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被亲得脑子都晕了,直到被安如许抱到了怀里,才摸着肿胀的红唇,靠在安如许怀里微。喘。
安如许就用下颌蹭她的发顶,喑哑道:“阿千我太高兴了,没忍住。”
千枢被亲得不知东南西北,愣了好几秒才反应过来,脸红了:“高兴什么?”
安如许看她迷迷糊糊的,笑的胸腔颤动,黑漆漆的眸子里暗色腾腾:“很高兴你把我介绍给你重视的人。”
他很喜欢她把她一个个介绍给家人的过程,这让他觉得,自己正在一步一步接近她,一步一步走近她的世界。
马车又拐了个弯,许是进入了另一条街道,安如许慢慢冷静下来,没有了其他动作,只抱着她玩她的头发。
千枢缩在他怀里,像只受惊的猫。
她总觉得此时的安如许很危险,让她有种被盯上的错觉,浑身直起鸡皮疙瘩。
马车突然停了,冬满的声音从外面响起来,小心翼翼的询问:“公主,有个女子拦路。”
千枢拍了拍脸,吁口气道:“见过吗?”
“没。”
千枢:“下去问她可有什么事,为何大晚上的拦马车。”
话到嘴边又改了口:“不用,本殿亲自下去问问。”
她看了一眼安如许,他唇角一勾,似笑非笑地松开手,颔首摸了把她的脸。
她慌忙推开他的手跑下去。
外面马车的正前方果然站着一位女子,一身青衣,表情有点冷淡,远远地站在昏暗处,单薄的身影让她看起来像个纸片一样。
这样的女子她一个人能打十个,千枢在五步远处停下,问她:“姑娘,请问拦下马车是有什么事吗?”
那青衣女子苍白的脸上缓缓露出一抹笑,在夜色中有些渗人,她声音很冷,阴森森的:“你就是安国公主洛千枢吧?”
千枢戒备地退后了一步,脸上不露声色:“是我,你是谁?”
那女子却笑的更加诡异,整张脸仿佛都快扭曲了,声音像是从地里爬出来的恶鬼,越来越冷:“你想知道你身上的毒是谁下的吗?”
千枢没动,依旧笑盈盈的:“姑娘你这是从哪儿听来的流言,本宫可没有中毒。”
那女子也不在意,继续道:“安如许现在还和你待在一起吧,他是不是就在后面的马车里?他竟然还能若无其事的和你待在一起。”
这次,千枢脸上的笑没了。
她也沉下脸:“你到底是谁?”
那女子抿唇一笑,语气像是猝了毒一样:“哈哈哈,真是个蠢货呀,给你下毒的人,你竟然还把他当驸马。”
她视线瞥过了千枢的嘴唇,微蹙眉头:“真恶心,还亲过了呢。不知你现在知道了下毒的人是他,还能不能下的去嘴?”
她一次一句阴毒,十分刺耳,千枢手指蜷缩了一下。
没等那个女子再开口,旁边一抹红影飞掠而来,只一瞬,那青衣女子就被一掌打了十几尺远,躺在地上吐了几口血之后不动了。
打她的人就是安如许。
千枢回头,就见他一身煞气,凤眸通红,像只野兽一样,杀气腾腾地盯着那青衣女子。
千枢被他这模样吓了一跳,连忙扯过他的手,急急道:“你冷静一下啊,我都没生气你气什么。”
这一听就是胡说的,她中毒的时候只有八/九岁,那时候安如许也才十二岁吧,还不知道在哪个犄角旮旯里待着没有回安府呢,怎么可能给她下毒。
安如许却抖了抖唇,愧疚又压抑地看着她。
千枢这下是懵了,难不成原文里男主还真给她下了两次毒?
不是吧,还玩意儿还带补刀的!
那青衣女子被冬满捆起来,毫不怜惜地扔在了车辕上,马车前行间,她挂在上面摇摇晃晃,远远望去,单薄的就像片折起来的芭蕉叶。
这一次,一路到了宫门前,冬满都没再听到马车内有声响传来。
他拎着那女子,深深地看了眼安如许,然后才恭敬地行礼:“公主,属下把她带走了。”
千枢知道他要把这女子带到皇家暗卫那儿,她被带过去,那以后的审讯就是机密了。
马车被小太监带走了,千枢就和安如许步行着,朝锦绣宫走去。
安如许自从说了那句话之后就一直处于一种封闭的状态中,冰冷的让人无法靠近。
千枢心里也有些乱,不知道拿什么态度对待他,两个人静默着都没有说话,就这么到了锦绣宫。
安如许似乎还沉浸在自己的情绪中,满脸丧气地向前走,那些机关对他来说轻而易举,像是走自家后院一般,几瞬就到了对面。
千枢欲去拉他的手僵在半空中,瞪圆了杏眼,不可置信。
他走得非常顺畅,比她都要快。
安如许一直陷入无法自拔的难过中,到了对面才反应过来,他一不小心,又暴露了……
两个人隔着长长的院子对望。
千枢也走了过去,安如许一张脸煞白,唇也是白的。
千枢问他:“你以前是不是来过锦绣宫,而且很多次?”
不然不可能走得那么熟练。
安如许低着头小声道:“对,很多次。”
千枢接着问:“那你怎么知道走法的?”
安如许默了默:“这机关是司凤子设计的。”
千枢唏嘘不已,原文里男主为了报复社会真的是太拼了。
她只不过是他报复社会路上的一个绊脚石,他都能用那么多年时间,花那么多精力在她身上。
他不成功,谁还能成功?
真是一段励志的报复社会史。
千枢还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并不知晓她眸中不小心闪过了一抹讽刺。
唇上一热,眼睛被捂住了。
她只能听到安如许的声音,在黑暗中极近的响起来。
“阿千,你是不是讨厌我了?”
他像个见不得光的变/态,藏在暗处对着她垂涎。
他亲吻在她的嘴唇上,哆嗦着唇,不敢深入:“阿千,你的毒不是我下的。”
但他知道是谁,只是没告诉她。
千枢胡乱点头,眼睛被捂住什么都看不到,捂着她的人还是原文里杀死她的人,这个场景就怎么看怎么像凶杀现场。
她心想就算是你下的她又能怎么办,但凡她能杀了他,早都一刀砍过去了。
安如许的唇不似以往的滚烫,冰冰凉凉的,吻起来和之前吻过的每一次都不一样。
她能感受到湿润在唇缝间犹豫,明明颤抖着满是欲/望,还是没有继续。
她站的腿都酸了,身/体里的毒让她染上了困意,可安如许还在吻着,不退也不进。
她打了个哈欠,微微张嘴。
安如许像是被鼓励到了,探了进去。
千枢有一瞬间,尝到了一抹淡淡的咸味,像是水。
她半梦半醒间抚上他的脸,指尖触/摸到湿润。
唇齿相依间,似乎溢出一声叹息。
千枢搂紧他:“不讨厌你,我信你。”
※
她睡过去了。
※
安如许把她抱到床上,摸了摸嘴唇,她最后困极了,咬了他一口,咬破了一个口子。
他坐在床边看了她许久,才敛起微笑,身影一闪,再次离开了锦绣宫。
他直直地去向冷宫的方向。
冷宫里,一座最偏僻的宫殿,闻醉正倚在屋顶上抽烟,白色的烟雾一簇接一簇,在夜色的掩饰下,彼此都看不清对方的神色。
闻醉依旧看着天上那轮弯月,不冷不热道:“你来干什么?”
安如许在她旁边坐下,目光浅淡:“谢谢你在御书房帮我说的好话。”
闻醉嗤笑一声:“没帮你,帮千枢而已,你还没那么大的面子。”
安如许也不恼,说起了另一件事:“今天在御书房,我拿那日在墓里找到的书籍威胁梁帝不要让我离开阿千,他才想杀了我。”
闻醉静静地抽烟,也不知是听没听进去。
安如许问她:“他这才是正常的反应,不敢让多余的人知道阿千中了毒,可你在清河郡为何那么干脆就和我说了?”
闻醉看向他眉心间的红痣,垂眸,掩盖眼里一闪而逝的复杂:“安如许,我不是个好人,但我是个女人。你的眼神有多贪婪自己知道吗,我遇到过,所以我知道你不会伤害她。”
安如许张了张嘴,显然没想到会听到这样的回答。
他看了眼她带着面具的脸,只剩下一只眼睛,拿着烟/枪的手上满是烧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