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宫今日未翻牌(35)

作者:夏扇 阅读记录

小说简介:文案: 大琞国公主萧瑶,姿容昳丽,艳冠天下。萧氏皇族子息凋零,皇兄溘然辞世,她不得不披上龙袍出来扛事儿。 上一世的经验告诉她,有人即将造反成功,甚至会把她丢去塞外和亲。 御殿上,内阁首辅季大人再次催萧瑶纳皇夫,萧瑶托腮聆听,随即指向殿中才学最出众的一个,季大人的小儿子,季昀。 季大人:“此人不可!” 季昀:“谢主隆恩!” 皇夫季昀兢兢业业,日理万机,折子从不拖到第二日,萧瑶极是省心,整日跟已故皇兄的三千佳丽厮混。 季昀俊美点击展开

“臣想做的,不过是……”

第30章 影相叠

说话间, 他压低身子,微微侧首,咬住她手中的凤簪, 丢至妆台上。

凤簪撞上其他珠翠,响声清越, 骇地萧瑶心尖一颤, 眼睛都忘了眨。

他脸侧垂下的一绺墨发, 贴着她腮边墨云似的青丝,清泠嗓音含着戏谑, 落在她耳畔, 微凉的手指轻捻她耳垂:“替你摘了它。”

耳尖一空, 他指尖凉意顺着颈侧血脉,窜至她心口。

萧瑶蜷长的睫羽微微颤动,愣愣侧首去看,只见他指尖拈着一枚红宝石八珠金耳坠,正是她今日所戴。

耳坠在他手中晃晃荡荡, 八颗南珠莹莹生辉,却不及他面上笑意更扎眼。

“本……本宫无需你帮忙!”萧瑶甜软的嗓音颤颤溢出,胸腔里怦怦的跳动, 仿佛已到了嗓子眼。

明知他喜欢男子, 她仍忍不住心生悸动,果然模样好, 便能为所欲为。

话音落处,她仓惶扭头,抬手胡乱去摘另一侧那只。

待将耳坠摘下,攥在手心,她才后知后觉忆起, 方才唇瓣似乎擦过一片微凉的柔软,不知是他的脸,还是……

思绪戛然而止,萧瑶再不敢往细处想去,顷刻间,她双颊染绯,艳如新荔,周身血液朝唇瓣奔涌,烫到酥|麻。

若非倚着妆台,她几乎站立不住。

偏偏被唐突的人,却将长臂支在她身侧,肩膀细细颤抖,闷闷的低笑声,让萧瑶越发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方嬷嬷得了薛太后吩咐,一直在殿外守着。

透着窗棂缝隙,望着屏风上映出的两道相叠的身影,方嬷嬷眉开眼笑,喜滋滋地回慈宁宫赴命去了。

萧瑶却是脑子懵懵的,他既喜欢男子,不是该嫌恶女子的亲近么?怎么同她想的不一样?还是,他其实男女通吃?

只一想,萧瑶便恶寒着一抖,睡意袭来时,她甚至还记得将手中金钗握紧些,好防着季昀。

做了一夜乱七八糟的梦,萧瑶意识转醒时,眼皮重得很,难舍难分。

屏风外,半夏和白芷两个窃窃私语的声音传来,萧瑶暗暗松了口气,季昀应当是不在殿中的。

“半夏姐姐,你说昨夜,公主和季大人有没有……”白芷红着脸开口,到底还是羞于启齿。

半夏往冰盆中又添了两块冰,脸上也有些发热:“季大人出门前,并未唤人服侍,昨夜也未曾叫水。”

跋步床里,萧瑶悄然将头埋进薄薄的衾被,小脸憋得通红,睡意倒是去了一半。

为什么早没人告诉她,纳了皇夫,还得面对这些?

偏偏,外头的私语声还没完。

“待会儿公主起来,你记得把床褥细细检查一番,晚些,太后娘娘必是要问起的。”虽难为情,半夏却不得不嘱咐一声。

因是纳皇夫,垫褥上并未放置元帕,萧瑶一头雾水,谁能来告诉她,半夏为何让白芷检查床褥?

“说起太后娘娘。”白芷欲言又止,将小杌子挪了挪,贴着半夏坐着方继续,“上回太后娘娘叫咱们不要告诉公主,咱们果真不说么?就由着公主一直误会季大人?”

误会?她怎么误会季昀了?萧瑶不解,动作极轻地将薄衾往下拉了拉,竖起耳朵听。

半夏也犯了难,双手将手中丝帕绞得变了形,叹了口气道:“季大人如今已是皇夫,难道我就不盼着公主和季大人好好的?”

“可太后娘娘吩咐,不是你我能左右的,太后娘娘也是为着公主的声誉着想。公主如今贵为一国之君,莫非为了洗刷季大人的污名,去告诉天下臣民,那日青菱河上,季大人抱着的,并非什么小倌,而是公主?”

那日青菱河上,季大人抱着的,并非什么小倌,而是公主。

这话炸在萧瑶耳畔,不啻惊雷,震得她久久才回过神来。

半夏、白芷自小伴她长大,她们的性子她明白,断不会故意拿此事骗她。

更何况,她们并不知晓她已然醒来。

“半夏,白芷。”萧瑶支起身子,靠在床头引枕上,轻唤。

胸腔里堵着一股莫名的情愫,堵得她甜软的嗓音微微涩然。

屏风外,半夏、白芷听到声音,几乎是跳着起身,哐当两声,带倒了小杌子也没顾上,绕过屏风便跪在跋步床外。

“你们方才所说,季大人没养小倌,可属实?”萧瑶拉长着脸,带着早朝时面对百官的威严。

“奴……奴婢不敢说。”两人吓得腿都软了,早知公主会听到,她们断然不会说起此事,这回可怎么同太后娘娘交待?

“不敢说?”萧瑶四下扫了一眼,并未瞧见昨夜她握在手里的金钗,泠声道,“再不如实说来,便是欺君,本宫身边素来不留不忠之人。”

她治下宽厚,从未说过这般重的话,半夏、白芷当下急得落泪。

两人对视一眼,还是半夏先开口,将青菱河那日之事一一道来。

半晌后,萧瑶心口酸酸的,似乎还有旁的滋味,她说不上来。

原来那日她确实被薛直下了药,季昀不仅为她寻到解药,还不惜染上一身污名,替她瞒住天下人。

茶楼里,那些闲汉们口中的秘药,实则是他替她寻的解药。

那么,他颈侧的伤呢?

想到那日翰林院外,她扯下他衣领,所见的那处红痕,萧瑶清浅的呼吸骤然一滞,再不敢细想。

“传膳!”萧瑶掀开衾被,扬声道。

“陛下,今日当去慈宁宫用早膳。”半夏提醒。

白芷见她面色稍霁,一面替她穿鞋袜,一面补了一句:“半个时辰前,方嬷嬷亲自来传了话,说是太后娘娘等着陛下和皇夫一道用膳。”

萧瑶心口郁着一口气,说不上是气的,还是羞的,也没处发泄,狠狠闭了闭眼,方才咬着牙道:“那就替本宫盥洗、更衣。”

转眼间,更衣毕,半夏替她把头发梳好,挽了飞仙髻,白芷正欲替她插簪,菱花镜中映出一道颀长身影。

“我来吧。”季昀接过白芷手中的翠玉簪,半夏、白芷忙垂首退了下去。

萧瑶端坐着,脖颈没来由有些僵硬,菱花镜中,他指骨纤长,稳稳将翠玉簪固定在她发髻上,萧瑶定定望着镜中的他,有些失神。

离得近,许是沐浴更衣才来,萧瑶能闻见他身上清爽的香气,还有淡淡的阳光的味道,他整个人,平白暖了几分。

“陛下何故盯着臣?”季昀想了想,“在找那支金钗?”

话毕,他拉开妆台下一方小屉子,取出她昨夜攥在手心的金钗,唇畔牵着一抹笑,却不是嘲讽。

他将金钗递给她,萧瑶扫了一眼,却没接。

起身便往外走,走了两步,没听到他的脚步声,萧瑶方才回眸望他:“母后还等着咱们一道用膳,还不快跟上?”

她语气实在算不上客气,往日疏离、戒备却无故少了许多,季昀清泠眉眼忽而舒展,如春风吹绽梨花白,唇畔笑意亦加深些许。

将金钗转了一转,放回屉中,季昀长腿一迈,同她并肩走出去。

慈宁宫门口,碧衣宫婢伸长脖子朝巷道望着,眼见着御辇距宫门口不足一射之遥,她赶忙旋身跑进去:“来了!来了!”

宫婢们素来稳重妥当,少有人敢如此,果然,方嬷嬷开口斥责了,细一听,责的却不是这么回事。

“你们两个小蹄子,吃饱了不好好做事,尽想着背后编排主子!”方嬷嬷手持戒条,作势在她们掌心拍了拍,却没用力,嘴里斥着,眼睛却斜睨着宫门方向。

“陛下和皇夫金尊玉贵,岂是尔等能议论的?别听风就是雨,外面的流言有几句能信的?太后娘娘耳聪目明,早已查得清清楚楚,根本就不是你们说的那么回事,皇夫啊,跟咱们陛下且好着呢!”

萧瑶扶着季昀小臂,将将跨入慈宁宫门槛,便听到方嬷嬷这么一席话。

她扫了一眼方嬷嬷一下一下虚晃着的戒条,唇角微微扯了扯。

难怪母后执意要她来慈宁宫用早膳,原来有这么一出戏等着她呢!

得亏她一早偷听到真相,眼下才能波澜不惊,否则这会子出了糗,不知母后会怎生笑话她呢。

季昀眼皮跳了跳,面上不动声色,心下却是一惊,太后娘娘是如何得知的?会不会因为萧瑶偷偷去过青菱河画舫,而训斥她?

倒是萧瑶,方嬷嬷等人行礼时,她一个眼神也没给,径直往里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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