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宫今日未翻牌(16)

作者:夏扇 阅读记录

小说简介:文案: 大琞国公主萧瑶,姿容昳丽,艳冠天下。萧氏皇族子息凋零,皇兄溘然辞世,她不得不披上龙袍出来扛事儿。 上一世的经验告诉她,有人即将造反成功,甚至会把她丢去塞外和亲。 御殿上,内阁首辅季大人再次催萧瑶纳皇夫,萧瑶托腮聆听,随即指向殿中才学最出众的一个,季大人的小儿子,季昀。 季大人:“此人不可!” 季昀:“谢主隆恩!” 皇夫季昀兢兢业业,日理万机,折子从不拖到第二日,萧瑶极是省心,整日跟已故皇兄的三千佳丽厮混。 季昀俊美点击展开

萧瑶额角沁出细密的汗珠,下意识拿绢帕轻轻拭了拭。

她并不擅长棋艺,同季昀对弈大半日,几乎是绞尽脑汁,季昀却是游刃有余。

本是给自己找台阶下,也想借机搓搓季昀的锐气,萧瑶哪里想到是给自己挖了个坑。

大半日也没能从坑里爬出来,萧瑶心下焦急,匆匆落了一子。

啪嗒,棋子轻敲棋盘,萧瑶几乎立时发觉自己又犯了蠢。

眼见季昀拈起一枚棋子,顷刻便能赢她,萧瑶倏而伸手捞起刚下的棋子,冠冕堂皇道:“本宫方才走神,下错了。”

边说边飞速扫过棋盘,寻求突围之法,尚未找到,便听季昀开口:“公主要悔棋?”

她的棋艺乃皇兄所教,虽学艺不精,倒也知晓落子不悔的道理。

方才悔棋,着实心虚,可听季昀指责她悔棋,萧瑶忍了大半日的郁气纷涌而来。

直起身子,理直气壮问道:“本宫就是要悔棋,不行么?”

第13章 慢不得

从未见人悔棋悔得这般理直气壮,季昀愣了一瞬,凝着眼前亦嗔亦怒的眸子,败下阵来。

抬手轻捏眉心,无奈道:“公主请便。”

见他并不把悔棋当回事,俨然一副他赢定了的架势,萧瑶一拳打在棉花上,有些负气,抬手将棋子丢回白玉碗中:“不下了,不下了!”

一面吩咐秦长史安排人,送季昀回去,萧瑶一面琢磨着下次叫季昀来,该怎么折腾他,才不会伤敌一分,自损九成。

没等她想好,眼见着季昀颀长的身影要走出月门,萧瑶匆匆提起裙裾,上前两步唤住他:“季昀,改日本宫再下帖子,你可不许称病!”

哼,不管下回想什么法子折腾,总得先把他的退路堵上。

季昀顿住脚步,回身望着庭中芳树下艳若春花的女子,清泠眼眸中盛着惊讶之色,只一瞬,便归于平静。

却被萧瑶捕捉到,她轻咬下唇,忍着笑,水盈盈的眸子里,笑意却从微翘的眼尾溢出来。

想必季编修今夜要难以安寝了,这般一想,萧瑶总算有种扳回一局的愉悦。

季府内院,廊下绛纱灯随风舞动。

清爽夜风夹着花草香,自窗棂吹进来,季昀手持茶盏,望着窗外廊下飞舞的彩纱,微微失神。

“昀儿,先帝将你安置在翰林院,便是属意你将来入内阁,我季家虽非名门望族,倒也还算是书香门第,断无让子弟攀附皇家之理,你须切记。”季首辅抖着胡须,语气带着训诫,比当初给季昀启蒙时还严厉几分。

一席话,掷地有声,重重落在季昀耳畔。

“儿子省得。”季昀点头,眉眼间一派清泠淡漠。

“你光晓得有什么用?得跟元福公主保持距离才是!”季昂坐不住了,拍了拍桌子,站起身,走到季昀面前,狐疑地盯着他瞧,“今日你明明去了睿王府,怎的会从公主府出来?好不容易淡下去的流言,明早怕是又甚嚣尘上!”

两日前,季昂便修书说今日回京,本以为季昀会去接他一程,没想到回府都没见着人影,等到掌灯时分才见着人,还是从公主府回来的!

这番话,季昀未置可否,不动声色地将茶盏送至唇边,浅浅抿了一口,茶水微凉,苦涩自口入心。

“今日误了接大哥的时辰,确是季昀不对。”

见他答非所问,季昂有些着急,来回踱着步,越想越不对劲。

走了几个来回,忽而顿住,再次盯着季昀:“不对,你该不会是真的有意尚公主吧?”

话音刚落,季首辅一巴掌拍在季昂背上:“胡说些什么?绝无可能!”

言罢,不等二人开口,便率先发话:“此事莫要再提,为父明日便求见太后娘娘,务必早些将驸马人选定下来,绝不让昀儿被流言所累。”

回到自己的书房,季昀随口将常轲支出去,转身从暗格中取出一方锦匣,打开精巧的铜锁。

拿小叶紫檀镇纸压住画卷上端,缓缓展开,画中女子悄然倒映在黑曜石般的瞳仁中。

眸光落在女子墨云似的发髻上,季昀眼神一滞,自袖袋中取出一物,正是那日萧瑶遗落的红宝石花开富贵金钗。

金钗放在他这里,总归不妥,季昀总想寻个机会物归原主,没曾想,今日对弈大半日,倒把还钗之事忘了。

季昀指骨微动,捏着金钗的力道渐渐收拢,直至指尖泛白。

父亲说的对,他和萧瑶绝无可能,这一世本就是偷来的,她对他的嫌恶几乎写在脸上,或许,他该早早断了妄念,护她周全便好。

翌日早朝,季昂将赈灾账册亲手交给萧瑶,萧瑶略略翻过,颇为头疼。

但赈灾一事,季昂确实功不可没,萧瑶不仅赏赐了些金银财帛之物,还另赐了些小玩意儿给他膝下子女。

散朝后,文武百官陆陆续续往宫门口散去,唯有季首辅行色匆匆,跟着一名内侍赶往慈宁宫。

“首辅大人,您慢点儿。”内侍跟在他身后气喘吁吁小跑着,差点跟不上。

望着季首辅的背影,一脸怀疑人生,季首辅果真是文臣吗?

“慢不得,慢不得!”季首辅嘴里念叨着,脚步倒是更快了些。

入得慈宁宫,寒暄过后,薛太后见他欲言又止,却又不明说,心里倒是略略有了猜测,遂挥退左右。

宫人们刚避出去,季首辅便抖着胡须道:“太后娘娘恕罪,老臣斗胆,恳请太后娘娘早日为元福公主选定驸马!”

薛太后垂眸,目光扫过指尖镶百宝护甲,沉吟片刻,方才叹道:“外头的流言,哀家也有所耳闻。”

“季卿家不必多虑,昭昭本就是个苦命的孩子,选驸马之事,哀家不欲强求,若她果真对昀儿有意,也是造化,哀家并无异议。”

“可是……”季首辅不可置信地睁大眼睛,望着凤座上的薛太后,嘴唇翕动,却迟迟没说出口。

“你的顾虑,哀家明白。”薛太后下意识拿指腹摩挲着护甲上的宝石,目光幽幽落在殿内一处鎏金狮首上。

狮首神态狰狞,长着巨口,栩栩如生,彷如随时能咬断人的脖颈。

“可哀家别所求,只要他活着便好。”

殿外,宫人们远远避开,陈婕妤身着软烟罗夏裳,一手撑腰,一手搭在隆起的腹部,袅袅走进院中,方觉怪异。

“奇怪,大白天怎么关着殿门?连个守门的人都没有。”陈婕妤环顾四周,沉声嘟囔了一句,只有她身后两名宫婢听见,却不敢妄议。

因着身子重,她素日穿着软底鞋,落地无声,缓步踏上白玉阶,正巧听到薛太后怅然哀戚的嗓音:“可哀家别无所求,只要他活着便好。”

闻言,陈婕妤倒吸一口气,屏住呼吸,心口怦怦直跳。

他?是谁?

脑中闪过无数个猜测,每一个都对他们母子不利。

原本她只要防着元福公主,好生把皇儿生下来,便能母凭子贵,成为这后宫中最尊贵的第一人。

可如今才知,她和皇儿背后还藏着另一个威胁。

陈婕妤捂着心口,悄声下了台阶,随侍宫婢赶忙一左一右小心扶住。

“娘娘……”左手侧的宫婢正要问她哪里不适,可要叫太医?却被陈婕妤凌厉的眼神止住。

回慈宁宫侧殿歇息片刻,陈婕妤心口不适终于淡去,却仍叫宫婢去请了太医来。

果然,请太医之事惊动了太后,见到薛太后带着太医进来,陈婕妤唇畔勾起一丝浅笑,挣扎着起身道:“母后怎么来了?臣妾叫她们不许声张的。”

娇娇怯怯的样子,我见犹怜。

薛太后打理后宫本就宽厚,因着陈婕妤腹中新帝,更是唯恐照顾不周。

听她这般说,上前坐在床边绣墩上,拉住她的手,笑容和蔼:“哀家叫你来慈宁宫,就是想亲自照看,你别总拘着,有事哪能瞒着哀家?”

待太医细细诊脉,叮嘱了几句,便开了张温补的安胎方子,薛太后指了得力的宫婢去煎药,自己则留在内殿陪陈婕妤说话。

陈婕妤虚应着,心中却很是不耐,薛太后面甜心苦,她往后还是得自个儿替皇儿打算!

“你有什么需要,尽管跟哀家说,别闷在心里,仔细着身子才是。”薛太后见她眉间似有愁色,便宽慰道。

陈婕妤内心挣扎了一番,终于咬了咬牙开口,眉目和顺恳求:“母后,臣妾……臣妾想同我母亲说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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