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狗血文里挖渣攻鱼塘+番外(28)
季知礼露出了然的神色。
难怪原主难受了。想来,以前见过秦牧洋。
季知礼看的原著不多,根本没看到秦牧洋出场,难怪没印象。他喝了口咖啡,直截了当地问:“现在知道你是谁了,说说你要干什么吧。”
他放下杯子,补充了一句:“文渊跟周骞的事我知道,不用再提了。”
秦牧洋又被噎了一下,显然维持不住淡然,笑容逐渐消失。
他手上有周骞和严文渊有关系的证据,发出去能搞死周骞。可搞死一个周骞没有用,还会有别的“周骞”,所以他在等。
他在等一个一击即中的机会。
季知礼跟周骞的关系,正好给了他这个机会。
“严氏总裁和总裁配偶,年中刚跟同一个人闹过绯闻,如果年尾再来一出,这闹剧可就大了吧。”
秦牧洋再次挂起冷笑,一副胜券在握的模样,“你跟文渊应该没有感情了,何必在一起相互拖累呢,离婚吧。”
话音落下,秦牧洋看向季知礼。
季知礼抬眸,迎视。
继而笑道:“如果我不呢?”
他跟严文渊当然是要离婚的,但绝不是被人胁迫着离。
“为什么不呢,”秦牧洋轻飘飘说,“文渊真正的爱的人,从来都不是我们。”
他自嘲一笑,接着说道:“你,我,还有其他人,不过都是严怿的替代品。”
犹如被人当众打了耳光,耻辱感油然而生,愈演愈烈,卷着悲愤和狂躁,让季知礼顿时心神不宁。
原主发怒了。
所谓真相,季知礼早就给原主说过,原主背地里伤心过,可也挺住了,毕竟当初严文渊追他追得热切,他跟严文渊拥有那么多甜蜜的回忆,就算严文渊爱过别人,他也不觉得太难接受。
但秦牧洋作为第三者,堂而皇之地告诉他,严文渊从没爱过他。这种冲击力,比当初季知礼的话大得多。
原主就是靠着“严文渊爱过他”,支撑自己的啊!
可是此时此刻,不用任何多余的解释和言语,原主都明白,秦牧洋说的是真话。是他一直执迷不悟,自欺欺人,是他自己甘愿做个傻瓜,痴痴地等一个不爱自己的人。季知礼鼻子发酸,暗觉不妙,原主的情绪波动竟然也勾起他似曾相识的往事,季知礼知道不能再待下去了,再待下去就真丢人了。
“放心,我会如你所愿的。”季知礼看到秦牧洋的视线飘想身后,想起来之前,他联系过严文渊。
本打算借严文渊的手摆平一个缠人的狗仔,现在看来,没必要了。
季知礼没回头,趁秦牧洋不注意,一杯咖啡连杯子带液体,全掷到秦牧洋身上。
“知礼!”严文渊刚走过来,本还对“秦牧洋怎么在这”表示反感,看到季知礼攻击秦牧洋,更是吃了一惊。
秦牧洋白色的衬衫污浊不堪,狼狈地看向严文渊,季知礼也应声回头,通红的眼睛瞪着严文渊。
严文渊仿佛意识到什么,蹙紧眉头先关心季知礼:“知礼,你听我解释……”
解释的话却没能说出口,季知礼走出座位,狠狠推了严文渊一把,头也不回地飞奔而去。
心脏被重击的感觉太难受了。
季知礼浑浑噩噩地出门,随意钻进一辆出租车,又随意地下车,漫无目的地在街上游荡。
耳边是原主带着哭腔的呢喃:“我受不了了,我受不了了……”
可季知礼眼眶干涩,半滴眼泪都流不出。他只是忽然记忆错乱,碎片似的画面不断在脑海中呈现,让他分不清自己身处何方,感觉哪个世界都如此魔幻。
不知不觉中,他走上了高架桥。
身边穿梭的车流卷起阵阵冷风,季知礼站在桥面,看着桥下滚滚的江水。仿佛是配合原主的崩溃,季知礼听到另一个声音:“跳下去吧,跳下去,一切都结束了。”
季知礼目光怔怔,紧紧抓着大理石护栏。冰冷的触感给他找回些知觉,他怒斥一声:“闭嘴!”
原主的絮叨戛然而止。
“为什么你死啊?”季知礼大声质问,“为什么伤你的人渣还好好的活着,你却要结束自己的生命!”
他们不过是懦弱,是天真,是容易相信别人。他们不讨喜,不被爱,总是被冷落。
但他们就活该被渣滓祸害吗?
凭什么渣滓能轻轻松松做出伤害别人的事,而那些被伤害的,却只能躲起来独自痛苦,甚至不惜放弃自己的生命?
值吗?
季知礼挺直腰背,在凌冽地寒风中跟原主说:“收起你那些没用的伤感。现在,我们回去。”
“我不想见他,求你……”原主呓语道。
“你没有权利拒绝。”季知礼无情道,“我要跟严文渊离婚,一天都等不了了。”
说完,他掏出手机,给严文渊的司机打电话。
当时在咖啡厅,严文渊被秦牧洋拖住,慢了一步,就没追上季知礼。季知礼走时那眼角通红的模样,已然让他乱了分寸,顾不上训斥秦牧洋,就匆匆回了公司,找人帮忙找季知礼。
他是真的打算跟季知礼好好在一起了。
只是没来得及处理秦牧洋。
季知礼电话打不通,严文渊心急如焚,期间严怿给他打电话,他都没有理会。
焦躁了一个多小时,他才接到司机电话,说季知礼找到了,在回家的路上。
严文渊终于松了口气。
第25章
季知礼先回去洗了个澡,换了身衣服。
他知道司机会通知严文渊他的行踪,因此也没特意跟严文渊联系。把自己收拾好之后,他让司机带他去公司。
严文渊一直在办公室等季知礼。
他让秘书准备了咖啡和小点心,都是季知礼平时喜欢在公司吃的。
终于,季知礼来了。
“心情好些了么?”严文渊见季知礼表情平静,坐下就拿起咖啡喝,自己也跟着放松,主动解释道,“那个人说的话你不用在意,我已经跟他彻底断了,以后也不会有任何联系。”
季知礼不吭声,静静地看着严文渊。
他鲜少如此安静,严文渊不自觉地走过去,坐到季知礼旁边,掌心附上季知礼的膝盖:“以前是我不对,以后我只有你,我们好好过。”
季知礼轻轻叹了口气,站起来。
心里还是感觉酸涩,季知礼决定速战速决:“严文渊,我们离婚吧。”
严文渊以为季知礼又在闹脾气,笑着要哄:“知礼……”
“不用再说了。”季知礼走出去好几步,隔着距离跟严文渊面对面,“从我第一次跟你提离婚,我就是认真的。是你一直不信,硬拖到现在。”
季知礼自来到这个世界,态度从未有此刻坚定,他毫无笑意,狐狸眼直白地盯着严文渊:“我不想再拖了,所以咱们痛快一点。”
他没给严文渊开口的机会,直接亮出底牌:“这是照片,这是音频。”
一沓照片被扔在严文渊旁边的桌子上,严文渊看了一眼,瞬间黑了脸。尤其听到季知礼放的音频,更是怒发冲冠。
“你是从什么时候喜欢上小叔的……”
那分明是跨年时他跟季知礼喝酒时的对话!
季知礼竟然都录下来了!
“季知礼!”严文渊咬着牙,已经气得不知从何骂起,他极力克制着暴戾,瞪着季知礼,“你算计我??我他妈在想着跟你好好过一辈子的时候,你在我背后坑我?!”
“呵。”季知礼冷笑一声。
心痛到极致,感官会慢慢麻木。季知礼感觉不到原主的情绪,态度更加冷淡:“可惜我不想跟你一辈子。这是离婚协议书,财产分割的细节,我之后会让律师来跟你谈,你先看一遍,有个概念。”
他在严文渊喷火的视线中,踱步到门口:“照片和视频,我已经copy了无数份。如果你还是不肯离婚,我就提起诉讼,顺便把它们,发送给公司每一位股东。公司正在关键期,应该承担不起决策人是个□□人渣的丑闻吧。”
“季知礼!”严文渊气疯了,他疾步走到季知礼跟前,一把抓住季知礼领口。
面对近在咫尺的拳头,季知礼仍旧云淡风轻:“打我没关系,再加一条家暴,胜算更大。”
严文渊眼里卷着狂风,拳头却迟迟放不下去。
眼前的人太陌生了,陌生的让他觉得,自己好像不认识对方。
季知礼明明很爱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