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春盈盈+番外(9)
“公主!”伺候她的人被吓住了。
“马儿发疯了!”平城佯装着急的样子,其实平城根本不怕,她御马之术好,只是此刻她只想让谢盈知道得罪自己的后果。
马儿就这样直冲冲的冲向谢盈。
“宋娘子,二郎君退开!”宋娘子有些呆住了,谢盈便想想往旁边去拉,可是那马冲着她来,她只好往宋铨身边将宋锦琴推过去。
一时,许多宦官也都来拦着马,谢盈也打算与其周旋,“平城公主,你听我说!”
平城心中冷笑,又十分着急:“我害怕!我害怕!”马儿嘶吼着,将谢盈的解救之法掩盖。
看准时机平城再次控制马儿前去追赶谢盈。
“二娘子!”马场,高台的人心拧成一团。
周氏闻声往前来看时,险些晕过去:“盈儿!”
陈王离开本是去查看自己的马。
皇后也就这些伎俩,为了不让他威胁到桓王,就对他的马动手。二人尚在处理此事,又见桓王身边的人来牵马,言语间说着谢盈也要上场打马球。
匆匆解决,他就在那马厩旁瞧着谢盈骑马驰骋草场的洒脱模样。
眼看谢盈赢了,正要离开,就看到这一幕,“李淳,牵马来!”
缰绳还在平城手中,“我不敢松开!”平城继续佯装害怕急了,马场的人便是用了马料,也没有办法阻止马儿冲向谢盈。
陈王上马之后便往前奔去。平城竟然还想要伤害她!
平城察觉,即刻调转马儿,势必要撞上陈王。
“五哥,你就不该来多管闲事。”平城轻声说着,便不顾一切的冲过去。
“五大王!”李淳也驾马跟去。
谢盈本才要送这么口气,又看那马冲陈王前去,想起日前平城似乎和陈王有什么仇怨,看着那马也是办法。
习惯的摸了摸腰间,只能摸着一直腰带。思及周氏的话,这样的场合她作为小娘子不该带着刀。
四顾之下,唯有一旁插旗计分的地方,有她趁手的棋子。
谢盈不言便,匆忙上前扯出一把又迅速上马,匆匆赶去。
平城回首,谢盈拿着旗子要做什么,不是给她机会吗?不及多思考,平城将马儿再次又狠狠的拧了一下,掉头发狠的冲过去。
没想到谢盈举起那旗子,用尖头直接刺向那马耳下部,平城的马霎时没了疯劲,“陈王接一下公主!”
陈王随即捞了一把平城,平城平安无事的落在了地上。平城看着毫发无伤的二人,反倒是自己除了丑。
“滚!”平城一发狠便拔出簪子,刺在了陈王的马腿上。马儿颠簸,陈王也顺势落马。
谢盈即刻上前,“陈王!”
幸而李淳来的及时,陈王也只跌了一下。来不及关注自己,陈王便望向谢盈,咳嗽着说道:“你没事吧!”
她轻轻摇头,看陈王的目光落在她手上。
谢盈才觉手上有些湿漉漉,是她拔出旗子之时带出的,落在手上,还有些咸腥的味道。
她随即将那旗子丢在地上,不自觉的在衣衫上擦了两下,“吓着陈王了吧。”
“没有。”萧珂的目光不舍离去,她刚才的那一下快准狠,没有一丝犹豫,又飒又美。
红叶将帕子递上来,谢盈的神情便从坚定添上了窘迫,或许是她刚才习惯的在衣衫上擦拭吧……
一场惊魂后,平宁的语调早已不是漠然,变得严肃且寒冷道:“皇后垂范后宫,只着教养陛下子女实在是难以说服天下人。”
皇后愣了愣,即刻起身,言辞恳切的说着:“还请皇姑提点。”
“宫里的孩子,有怯弱如桓王,病弱如陈王,诸子尚有王爵,倒无事。只是跋扈如平城,名声在外,如何堪为大任?”
皇后咬着牙,“皇姑教训得是,是我疏于管教了。”
“疏于管教,皇后在我面前说这样不痛不痒的话?”平宁语气略重些,皇后的头便更低了。
平宁冷哼一声,“便是马儿发疯能疯这样久?还有目的的去撞人?”
皇后不敢辩驳却看着平宁向自己靠近,很是不安。
直到平宁拉住她的手,压低声音说道:“平城马术如何我心里有数,我知她故意为之,只是今日是皇后的局,我也好驳你的面,只彼此心里有数,留个体面。”
说完平宁神情便放缓许多,“皇后辛苦了。”
而周氏实在瞧不得女儿受伤,跟着宫里来的太医医女也就下了马场,“盈儿!”
谢盈看着阿娘眼中泪光忙上前扶住,鼻尖也有些酸酸的,“阿娘,我知错了。”
“你伤了何处没有啊!”周氏也顾不上自己和她说“让着”的话,眼中满是担心。
太医也随即上前来要为她把脉。
谢盈摇摇手拒绝了,“我没事,瞧瞧陈王吧!”
第十章 彩头匕首
刚才高台上的人大都瞧见了陈王策马前去,若能多些心思,陈王此番为的便是谢盈,周氏很是明了。
“五大王,深谢。”
谢盈跟着周氏,瞧着母亲认真的样子,脸上也是真诚的笑意,“多谢陈王了。”
萧珂望着她,分明身上还有些痛,此刻也减了三分,浅笑回应,“是平城太过任性了。”
谢盈轻轻点头,不过脸上的笑意褪色不少。
陈王也不知她想到了什么,心中忐忑,只是她的眼眸迟迟没有离开他,萧珂越来越想知道,那样明艳动人的小娘子,此刻为何轻蹙眉头。
“盈儿,走吧!”周氏唤了一声,谢盈险些又忘了是万福礼而非作揖,四顾之下陈王掩面笑叹的样子,让她恨不得能钻到草里去。
谢盈回了高台,便收敛了很多,刚才的事情又是公主,又是功臣之后的,还不知道明天朝堂之上西北侯要经受什么样的风雨。
“外祖母。”
此刻的谢盈瞧上去就十分温顺,安静的坐在平宁大长公主身边,只是她眉宇间的清明,还是让人不敢靠近。
马场上再次热闹起来,刚才的事情好似就此揭过一般,平宁忽而问道:“盈儿,瞧着那宋家娘子如何啊?”
谢盈托着腮,将那红樱桃不停的在案上拨动,听见平宁问话,她才将那红樱桃丢回果盘子里,淡淡道:“是个温柔的娘子,若不论马球,其他的定是比我好吧!”
“我也觉得不错。”平宁说这话的时候,情绪变得轻松。
她懒懒的听着,就要敷衍,却捕捉到平宁言语间的愉悦,即刻望向平宁,“外祖母怎么突然问起这个了?”
平宁眼中更是带着骄傲和喜悦:“我同你母亲选中的,等五月田假,这位宋娘子就是你的嫂娘了。”
什么!
谢盈来了兴致,回首在身后的人群中去寻宋锦琴,她竟然是自己未来的嫂娘!
正探出身子,一位宫婢手中托盘的匕首却将她吸引,通体鎏金,刀鞘上镶嵌着红蓝绿三颗宝石,色泽诱人。
宝石周围的花纹蔓延,如云如海,格局很是不同。
过了好一会,便听见那马场上的宦者朗声道:“宁王彩头——鎏金宝石匕首!”
谢盈控制着不让自己站起身,还是忍不住往前探出身子去看,由衷的发出感叹:“这匕首真好看!”
平宁深知这丫头对什么金银财帛不伤心,唯独是这样小巧的兵器从小便是她的最爱。
“想去就去吧!”
谢盈回首看着平宁,眼中多了些犹豫。
“刚才的事你就别担心了,你舅舅难道还不帮着你么?”平宁温柔的说着,“难得来玩,别把自己拘谨了。”
她还是忧心忡忡的瞥了一眼周氏,“那阿娘……”
“我替你担着,快去吧!”平宁推了她一下,“宁王的好东西,错过了可就没有了!”
“嗯嗯。”谢盈点了点头,便风风火火的跑下了高台,“娘子等等我!”红缨红叶都来不及跟上。
重新系好腰间的带子,谢盈又扶了扶发髻上的红花,又拍了拍马儿,眼眸中便是志在必得。
从新牵马出场,谢盈虽有收敛还是抑制不住自己的开心。
“五郎,是二娘子。”李淳惊讶,萧珂随即抬眸,眼中的惊讶并不多,他知谢盈喜爱这些趁手的兵器物件。
“二娘子的马球,五郎你根本不是对手。”李淳担忧的说着,“何况刚才还伤了身子。”
“嗯。”陈王只轻轻的应了一声,李淳只能咬牙,几日前陈王便做了这个决定,自己也没办法劝说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