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纪轻轻带错球了怎么破(16)
要是这老爷子背着她说动了宋寒山,直接毁约抢人,那就糟了。
她正要反对,桌下的手被握了一下,宋寒山站了起来,淡淡地道:“你在客厅歇一会儿,等会儿我带你和忻忻参观家里。”
简绎仰起脸来,刚好和宋寒山四目相对。
宋寒山的眼神沉稳,神情一如既往得冷峻淡漠,有种天塌下来有他撑着的气势。
不知怎么,简绎虚飘飘的心脏一下子就落了地。
宋寒山一定不会是出尔反尔的小人,既然选择和他缔结协议,就应该要相信他的为人。
简绎定了定神,顺从地点了点头:“好,那我等你。”
客厅里放着电视,佣人把水果搬到了茶几上,宋晓丽和秦白露母女俩坐在一起,热络地聊着高定、美容和茶艺。简绎心不在焉地刷着手机,也没什么去攀谈的意思。
她看得出来,宋晓丽很不喜欢她,看过来的眼神都带着几分轻蔑,她并不想去用自己的热脸去贴这位姑姑的冷屁股。
十五分钟过去了,宋寒山还没有下来。简绎有点心神不宁,起来去了卫生间。
一楼的卫生间很大,干湿分区,精致的大理石台面上有两个台盆,可以有两人共用洗漱,简绎在里面呆了十来分钟,估摸着宋寒山应该快出来了,这才拉开门,迎面就撞上了秦白露。
“你也来啊。”简绎友好地往旁边一让。
秦白露却没进去,盯着她看了一会儿,眼圈渐渐红了:“你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寒山哥肯定是被你骗了。”
简绎一本正经地道:“妹妹,你弄错了,实际上宋寒山他求了我好几次,我被缠得没办法,才答应和他在一起的。”
秦白露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睛,颤声道:“你……你胡说八道!寒山哥怎么可能会求人?”
“不信你去问他啊,”简绎耸了耸肩,苦口婆心地道,“奉劝你一句,别再对他抱有幻想了,这种闷骚冰山直男有什么好幻想的,你年轻漂亮又有钱,不如好好去找个男朋友,外面世界那么大,男人那么多,什么小奶狗、什么撕漫男,什么斯文禁欲、温柔暖男一个来一样,不香吗?”
“你你……你太不要脸了!”秦白露震惊得说话都不利索了,“我要向寒山哥揭露你的真面目!”
“你怕不是在象牙塔里呆多了变傻了吧,”简绎笑了,“你寒山哥是什么人,还能被我骗?他当然是欣赏我喜欢我才和我在一起的。”
秦白露呆滞了半晌,终于回过神来,气愤地道:“你别得意,就算寒山哥被你迷惑也是一时的,他最喜欢的人是冯蓓蓓,比你有气质比你有才华,要不是她——”
“白露。”
一个低沉的声音在旁边响起。
秦白露立刻噤声。
宋寒山站在她们几步远的楼梯口,神色淡漠:“你该回家了。”
秦白露的脸色泛白,嗫嚅着道:“寒山哥,我不是故意要说你的事情的,我是被她气的……她骗你……”
简绎都要同情她了,这样尴尬的场景,宋寒山居然没有半点让秦白露下台阶的意思,连一句圆场的话都没往下接,只是面无表情地看着她。
秦白鹭的眼里泛起泪光,声音越来越轻,哽咽了两声跑了。
战斗力也太弱了吧,情敌相见的名场面,怎么连一个回合都没打完就撤退了?
这么怕宋寒山还想要当宋寒山的女朋友,太自虐了吧?
简绎心里正吐槽得欢呢,忽然眼前人影一闪,她不自觉地后退了一步,后背靠在了墙上。
宋寒山和她脸对着脸,相距不过十几公分,那几近完美的五官一下子被放大在眼前,视觉冲击力十分强烈。
一股清冽的松柏香气袭来,她的呼吸停滞了一瞬,下意识地舔了舔唇,呐呐地道:“你……你这是要干什么?”
宋寒山眼神深邃:“我求了你好几次?”
简绎呆了半晌,脸轰的一下子烧了起来。
这个男人太过分了,合着刚才她和秦白露说的那些话从头到尾都被他偷听到了。
“你……你怎么偷听我们说话……”她结结巴巴地质疑,“这样是没有素质……吧?”
宋寒山“嗯”了一声,语调微微上扬:“一样来一个?”
简绎立刻高举白旗投降:“对不起,我错了,我这不是为了断绝你那个好妹妹的念想才胡说八道的嘛,你别在意,我们俩……在一起的时候我肯定不会这样的,我发四!”
宋寒山微眯了一下眼,意味深长地道:“那就好。”
简绎伸出食指朝外晃了晃,赔笑道:“那你……让一让?这样我压力好大,以为你要在这里壁咚我呢。”
“壁咚?”宋寒山皱了皱眉头。
“对啊,把我摁在墙上亲,言情小说里都这么写。”简绎开玩笑道。
宋寒山怔了一下,目光微微下移,落在了她的唇上。
她的唇形并不是饱满性感的类型,唇瓣的弧度恰到好处,唇珠微翘,唇色嫣红,带着一层润泽的光芒,仿佛清晨沾了露水的桃花瓣,清新、娇嫩。
他有点不太自然地挪开了视线。
刚才和秦白露对峙的时候还妙语如珠、气势逼人地宣示对他的主权,现在对着他倒是又温柔了起来。
此刻还大庭广众之下索吻,就这么喜欢他吗?
不过,都结婚有了孩子,亲一下倒也不是不可以。
“这里不行,等回家以后吧,”他矜淡地道,“现在你要上去一下,爷爷找你。”
第13章 乱拳打死老师傅
简绎推开老爷子书房的门,脑子还停留在刚才的惊诧中,有点回不过神来。
宋寒山那话是什么意思?不会以为她是在邀吻吧?那照宋寒山的意思,难道回家就可以亲亲?
……
她摇了摇头,断定是自己想多了。
书房的采光很好,阳光从窗口照了进来,洒在书桌旁的发财树上,宋老爷子正拿着一把花剪,修剪着枯掉的树叶。
简绎回过神来,恭敬地叫了一声“爷爷”。
宋老爷子没有应声,慢悠悠地吧几篇残叶剪好,这才转过身来,略带探究地看着她,一语不发。
简绎终于感觉到了一丝压力,却又不能退缩,只好硬着头皮迎视着老人家的目光。
“你很爱寒山吗?”宋老爷子忽然问。
简绎怔了怔。
来之前,宋寒山和她已经对过怎么应答,就说两个人几年前相识,彼此都有好感,然后一夜荒唐后她对宋寒山有点误会,就独自一人生下了孩子,重逢后两人决定在一起慢慢磨合,给简一忻一个温暖完整的家庭。
作为宋寒山最敬重的爷爷,宋老爷子问出这个问题,一定希望听到肯定的回答。
正常来说,她应该赌咒发誓证明她对宋寒山的感情有多真挚,希望老人家成全。
可她下意识又觉得不能这么回答。
能创立下宋氏集团、培养出宋寒山这样一个顶尖人物,宋老爷子不可能是个能随便糊弄的老人家。
简绎摇了摇头。
宋老爷子的眼神一下子凌厉了起来:“那你想从寒山身上得到什么?钱?”
“和钱没关系,”简绎笑了笑,“爷爷,我要是说我爱他爱得死去活来,非他不可,你也不能信,对吧?除了爱情,这个世界上还有很多美好的东西。”
“实话说吧,我知道寒山的很多事情,从心底里仰慕他、敬佩他,但我对他没什么痴心妄想,唯一想从他身上得到的,就是希望能给忻忻一个完整的家庭。”
宋老爷子盯着她看了半晌:“你的意思是,儿子比老公更重要?”
老爷子的语气越发冷了,简绎怔了一下,忽然从中嗅出了一点不寻常的东西。
看刚才老爷子对简一忻的态度,她还以为老爷子对这个重孙子十分看重,原本想打一下亲情牌,现在来看,在老爷子的心里,宋寒山的分量是独一无二的。
她忽然想了起来,小说里的宋老爷子,是在宋寒山出事前就去世了,随后宋寒山就因为意外出事,也不知道其中有没有什么联系。
现在她把简一忻放在宋寒山之上,老爷子明显不开心了。
她敛了笑容,正色道:“他们俩可能没法简单地用谁重要谁不重要来衡量比较,宋寒山他太强大了,可忻忻却不一样,他从小特别聪明,也特别敏感,因为没有爸爸,他被很多人笑话、欺负过,还忍着不肯告诉我,变得越来越胆小内向,爷爷,你不知道我知道的时候心里有多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