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给反派王爷后(美食)(59)
“虞侯爷!你想和我说什么?”林若男走了进来。
虞文礼见了就是一愣。
林若男穿了一件红色窄袖嵌珠串的四襟裙袍,正是漠北的传统装束。
她的头发也没有梳妇人发髻,而是像在漠北时一般梳了一条大辫子,头顶插了一根珠钗。
林若男本就长得年轻貌美,前些日子虽因生病减了颜色。但今日如此打扮,又上了妆便显得艳丽端方。
林若男径直走到左手第一张海棠椅坐下,向虞文礼淡淡一笑,主人一般招呼道:“侯爷也坐吧。”
虞侯爷?!
实际上,接到和离书时,虞文礼的心情是气愤和无奈的,他是深信林氏对他的感情,是不可能离开他的,她就是用这种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方式来吓他罢了。
但现在看到这样的林氏,虞文礼的心中忽然升起一丝不安。
“阿若!”虞文礼没有坐,走到林若男面前,柔了声音:“我是来接你回家的,你就不要生气了,还有昨天家里虽开了祠堂,莲儿、不、让白氏入了家谱,但她根本就是个妾室,你才是侯府的主母,我的夫人。
娘都说了,以后白氏生的两个儿子,都由你来养,你是嫡母,养恩还大于生恩,他们就是你的孩子了,一定会孝顺你的,你就不要多想了!”
林若男似笑非笑的看着虞文礼:“你说我多想,你觉得我会多想什么?想你会宠妾灭妻?想你们会慢慢的把我架空,让白玉莲来管家?想我虽拿了钱养了那两个孩子,可等了他们大了承了爵位,就会把他们的生母抬为你的平妻!”
“还有!虞文礼!”林若男指了虞晚晚:“我有自己的孩儿,我为什么要养白玉莲这个不知廉耻的白眼狼生下来的孽障!”
虞文礼有些气急:“阿若,你,你怎么能这般说,白氏和孩子,他们、他们……”
“我说得不对吗?”林若男微微扬起声:“白玉莲口口声声说是报恩才委身于你,可她报得什么恩?
她是望门寡,人家夫家既没有让她立贞洁牌坊自此不嫁人,又给了她两条路选择,一是白家还了当初卖女儿得的三千两银子聘礼,就此解除婚约,二是让她在夫家近亲的未婚男子中选一个再嫁,如此有礼对她,可她既不想还钱,又想另攀高枝,跑到了虞府。
而你们家哪有钱,最后还是我拿出三千两银子替她还了债,她若报恩,也应该来报我的恩情,可她却暗地里勾引的我的丈夫,她不就是个不知羞耻的白眼狼嘛!
还有你,你是她的长辈,明知她如此心性,却贪色忘义,勾搭成奸,你们两个就是一对狗男女!而狗男女生下来的就是孽障!”
骂得好!太解气了!虞晚晚在旁边给母亲大大的点了赞。
“虞文礼!”林若男忽然笑了:“我说了这些,现在你还希望我再回虞家吗?”
虞文礼被骂得满面涨红,但看了林氏笑靥如花的脸,不由自主的便点了头:“阿若,你是我的妻子,你做什么,说什么我都不会生气的,你当然得与我回家了。”
林若男大笑起来:“虞文礼,我做什么你都不会生气?那你就不怕我回去后弄死白玉莲?不怕我把你们虞府搅得天翻地覆!
十八年了!虞文礼你是不是忘了我是漠北的玉罗刹,忘了我当年杀人的手段,忘了你是怎么遇见的我?”
虞文礼看着一身红衣的林若男,忽然想起他第一次遇见她时,她不就是做如此的打扮。
十八年前他和同门两位师兄,跟着一队商旅前往漠北游学,在路上碰到了劫盗,当时他还是年轻气盛,便想与匪首好好理论,劝他们向善。
可他与匪首还没说上两句,匪首便扬起刀向他砍来。
他吓得一闭眼睛,这时便听到了一道银铃般动听的声音:“住手!”
他睁开眼睛,便看到一位红衣少女,坐下红马,仿佛一朵红色祥云,飞奔而来。
他见她是孤身一人,忙大叫:“这些人是盗匪,别过来!”
她便笑了,笑容比那漫天的红霞还要耀眼。
他听见劫盗们惊呼:“玉罗刹!”
匪首恭敬的向她施礼:“林少主,在下从未劫过林家的商队,只是手下兄弟还得吃饭,才偶尔弄些钱财,我还特意打听了了,这个商队和这些人与林家无关才下的手,就不知林少主此来为何?”
红衣少女笑道:“谁说他们与我无关。”
她一指虞文礼:“他是我看上的人,你们不能动他!
另外,我知李头领从不滥杀无辜,也算是侠盗,这样吧,过两日我们林家要往楼兰国走一趟货,李头领若愿意,便带着你的这些兄弟入我林家商队。至少,林家是能让你们吃上饱饭的!”
匪首没想到今日能得机遇,成为整个漠北声名赫赫的林家人,忙大喜道:“多谢少主!”
他愣愣的看着她一人两语,便收服了一群悍匪。
红马哒哒,走到他的面前,她从马背上弯下腰,伸出一只嫩白手指,托起了他的下巴,笑道:“你在这傻愣着干什么?还不与我一起走!”
他看着她明亮双眸中满满的都是他,便像受了蛊惑般,不禁也笑了,用力的点了点头:“好!我们走!”
她把他拉上了她的红马。
岁月便如红马飞奔,疾驰而过,他们就这样走过了十八年,走到了今日这般不堪的境地。
虞文礼看着待要张口的林若男,心中立刻升起了巨大的不祥之感,他想去阻止,可是来不及了。
他听见她轻轻的叹息了一声:“虞文礼,我辜负了十七年的光阴,去做你的贤妻良母,勤勤恳恳的为你们虞家当牛做马。
如今我厌了,倦了,你今日签了和离书,下午我让人把我东西从虞家搬出来,留五万两银子给你,就此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走我的独木桥,一别两宽,再无瓜葛!”
林若男拔下头上的玉珠钗:“这是当年你送我的定情之物,我今日把它还给你!”
虞文礼当然不接,林若男便把珠钗轻轻放到桌上,不料它竟一下断为两截。
断钗即是夫妻离别,此乃天意!
林若男站起身,看都不看虞文礼,转身出了屋。
虞文礼想去追她,可是她的红衣,就像一团燃烧的烈火,刺得他睁不开眼,烧得他不敢靠近。
但他哪肯和离,女儿、妻子不肯理他,他便急急的去找江泠。江泠是个王爷,必不会像内宅女子这般不懂事理。
可等他见到江泠,江泠连眼皮都未抬,只道:“此事我已知晓!”
虞文礼急道:“那还请王爷劝解王妃娘娘,让林氏赶快离开王府回忠平侯府。”
江泠冷冷道:“林夫人是我的岳母,她在王府愿意住多久就住多久,本王倒是劝你赶快签了和离书。以后不准再来王府。”
虞文礼惊得呆若木鸡,原来平北王已经如此厌恶了他。
这边虞晚晚搂了林氏的腰:“娘,你今天真帅!就是可惜了那五万两银子。”
帅?这是什么词?
林氏笑:“花点小钱,尽快解决事情最重要!”
她现在就是看那一家人恶心,否则她必要回去大闹一场的。
虞晚晚也知道,母亲这也是为了不想给她找麻烦,影响了她平北王妃的声誉才拿出钱的。
奈何有些人就是贪心不足蛇吞象的。
虞文礼失魂落魄的回了家。虞老夫人见又是儿子一人回来,林氏竟敢还不回来,便不由得大怒。
但问儿子,儿子只说一句,林氏要和离,就把自己锁到房间里再不出来。
下午,便有王府来人拉林氏的嫁妆。
林氏离不离开,对虞老夫人来说那是她和儿子之间的事,与她无关。
但林氏的百万嫁妆,那就与她有关了,这是虞府的钱,林氏想和离,就想拿五万两银子打发他们,那不是做梦吗?
虞老夫人看平王府的人,一箱一箱从林氏的私库往外搬东西,就像在掏她的心一般,“你们这帮人不能这么干,你们快住手。”
但王府来的都是江泠的亲兵,一个个凶神恶煞,谁听她的,侯府的家丁都不敢上前拦。
大房的李氏也是着急啊,他们一家人现在都是靠林氏来养活的,林氏要把钱都拿走了,他们怎么活?
李氏忙道:“娘,我们去平北王府找林氏,她这样子不尊女戒,还想和离,不可能!她要走,也得是我们虞家休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