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宫今日未翻牌(28)

作者:夏扇 阅读记录

小说简介:文案: 大琞国公主萧瑶,姿容昳丽,艳冠天下。萧氏皇族子息凋零,皇兄溘然辞世,她不得不披上龙袍出来扛事儿。 上一世的经验告诉她,有人即将造反成功,甚至会把她丢去塞外和亲。 御殿上,内阁首辅季大人再次催萧瑶纳皇夫,萧瑶托腮聆听,随即指向殿中才学最出众的一个,季大人的小儿子,季昀。 季大人:“此人不可!” 季昀:“谢主隆恩!” 皇夫季昀兢兢业业,日理万机,折子从不拖到第二日,萧瑶极是省心,整日跟已故皇兄的三千佳丽厮混。 季昀俊美点击展开

眨眼间,马儿窜出数丈远,马背上的锦衣公子被甩下来,闯了祸的顽童们四散而去,后面几个锦衣同伴蜂拥而上,匆匆抬着他去找大夫。

对此,萧瑶并未留意,她甚至没顾得上让人去叫金吾卫。

足下绣莲叶的登云履将将落地,不及站稳,扣在腰侧的大掌忽而抽离,仿佛她腰侧长了刺。

萧瑶勉强站稳,扶了扶髻上发钗,步摇下黄豆大的莹润南珠擦过粉腮,她仰面去望季昀。

正待诘问他为何没扶稳便松手,害她险些摔跤。

眸光却无意中撞见他颈侧露出的一点点红痕,玄色官服里衬着一抹雪领,半露半掩的红痕似雪中红梅,尤为醒目。

“季大人,你脖颈受伤了!”萧瑶抬手,指着他颈侧红痕处,“回头本宫差人给你送些伤药去。”

方才季昀匆忙松手,定是因为被马儿甩出的缰绳伤到脖颈,吃痛才松开的,幸好她眼尖,否则今日没能交好,反而交了恶。

“不必!”

萧瑶感谢的话还没来得及说,便被季昀断然截住话头。

语气特别奇怪,脸色也变得怪异,他清泠眸光染上不知名的情绪,一时竟有些惑人。

“季大人乃是为救本宫才受伤,本宫赐药,季大人受着便是。”萧瑶没心思为着这点小事掰扯,从库房里那些上好的伤药,只需一句话的事。

连瓶伤药都要推辞,唯恐同她有牵扯,他待睿王就那般忠心?那先前他为何莫名其妙给她送书?

话音落处,她上前一步,漾起的浅青色裙摆贴了贴季昀的玄色官服,落回来,经风一吹,复贴上去。

不待季昀反应,她抬手便攥住他颈侧雪领,欲往下拉一截,看看伤的重不重。

谁知,季昀不只哪根筋搭错,猝然按住她的手,拧眉喝止:“公主自重!”

那日,他只是抱着身着男装的她,便被流言传得那般不堪,她撕扯臣子衣衫之事,若传扬出去,还不知会被人怎么抹黑。

“诶,本宫略通医术,好心想看看你的伤势,你不领情就算了,怎么还怪本宫?”要不是为她受的伤,她才懒得看呢。

再说,他喜欢男子,还忌讳什么男女授受不亲?

“本宫偏要看!”萧瑶的牛脾气一上来,不管不顾将雪领往下一拉。

季昀登时愣住,按住她手的力道松了些,认命似的闭上眼,吸着气,努力调整心率。

倒是萧瑶,拉开他衣领的刹那,立时傻了眼,这伤势……似乎不是方才伤着的?

细瞧去,倒更像是咬出来的。

他身量这般高,什么动物能跳起来咬上他脖子?更何况,他身手还好。

季昀脑中闪过那日水光灯影中的旖旎画面,嗓音不复清泠,带着浅浅的磁哑:“公主看够了?此伤并非公主之故,公主无需介怀。”

言罢,擒住萧瑶手腕,将她手移开,退了一步,躬身行礼:“若无事,微臣先行告退。”

不待萧瑶发话,他已转过身去,长腿跨过天地交接处射来的赤金光芒,身姿飒沓,大步流星而去。

半夏、白芷等人赶紧迎上来。

红日贴着地平线,河面涟漪铺设最后一缕残阳,萧瑶望着他的背影,若有所思:“你们觉不觉得,季大人像是落荒而逃?”

可她有什么好逃的呢?缩了缩肩膀,面面相觑,极有默契地没发话。

公主方才那样子,简直像个女霸王,更何况,她看的那处……咳咳,也不怪季大人落荒而逃。

“季大人好冤啊,今年六月可别下雪。”回府后,俩丫鬟窝在廊庑下,窃窃私语。

萧瑶自然不知,心里揣着想不明白的事,她看不进去医书,便随手翻出从前藏的话本子来看。

看到话本子里,俊俏才子用花楼名伶的艳事,脑中懵懵懂懂浮现出季昀颈侧那处红痕,忽而茅塞顿开,珠圆玉润的小巧耳尖红得滴血。

原……原来那红痕不是伤,是他舍身相护的小倌留下的,咳咳,不可描述的欢痕。

第24章 藏不住

萧瑶合上话本子, 按在心口,压着怦怦的心跳,水盈盈的眸子呆呆盯着摇曳烛火, 烛火窜动着映入她墨色瞳仁,灼得双颊滚烫。

距他事发, 算来已有几日, 痕迹竟还未消, 当日战况可真是……激烈。

莫非,茶楼里, 那些闲汉们说的是真的?季昀果真向老鸨讨了什么秘药?

思及此, 萧瑶猛然摇头, 把不该有的遐思统统甩出去,她怕自己从此对季昀无法直视。

手中书册莫名变得烫手,萧瑶忙不迭丢开去,往后一靠,倚在美人榻上。

她摸过小几上凝着细密水珠的冰酪瓷盅, 紧紧捧在手心,待手心攥凉些,却并不吃那冰酪, 仍放回小几上, 抬起带着湿冷气的掌心贴在面颊。

颊边热度方才冷下去,听到殿外婢子们的走动声, 萧瑶忽而又跳下美人榻,将书拾起来,塞到比先前藏书的地方更隐秘的箱笼底部,方才喘着气,重新躺回榻上。

蝉鸣阵阵, 一日热过一日。

睿王府暗室里,厚重青石墙将热浪隔绝在外,未摆冰盆,仍有丝丝凉意往衣袖里钻。

寒气钻入鼻腔,吸入肺腑,痒意翻涌至喉咙口,季昀掩唇轻咳,穿过一处窄门,跟在睿王身后,循着暗道往前走。

暗室中燃着两盏琉璃灯,暗道中却没有,睿王心腹侍卫走在前面,手中提着一盏琉璃灯,摇摇晃晃照亮一小段路。

季昀低着头,暗暗思忖,睿王打算带他去何处?

走到热气蒸腾的暗道出口时,季昀的脖子都酸了,一面钻出暗道,一面抬手捏捏后颈。

却无意中碰触到已经涂过药膏,浅淡到几乎看不出的痕迹初,指骨轻颤,像被火苗燎过。

“贤弟以为,这座宅子如何?”睿王立在假山前,指着眼前的宅院回望他。

季昀收回手,稳了稳心神,这才看清,原来那处暗道藏在太湖石假山后面。

庭院倒是寻常,只花窗外有片竹林,看不出林子大小,林子里吹来的风却清凉了整个庭院。

“甚好!”季昀颔首。

睿王闻言,朝心腹侍卫使了个眼神,侍卫默然摸出个锦盒奉至季昀面前。

季昀微敛的眸子闪了闪,顺势接过,打开锦盒,里面躺着一张地契。

“王爷这是何意?”季昀不解,莫非睿王的计划要提前了?

想了想,又不太可能,他养的那些私兵还不成气候,秦老方才去了不多时,睿王不至于如此心急。

他不动声色凝着睿王,却听睿王道:“这座宅子本是我外租给我母亲的一处嫁妆,所谓宝剑赠英雄,今日,本王将它赠与贤弟。”

“贤弟所思之人,不为世俗所容,想必首辅大人断不肯让你接他家去,君子有成人之美,本王并不拘泥那些,你不妨将他接到此处,本王保证替你护他周全。”

纵然他说得冠冕堂皇,季昀却听懂他言外之意,睿王生性多疑,这是想把他传说中的心上人圈禁在此地,以便更好地拿捏他呢。

原来秦老的出现,也并没能全然打消他的疑虑。

“王爷恕罪,微臣尚未建功立业,断不能受此大礼。”季昀拱手推拒,继而,微微敛眸,破不自在地道,“内子因着上次之事,正同微臣闹着呢,再惹着他,微臣还真吃不消。”

他肤色皙白,剔透的耳尖泛着红,未敢直视睿王。

睿王扫过他微垂的眉眼,凝着他红透的耳尖,静默一瞬,击掌三声,朗声笑着拍了拍季昀的肩,笑意倒比往日真诚不少:“哎呀,贤弟果真是性情中人,本王果然没看错人!”

重情好啊,只要悄悄找出他那位相好的,不怕他不用心。

至于季昀好男风之事,别人或许在意,睿王却拍手称快。

本来还担心他对元福生出情愫,坏他好事,如今确信他有心仪的男子,睿王偷着乐了好几日。

后晌,萧瑶批完最后一道奏折,抬手将朱笔丢至笔洗中,轻捶着酸痛的肩颈。

环顾殿内陈设,萧瑶唇角耷拉下来,这样的日子何时是个头呢?陈婕妤腹中的新帝可快些降生,快些亲政吧!

心下正嘀咕着,半夏推开殿门通禀,母后来找她,在殿外等她。

萧瑶将折子往侧边推了推,直起身来,提裙小跑出殿门,热风迎面拂来,将她身上浅藤紫羽纱裙拂至身后,翩然若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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