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傻的后现代生活(33)

还没走多远,忽然看见前面好多行人聚集,像是在看热闹。

看热闹怎么能少得了阿尔曼,他精神一震,仗着人高马大往前面挤去。

哎?那不是小美人么?他在跟谁争吵?

对于常年在海上游荡,经常光顾各个国家的阿尔曼来说,他的经历不可说不丰富,可在那天那刻,面对人群里的青年,和他的家人时,阿尔曼还是觉得,他太小看了人类的恶。

人,究竟能坏到什么程度呢?

人们形容一个人坏,往往会说这个人吃、喝、嫖、赌,样样俱全,阿尔曼却不以为然,本来这些所谓的恶,其实都是和欲望有关的,饿了渴了自然要吃喝,口腹之欲满足了,自然就想要繁殖,富裕,这不都是人之常情么?

听着周围群众大骂那女人是人面畜生,阿尔曼不服气,他要为畜生正名。

在食物匮乏,母亲都活不下去的时候,动物会吃掉自己体弱的孩子以保证存活,但在食物相对充足的时候,动物极少会有亲子相食的情况。

而今天这个女人,算是让阿尔曼大开了眼界。

只因为无意间看见了她的隐秘,姑且不说那时候青年才多大,晓不晓得人事,就算他通晓人事,一个稚嫩小儿的话,大人谁会当真?

为了这么个破事儿,就把孩子卖到有钱人家当娈童,他妈的,动物都比她强一百倍好吧!

阿尔曼知道娈童是什么,他们彩发的好多贵族,也会豢养一些年轻美貌的孩子,那些孩子们大多容貌美艳,但是在无尽的折磨和无助中,眼神空洞,没有灵魂。

可这个青年不一样,他的眼睛里,有倔强、有不屑、有憧憬、有刚强,就如他柳条似的身姿一样,即使经受了百折的屈辱,亦不会弯曲。

在极恶人性的荼毒下,竟然还会有这样的人,这样的眼神么?

阿尔曼疑惑了。

闹剧在青年的反击中完美结束了,人潮渐渐散去,阿尔曼看着青年离去的方向,怔忪了好久,才慢慢返回原地。

萨兰:“那个人怎么还不来,牛奶到底要不要了?”

阿尔曼这才回神:“刚才他碰见了不好的事儿,可能一时激动下忘了吧,我在这等着,你有事儿就先回船上去吧。”

萨兰吃了一惊:“平时油瓶子倒了都懒得扶的人,今天主动干活,老大,你是不是中邪了?”

“滚一边去吧!”阿尔曼做势欲踢,萨兰落荒而逃。

果然,傍晚的时候,青年来了,当看到原封不动的数个桶子和预备好的推车后,青年明显松了口气:“我还以为你们走了呢。”

青年看到阿尔曼,并无明显的惊讶:“早知道你们是一伙儿的,不过看在卖价便宜,又提供送货的份上,还是照顾照顾你们吧。”

“是啊,是啊,我们很穷的,急需处理掉这批牛奶。”阿尔曼装可怜,:“你等下,我这就把它们装车。”

翡翠白了阿尔曼一眼:“路上老实点,再胡说八道,下午的痛,再让你体会一次。”

“不敢不敢。”阿尔曼一路老实的跟着翡翠:“我叫阿尔曼,你叫什么名字?”

翡翠头都懒得回:“为什么要告诉你?”

“那个…你订这么多奶,肯定是做生意吧?我们的货又新鲜又便宜,还提供送货上门,你就没有想过和我们长期合作?”阿尔曼虽然混,但是脑子是顶好的,眼珠一转,就抛出诱人的橄榄枝。

青年想了片刻,道:“行,以后你们依旧按今天的价格给我送货上门,我就长期光顾你们的生意,哦对了,我叫翡翠。”

阿尔曼心中默念,翡翠…真是个好听的名字!

第38章

吉昌从香香出来,直接向码头的方向走去。

他知道有人在跟踪他,要的就是让他们跟踪。

说实话,对于二傻能离开史可这件事,吉昌当初还是抱着些许希望的,没想到啊没想到,二傻又一个耳光狠狠的打来。

弦曳,你有种,短短两个月时间,就能让二傻宁可离开他们这些家人,宁可忍受死亡的恐惧,也要呆在你身边。

玄暨人,果然没有一个好东西!

不过没关系,刚才气愤难忍、崩溃欲炸的心情,也让吉昌认识到了他对二傻的感情。

什么家人?

二傻不但是他的救命恩人,更是他心里认定的人,不然的话,他堂堂一国太子,会被二傻拎过来提过去的,让干什么就干什么?

他再平和亲民,也是有太子的自尊的。

不过想想,自己也是够傻的,活了二十几年,不知情爱为何物,好不容易知晓了,喜欢的人,却已经投向他人的怀抱。

想到恨处,吉昌忍不住给了自己两个耳光,你他妈的活该。

不过没关系,他还有办法。

虽然这办法,他当时压根没想会用到。

在远离码头的一处岩滩停下,吉昌摆出一个特定形状的篝火,小半个时辰后,一只小船自夜色中缓缓驶了过来。

吉昌踏上小船,在全身包裹在黑衣的船夫操纵下,向远方的主船驶去。

弦曳,我看你的人要如何跟踪!

晚夏的夜风吹拂,小船缓缓向前,不多久就到达了目的地,一艘看似普通的商船。

甲板上,熟悉的人早已等候多时:“表兄,今天这是吹得哪阵风,怎么想起来我这儿小坐啊?”

吉昌脸色仍然不好看:“进去再说。”

一行人进了主仓,吉昌随便挑了一处坐下:“阿尔曼,我打算回色目了,需要你的帮助。”

如果翡翠在这儿的话,小脸儿估计会惊得煞白,没错,吉昌所熟悉并打算求助的人,正是隔三差五给他们送货的彩发人阿尔曼。

至于为什么阿尔曼和吉昌是表兄弟的关系,这事儿说来话长。

简单的来说,就是联姻。

色目和彩发为了合力扩张,把目标瞄准了玄暨,如果说什么能够让两国的同盟关系牢固紧密,最好的方法,就是联姻。

阿尔曼的母亲,是吉昌的阿姨,在多年以前,嫁给彩发的国王,阿尔曼就是彩发国第十一王子。

不过阿尔曼不喜欢做王子,他喜欢自由的大海,于是自愿脱离王室,成了桑玛海上不受任何人束缚的海贼。

阿尔曼儿时,被母亲带回色目住过一段时间,吉昌也是在那时候,和阿尔曼认识并混熟的。

不过成年后,他们就再没有见过。

吉昌被蛊毒搞得面目全非,他亲妈来了都未必认得出来,可阿尔曼那遗传自皇室的火红头发,和猫眼儿一样的绿色瞳孔,却是独一无二的。

吉昌在码头扛麻袋的时候,偶然间认出了阿尔曼,互相表明了身份,交换了暗号,以备不时之需,这不,终于用上了。

阿尔曼伸了个懒腰:“行啊,说吧,我能帮什么忙?”

吉昌凑过来,我打算这样……

与此同时,玄夜那里接到暗卫的汇报,吉昌登上一艘小船,去了近海,他们无法继续跟踪。

玄夜面前正摆了一盘棋,下棋的却只有他一人,闻言道:“问海军了么?那附近的船只是哪的?”

暗卫答:“好像是彩发的商船。”

“好,知道了,下去吧。”玄夜捻起一粒棋子:“看来,还有帮手啊。”

棋子落下,堵死了对方所有的路。

那天晚上,吉昌做了个梦,梦到之前与四弟的对话。

空旷的皇宫里,四弟与他分坐在长桌两端,距离是那么的远:“皇兄,你为什么反对我用瞳术?”

“因为我觉得,靠瞳术操纵人心,就好像空中楼阁,总有坍塌的一天,治理国家,不能用这些邪门歪道,要靠权谋、计策、人格,最重要的,是民心。掌控那么一两个人,或者几十个人,能起什么作用呢?”

姬恒气乐:“皇兄,咱们皇家历代相传的异能,怎么就成了邪门歪道了?”

吉昌:“反正我是不会用的,我希望你也不要用,四弟,以你的智慧和谋略,御权下属、回报君王,哪样都会绰绰有余,实在是没有必要。”

姬恒低头:“皇兄,你不让我用瞳术操纵百官,说到底,是你蔑视权势,因为你生下来就得到了最高的权势,所以你不在乎。但是总有一天,你会碰到在乎的人或者事儿,那时候,我看你会不会用?”

四弟,你说的没错,现在我碰到了想用,并且不得不用的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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