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着,把第二个水煮蛋也给了顾舟,又给他夹了一根油条。
1,0,0,凑个一百分好兆头。
顾舟看着自己面前的一百分,笑得不行:“姐姐,你究竟几岁啊?”
谢九黎挑眉:“我幼稚?”
“比起幼稚更贴切的词是‘可爱’。”顾舟满眼笑意地纠正。
谢九黎觉得搭理他会让这个话题继续飞奔跑题,干脆扯回正事:“十点的事情,我要做什么准备?”
“我来说话就行,”顾舟想了想,“你只要坐在旁边替我撑底气就好了。”
谢九黎想了想:“要不要把刚送来的劳斯莱斯和阿斯顿马丁都开到园子里?”
两辆豪车并排放在一起就可以撑更多的底气。
顾舟又开始笑。
谢九黎清清楚楚看见他悄悄转头咬了下自己的嘴角试图克制笑意,虽然没什么用。
“咳,没关系,不让他看见,他才更会自己脑补。”顾舟扭回脸来,“到时候我说什么,姐姐都不要反驳我就好了。”
“行。”谢九黎觉得这样事情就简单多了。
她也不用发言,只要坐在那儿装逼就好。
等谢九黎吃完早饭,沈雾沉也没出来,好像打定主意要赖床到日上三竿一样。
谢九黎也没等他,起身往楼上走。
本来在玩手机的顾舟一抬头,随口问:“去画室?”
“嗯。”谢九黎朝他摆了摆手就上楼了。
顾舟虽然知道贺孤舟的存在,但他不会在不该问的地方多问,谢九黎很欣赏他这一点的识趣。
每天在画室里泡几个小时已经成了谢九黎的日常,这能令她的心情很快平静下来。
经过几天的累积,画室里也叠了几幅成品,有素描,也有稍显潦草的油画。
谢九黎不是专业科班出身,绘画时当然自己怎么舒服就怎么来,成品里都带着浓重的我行我素和个人风格。
上一幅画刚刚完成,谢九黎把它搁到一旁,对着画布构思起下一幅来。
她试着把自己脑海中关于贺孤舟的一切场景都画出来记下,避免之后系统再来一次0.00002%,把她剩余的记忆都意外消除。
那她就连这最后的一点锚都没有了。
系统突然委委屈屈地开口说道:【那是意外故障,而且玩家已经着陆,不会再发生一次那样的故障。】
谢九黎很肯定地说:“你们一定还有别的故障。”
系统不说话了。
谢九黎:“……”随口一诈,还真有。
短暂的对话后,谢九黎才刚反应过来:“修复完了?”
系统的语气变得欢欣鼓舞起来:【修复完毕,已经可以和以前一样正常运行啦!恭喜玩家的任务总进度已经达到四分之一!】
谢九黎想了想,突然开口说:“贺孤舟。”
系统:【他怎么了?】
谢九黎没回答,拿出手机扯出顾舟的聊天窗口,打了贺孤舟三个字,点击发送。
和上一次一样的警报声并没有再次响起。
看来确实修复了上次的故障。
不过前提得是,那确实是个故障。
顾舟回复得很快,反应过来得也很快:【原来如此,这个名字确实和我很像。】
下一条跟过来的是:【等之后有时间了,可以再和我详细说说关于他的事情吗?】
谢九黎用笔尖勾勒贺孤舟的眉角,想了一会儿,还是回复了顾舟两个字:可以。
……
顾舟的生父在九点五十五准时抵达谢九黎家,是个看起来特别年轻的男人,如果不是知道他是顾舟的亲生父亲,谢九黎可能会猜测他的年纪在三十出头。
……等等,掐指一算,好像确实如此。
顾舟说过他父亲只比他大十六岁,顾舟今年十九,那这位父亲也就三十五岁而已。
难怪看着这么年轻。
谢九黎按照之前顾舟说的那样,坐下和顾父问了声好后就没有再说话,而是淡定地自己管自己喝茶。
那边你一言我一语交锋的是顾舟和他父亲,两个人都是笑面狐狸,话里的深意一层套一层。
一个说“我前几天碰巧路过你家,去看过你外婆了”,另一个就说“这么巧,我前几天刚刚看过你公司的财报”。
一个说“我觉得你是个不喜欢给人添麻烦的人”,另一个就说“对,我最多给人添个几天的麻烦吧”。
谢九黎感觉自己像在看现场言语艺术教学。
她捧着茶杯开始神游,直到顾父突然转头将问题抛向了她:“谢小姐如果有困扰的话,也可以说出来。”
谢九黎还在想刚才那画的草图有什么地方需要修改,突然把脑回路拉回来时卡了一下,才回答:“没什么困扰,顾舟还能帮我带另一个孩子的学业,我觉得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