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校草男主标记后+番外(96)
光亮在两人之间倏然消失。
“……”
周围一片黑暗,段唯甚至能够听见自己微微的喘气声,在这一瞬间他的脑海里飘过了各种各样的说辞,连在路上捡到的手机这种蹩脚的理由都想出来了。
良久之后他鼓起勇气,抬起头看向傅度秋。
而对方此刻和自己想象的不一样,傅度秋神色十分平静,像是什么都没有看见一样,全然没有上一次彭炎易感期时的不受控制,反而还比平时多了几分气定神闲。
如果不是这滔天的信息素,眼前的傅度秋简直就和平时没什么两样。
见他不说话,段唯也不好直接解释,于是只能试探性地问道:“你看到什么了?”
他紧张的心情简直就把“心虚”两个字直接写在了脑门上,让本来还因为之前的事压着怒气的傅度秋忍不住笑了笑。他侧过头,慢条斯理地把手机放在一边的桌子上,轻声说:“你觉得我看到什么了?”
“……”对方这种态度反而让段唯觉得自己言多必失,干脆什么都不说了,站在原地装死。
就这样安静了一会儿,傅度秋突然出声道:“你有弟弟?”
这句话问得莫名其妙,段唯想都没想,就随口回答道:“没有啊。”
话音刚落,他就觉得有些不对劲,刚想找补,就看见傅度秋微微点了点头,随后轻声问道:“那你每天晚上哄谁睡觉呢?”
段唯:“……”
段唯实在没有想到半年前随口说的一句土味情话被傅度秋记到现在,但他反应过来,现在装作什么都不知道才是上上策,于是一脸疑问道:“什么?我没哄谁睡觉啊?”
他此刻精湛的演技不去考电影学院简直就是埋没人才,傅度秋笑着没有回答,继续说道:“高二的数学题难吗?”
“……”
“你要是不会写,直接问我不就好了?”傅度秋慢慢靠近,而段唯慢慢后退,直到把对方逼到门后的角落里,才慢慢说道:“没有必要特地注册一个号问我。”
傅度秋这样的反应简直是出乎段唯的意料,他以为对方起码会刨根问底,然后痛斥自己一个小时。
谁知傅度秋却是早就知道了一样,不意外不生气,反而还有些调戏的意味。
因为不在意料之中,段唯也有些无从下手。他张开的嘴动了一下,随后又合上,试图做最后的挣扎:“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是吗?”傅度秋笑了笑,把放在桌上的手机拿过来递到段唯面前,似乎并不想给对方任何回旋的余地,轻声说道:“那你打开手机。”
手机因为他的触碰亮起了锁屏,微弱的灯光将俩人之间的缝隙照亮,他们此刻离得很近,段唯被他困在角落里,强烈到无法忽视的信息素缠绕上他全神,段唯的面上已经不受控制地露了怯。
见他不说话,傅度秋并没有再逼下去,而是把手机重新塞回段唯的手里,指尖触碰到的一霎那,他轻轻皱起眉头,说:“你的手好凉。”
刚刚跑过来的时候十分焦急,段唯把外套扔给彭炎,自己只穿了一件T恤就赶到了教学楼,被傅度秋这么一提醒他才后知后觉地发现有些冷。
见状傅度秋把自己身上的校服脱了下来,不顾段唯的反对将衣服套在了对方身上。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段唯才发现傅度秋有些不对劲。
从进门到现在,对方一系列的行为都和平常无异,但脱下衣服后,锁骨处的红痕立马出现在了段唯的视野里。那痕迹大片大片的覆盖,见状他惊讶的问道:“你怎么了?”
话音刚落,他想起来以前有谁说过,Alpha如果在易感期时没有及时注射抑制剂,就会有不良反应,轻则起红痕,重则进医院。
见状他连忙说道:“你还没有注射抑制剂吗?我去给你找一支来吧?”
说完他刚准备开门,就被傅度秋抓住了手腕,对方笑了笑,上下打量着段唯,说:“你知道我是在易感期吗?”
他说话的时候漫不经心地,似乎这迫在眉睫的易感期并不是一件什么大事,连段唯都比他着急,说:“我当然知道啊。”
“那你知道Alpha的易感期,”傅度秋接着说:“对于Omgea意味着什么吗?”
说完这句话,刚刚还急着出去的段唯突然沉默了。
成为Omega之后他也偶尔听生理课,自然也知道Alpha的易感期对每一位Omega来说都是一种危险的象征。
这个时候的Alpha比往日里更加强势,对自己的Omgea占有欲极强,如果丧失理智,更是有强制终生标记的风险。刚刚段唯来时大脑子里全是一股冲劲儿,全然没有想到这一层。
他现在虽然能够接受傅度秋这强烈的信息素,但不代表傅度秋就能够忍住一个Alpha的本能不伤害自己。
想到这里,段唯脑海中霎时敲响了警钟,想逃却是无所遁形。而傅度秋越靠越近,等到两个人之间只剩下一拳远的时候,段唯终于有了些怯意,抖着声音说:“你想干嘛?”
“你觉得我想干嘛?”
傅度秋回答得很快,即使大脑一片混沌,但说话时却是全然清明:“你知道我有多喜欢你,对吧?”
“……”段唯侧过头,感受着傅度秋的呼吸洒在自己的脖颈间,耳朵不自觉地红了。
见他躲避,傅度秋却没有停止靠近,呼吸停留在脖颈和耳垂之间,轻声说:“所以你怎么敢来的?”
傅度秋说话的声音明明不带任何旖旎,可是进了段唯的耳里,他竟然品出了些撩人。他不知道傅度秋说的话有几分真切几分混沌,用手抵住对方的胸膛,说:“我给你找一支抑制剂……”
他略带些抗拒的动作并没有阻挠Alpha半分,甚至让傅度秋不禁皱起眉头。他情不自禁地抬手覆上段唯那脆弱的后颈,感受着面前Omgea本能的战栗,轻声说:“不用抑制剂,我要这个就好了。”
!
段唯嚯地睁大眼睛,想要避开,却又怕伤到傅度秋,只好呆在原地不动。
而后者见他就这样愣愣地看着自己,不反抗也不推拒,心中轻啧一声,有些无奈又带着些告诫地说:“还好是遇见我,不然你怎么办啊?”
段唯:“……”
遇到你才危险。
见他不语,傅度秋忍住心中想要把对方拆之入腹的念头,轻轻松开手里的桎梏,后退几步坐在一架钢琴前的皮椅上,说“老覃已经联系我的家人了,等会儿会有人来接我。”
见他没对自己进行多余的逾矩行为,段唯松了一口气。转念一想,傅度秋似乎是在上体育课的时候就有了易感期的端倪,到后来还提前请假去了教学楼,仔细算过来已经过去了将近一个小时,也难怪傅度秋身上会出现红痕。
想起对方的家庭关系,段唯皱起眉头说:“我还是给你找个抑制剂吧,这样拖下去不是办法。”
“我是优质Alpha,普通的抑制剂对我没用。”傅度秋回答道。
“那……”这并不是段唯第一次遇见这样的事,之前很多次发情期他也遇到了没有抑制剂的情况,但都是傅度秋帮了忙。
想到这里,段唯往门口走了两步,说道:“那我给你去找个医生吧?”
“别走。”
谁知他刚打开门,另外一只手就被傅度秋牢牢握住,对方把额头靠在他的掌心,像是怕对方这么一走就不会回来,所以干脆牢牢抓住,喃喃地说:“别走,我一会儿就好了。”
不知道为什么,段唯心里有些不是滋味。按照傅度秋的性子,对方确实是会把伤痕掩盖在表象之下,如果这几天他没有单方面的不理人,或许能够早一点发现傅度秋的异常,也不会是这样的结果。
似乎是察觉到了段唯心里在想什么,傅度秋抬起头说道:“不是你的问题,优质Alpha的易感期没有办法用药物简单抑制,熬过一段时间就好了。”
“那你岂不是以后每次都要这么熬?”段唯皱起眉头问道。
“以前都是这么熬过来的。”说起以前,傅度秋的眸中闪过一丝往日里从没有出现过的脆弱,随后又很快地遮掩了过去。
他没有松开握着段唯的手,而后者也没有试图推开。
段唯继续问道:“没有办法改善吗?”
“可以啊,”为了让段唯不担心,傅度秋的语气轻松了一些,说道:“被Omega的信息素安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