架勢,眉頭就皺起來了,在公司里怎么鬧都沒關系,在別人的地方,外人面前,形象不要了嗎,公眾人設不要了嗎。
匡伊臉上的表情早換了,就這樣,安宇奇滿肚子的怒氣就這么憋回去了。
憋得難受,不想跟匡伊在一個房間里呆,安宇奇拉著臉出去了,手上力度沒控制住,關門的聲響有點大。
這個時候體育場里人不多,粉絲和媒體還沒有入場,偶爾遇到的都是腳步匆匆的工作人員。安宇奇來到空曠的看臺上,舞臺那邊有工作人員在調試燈光。
不知道從哪里跑過來一個年輕女孩,手里捧著個果籃,紅著臉對安宇奇說:“宇奇哥,我是你的粉絲,這個果籃送給你,能給我簽個名嗎?”
小小的包裝精美的果籃里,水果種類還蠻齊全,有蘋果,有桃子,有橘子,還有芒果……
安宇奇提著水果籃回到化妝間,在門外遇到跟著他們一起過來的助理,助理剛才回公司給李恒拿衣服了,過來時順道買了幾杯奶茶在手里拎著。
見安宇奇目光落在她手里的奶茶上,助理解釋說:“這個呀,劉姐讓我買的,說李恒要喝,我就多買了些,大家每人一杯。”
“東西我拿進去吧,麻煩你再回趟公司,幫我拿盒眼影,在我化妝臺的抽屜里,這里的我用不慣。”
安宇奇接過助理手中的東西。
助理領命走了。
……
之前給李恒化妝的那位造型師覺得自己可能不小心冒犯了李恒,惹人不高興了,就找來了團隊里的另一位造型師給李恒做,自己過來給匡伊化妝。
造型師:“你額頭上長了個痘。”
匡伊抬起右手,摸了摸自己的額頭,笑著說:“昨天有兩個,因為我前天晚上吃燒烤了。”
聽到這話,李恒咬了下自己的嘴唇。
造型師:“李老師,嘴唇上了色,不能咬。”
安宇奇回來了,進門后跟劉蓓和李恒打了聲招呼,將手里的奶茶放到桌子上,“劉助理說每人一杯。”
然后把李恒的衣服掛到衣架上。
匡伊的妝化完后,造型師給他吹了個發型。
他覺得口渴,從桌子上拿了一杯奶茶喝起來,眼睛看著鏡子里的自己,心里在想今晚的舞臺。
衣服還沒有換,精致的妝容加上這個酷酷的發型,整張臉充滿了高級感。他覺得這張臉比他曾經沒有被火災毀掉的那張臉,更具有可塑性。
“用你們的專業眼光來看,我嘴角的這顆痣是敗筆,還是妙筆?”
匡伊問造型師。
“噗”一聲,劉蓓先笑噴了,被匡伊的樣子逗笑了,他用鑒賞一幅畫的樣子看著鏡子里自己的臉,說話的語氣就像在對這幅畫評頭論足。
劉蓓:“你以前不是說,這叫媒婆痣,誓死要把它去掉嗎?”
匡伊:“我現在有了不同的看法。”
造型師:“這叫美人痣,很多人為了美,還特意去做一個,顯得靈動。”
這話說得,人心里就像被春天的微風輕柔地拂過一樣舒服。
可是這種舒服沒有維持太久。
起初,匡伊覺得手臂癢,他撓了撓,還癢,他又抓了抓,然后是脖子癢,他又撓了撓,很快,全身都不舒服地癢起來,他低頭看見自己手臂上被撓過的地方大片大片的紅。
嗓子也跟著不舒服地癢起來。
這癥狀有點似曾相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