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傲天文女配翻身后(85)
他的坐姿也变了,并不再是那种大开大合的坐姿——手优雅搁置于膝前,微垂着眼帘看人,举手投足间,弥漫出一股说不出的矜持与魅意。
沈银河面前忽然划过那张女人的脸。
就在此时,一声尖叫忽然响起:“春君!”
原来是云歌,她看到春君后像是突然打了兴奋|剂,猛地往前一扑,重重磕在地上:“春君!春君!这里面一定是有什么误会!”
泪水顺着她的下颚缓缓流下,融入地面,化成泥泞的一滩:“我什么都没有做啊,一切都是按照您的旨意……”
“‘我’的旨意?”春君出声打断她,“什么意思?”
他从高座上站起,慢慢走下来,每走一步,便有翠绿的枝叶在他脚下绽放,少年走到云歌前,低下面容精致的脸孔,居高临下道:“你再说一遍,我对你下了什么命令?”
云歌被他弄糊涂了,伏在地上瑟缩不敢吱声:“就是……就是……”
他自己对云歌说的话,难道自己都没印象吗?
沈银河蹙眉,脑中忽然有什么一闪而过,她顾不得自己会暴露,几步后退,飞快从窗口跳了出去!
但春君果然敏锐捕捉到这抹空气中突然出现的波动,厉声道:“谁在那里?!”
“唰——!”
两道绿光从他指尖飞出,一下射穿窗边帷幕,重重钉入墙壁,帷幕落了下来,露出空白墙面。
“……没人?”春君皱了下眉,正欲走过去,身后忽然响起声音。
“你丢的,可是魔族的魔丹?”
他身后,姜琴跪在地上,神色浅淡道。
第48章 突袭 倒是个美人,只可惜很快就要死了……
此言一出, 苍洱倏然抬头,震惊看向春君。
“师姐?”他不可置信道,“你说魔丹……这怎么可能?魔族都已经被镇压在魔界了啊!”
姜琴的唇抿成一条锋利直线, 长眸落在春君身上, 静静注视他。
春君背对着两人,背脊几乎挺成一条直线, 他专注地望着那面空白的墙,仿佛上面有什么东西吸引了他的注意。
良久, 才转回头, 嘴角勾起一丝优雅的弧度:“这位仙子说得没错, 十五年前所有魔族都已被一清天的修士们驱逐至魔界, 三生界应当一只魔都没有,又何来的魔丹?”
笑容微微变冷:“仙子, 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呢。”
春君微笑望着姜琴,嘴角像是开出一朵冰刻的花。
姜琴沉默不语。
见状, 春君收敛了笑意,冷冷对村长道:“把她们带下去, 派人好生看守, 决不允许在大典前出任何差错!”
“是!”村长诚惶诚恐低下头, 顿了顿, “春君, 那另外一人……”
他指的是沈银河。
闻言, 姜琴忽然抬起头, 看了春君一眼。
春君并没有注意到她的视线,沉吟片刻道:“我的结界还在,她跑不出去, 况且——”转向被捆住的三人,眼中浮起笑意,“反正有这三个底牌在手,她怕是不敢独自离去罢。”
“至于被偷走的‘那东西’,”他又道,“目前不急,反正一定是这四人偷走了它,只要她们仍留在我的结界内,我总能把它找回来。”
村长了然:“您的意思是用这三人把那个沈银河引出来?”
“不错,”春君点头,“若是幸运的话,也许那东西就在她身上,”冷冷挽起嘴角,“到时候我们就能一箭双雕。”
接下来便是一大段冗长的赞美春君的赞词,姜琴没有再听下去,在村民的催促声中,她转身走出房间。
苍洱害怕地瑟缩在她身侧:“师姐……你觉得银河她能逃出去吗?”
“她不会逃。”
“唉?”苍洱呆了一瞬,一下子急了,“可是现在我们都被抓住了,与其让她单枪匹马和春君相斗,还是赶紧回去找一清天的修士胜率更大些……”
“你没听到吗,”姜琴道,“大典会在今晚举行。”
苍洱仍不明白:“我不懂……”
“大典上一定会发生什么,”姜琴轻声道,“做好心理准备。”
她的面色沉静如水,却透着一股令人无法承受的凝重,苍洱忍不住小小倒抽了口气,他低下头,发现自己的指尖在颤抖。
“好冷……”他喃喃道,“明明春天就要来了……”
***
“还是没找到沈银河?”
春君半倚着扶手椅,懒洋洋地掀起眼皮,瞄了眼正襟危站的林虎,后者明明身躯是春君的三倍有余,在他面前却连大气也不敢出,紧声道:“请春君恕罪!我们翻找了整个村庄,都没有发现那贱|人的行踪……”
在他提到“贱|人”一词时,春君的小指忽然动弹了下,他微微睁开眼,惊讶看了眼手指。
“哦……”忽然笑了起来,“原来你这么在意她啊。”
少年的嘴唇微微勾起,这一笑,如同春风中舒展开花枝的粉樱,飘洒下扑簌迷离的色彩,林虎不禁看呆了:“春君……”
注意到他痴迷的神色,春君嘴角的温度稍有下降,但他并未对林虎表露出厉色,而是和颜悦色道:“无妨,她终究是个筑基期的修士,凭你们的实力怕是摸不着她的半根头发。”
林虎露出羞愧神情,深深将头低下,春君叹了口气:“罢了,吉时也到了,开始进行大典。”
“是!”林虎重新振奋起精神,“那三位‘贵客’已经安排在礼台处,村民都在那里,就等您移架过去了!”
春君勾了下嘴唇,不予评价,如今他换了一身服饰,大红描金的长袍披在身上,衬得其肤色越发雪白,透出淡淡荧光,五官魅艳,身材纤细,好似一只落入尘世的妖精。
他只稍微抬了下手腕,便有侍女来搀扶,春君侧了侧眼,道:“绯衣?”
“奴婢在。”
“之前我为沈银河一事而斥责过你吧?”
想起那日春君的怒气,绯衣一抖,正要趴下去请罪,却见眉眼艳丽的少年微微一笑:“等我把沈银河捉来了,就送给你玩好不好?”
“……春君?”绯衣无论也想不到他会这样说,春君不是最宠爱那个沈银河了吗?但她自然不会蠢到提醒春君,而是欣喜道,“多谢春君厚爱!”
“只是……”她又有些犹豫,“连林虎大人都捉不到沈银河……”
春君忽然发出一串清脆的笑声。
“莫要着急,”他轻轻拍了拍绯衣的手臂,像是在安抚一只沉不住气的小犬,“她的同门都在我手里,以她的性子——绝不会抛下她们而逃。”
即使明白不该怀疑春君的判断,但绯衣还是有些半信半疑,毕竟——毕竟只有白痴才会来送死呀。
而当她看到礼台上出现的那一抹雪白身影,绯衣才不由感叹,春君真是料事如神,而沈银河也确实愚蠢得令人发笑。
彼时大典进行到一半,该轮到那三位“贵客”派上用场,绯衣冷眼站在后侧,看着林虎从三个女子中捉小鸡似地拎起最胆颤的一人。
她对这人有印象,虽然骨骼比普通女子大上一圈,脸却生得出奇清秀——这个叫苍洱的女修比另外两人好看许多,简直鹤立鸡群。
“等等!”她听到苍洱惊恐道,“你们想做什么?!”
“你给我过来。”苍洱分明没有挣扎,林虎却恶狠狠给了她一巴掌,把她拖到春君面前。
苍洱的脸登时高高肿起,林虎却放肆笑了起来,绯衣知道,这是他的恶趣味——他最喜欢折磨那些因缚灵绳而修为被削弱的女修了。
春君抬起一只脚,勾起苍洱的下巴,后者被迫仰起头,脖颈呈现出一条脆弱的弧度,春君弯了下嘴角:“倒是个美人,只可惜你很快就要死了。”
苍洱很明显的一抖,脸上的惧色反而更加取悦了春君,他畅快笑起来,吩咐村民:“放血。”
很快有人拿着尖刀上来,对着苍洱比划了下,最终割开他的手腕,鲜红的液体涌了出来,他还没出声,一旁的云歌先惊恐尖叫:“你们这是做什么?!”
“嘿嘿,怕了吗?”林虎狰狞笑起来,“当然是在把你们献祭给春君啊!”
此言一出,云歌简直是呆了,而另外两人也纷纷变了神色,见状林虎越发得意,指着他们道:“没写想过你们修士也会有今天吧?平日里看不起我们凡人,哼!那又怎样?在春君面前还不是小蚂蚁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