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炮灰和男主在一起了+番外(110)
陈葡萄一惊。
他重现看向眼前的女人,尽管自己从没和左柔静见过面,但是按照自己曾经看过的小说记忆,左柔静作为一枚正宗的女强人,眉眼中始终都带着作为一名女强人应该有的高调与凌厉。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的狼狈与怯弱。
意识到眼前人和左柳之间的关系,陈葡萄再次扯了扯季一川的衣袖,“走吧,我不想和她废话。”
难得的好心情都被她搞糟了。
见两人转身要离去的模样,左柔静慌了,她赶忙迈腿跟了上去。
她脚下穿着的一双高跟鞋可能是唯一一个能彰显她曾经是一位成功人士的物件。
但就是这双高跟鞋让她更加狼狈。
她心慌,脚下没走好,猛地扭到了脚。
脚踝以肉眼能见的速度疯狂胀起,伴随着猛然袭上的一抹红。
可就算这样,她却不敢停。
所幸季一川推着轮椅,没有走太快,左柔静瘸着腿超越他们,直立在陈葡萄眼前。
这一次,她没有看向季一川。
季家与自己的仇恨任她在做些什么都无法抵消。
她只能把犹豫的目光投向了坐在轮椅上的陈葡萄。
左柔静的声音嘶哑,“你就是陈葡萄对吧。”
陈葡萄指尖猛地蜷缩一下。
他抬头,面无表情的点头。
“我这次是专门来看你的,不知道你的伤口怎么样了?”
左柔静只来得及看了他一秒钟,随后看到的只有陈葡萄扭头过的侧脸。
陈葡萄不愿意正眼看她。
左柔静忽然感到一阵心慌,她迅速支起身子,凑近了一步。
许是这三人之间的火|药味太过浓烈,让四周的人忍不住看过来。
陈葡萄不想他们之间的事让更多的人知道,只能不甘不愿的扭过头,面无表情的说:“今天是第八天。”
左柔静一时间没明白他是什么意思。
“我住院已经第八天了。”
背后,季一川定定的看向左柔静的眼,眼眸下隐含的意义不置可否。
他推着轮椅,微微向前挪动,眼神示意左柔静快点让开。
左柔静低头,颤抖着,细小的泪珠划过脸颊跌在地上,内心像是经过内心的剧烈挣扎,最终做出某样决定。
“对不起!”
哽咽的、颤抖的道歉声让陈葡萄怔了下。
但很快,他又冷漠的看向前方。
越过左柔静颤抖的身子,他回忆着自己小腿上的可怖伤口,突然觉得这声道歉滑稽得可笑。
“我替我儿子向你说句对不起,赔偿我也会尽力给的,我只有一个祈求,希望你能撤销对我儿子的诉讼。”
“求求你了。”
对方的道歉声泪俱下,但陈葡萄一颗心却诡异的平淡。
他甚至还有闲心感叹。
没想到左柔静对左柳竟然那么好。
不过也对,他们可是母子啊。
陈葡萄脑内的思绪越飘越远,最后被左柔静的尖利哭声给拉了回来。
“他还小,我平日里上班忙,疏于对他的教育了,我发誓我以后肯定好好教育他,哦,不,我让他以后转学,再也不出现再你们面前!”
这一番话说得断断续续,但陈葡萄不知道哪来的性子,耐心听完了。
他看着左柔静,掀开覆在大腿上的毛毯,缓缓卷起裤脚。
一圈一圈,直到伤口完整的显现在众人的视线中。
温度很低,肌肤接触到冷空气,泛起小小的鸡皮疙瘩。
陈葡萄倒嘶了一口凉气。
“看到了,这就是你儿子做的好事,要不是有人及时发现,可能你想找我道歉都没办法。”
“而你现在,要我原谅他?”
陈葡萄冷若冰霜的脸颊上终于浮现出一种表情。
他淡淡的勾起唇角,眸底却是嘲讽。
“你是感觉我看上去很好说话吗?”
在某种意义上,陈葡萄说对了。
第143章
“34567顺子,陈葡萄,你要不?”
最小的顺子硬是被程赞砸出了扔炸|弹般的气势。
与此相对的是一脸平淡的陈葡萄,他看着自己手心的五张牌,眉毛狠狠的跳了下。
“不要。”
“我还有四张,你不要的话,我就赢了。”程赞看着对方手中一小叠的扑克牌,犹豫之余又有一丝畅快。
“真不要。”
陈葡萄一把把几张扑克牌重新合起,无奈的叹了口气,“那我又是最后一名了?”
程赞把最后一手炸|弹扔在床沿,好奇陈葡萄手里到底握了手什么牌,一个倾身,抢过陈葡萄手心里的牌。
“好家伙,对三,对四,连着一个八。”
程赞咂舌,不是他太大惊小怪了,而是陈葡萄今早半天了,就没赢过一把。
“你说,你这是什么运气?最近是不是摸屎了,手气这么臭?”
陈葡萄耸耸肩,没回答。
季一川恰恰相反,他手气好,记忆力强,再加上会不自觉的算牌,今早半天竟然没怎么输过。
按照他们病房的规矩,掼蛋第一名得洗牌,这就导致季一川半天手就没怎么停过。
季一川本是饶有兴致的反坐在椅子上,双臂撑着椅背,见两人结束了,不客气的踹了程赞一脚,没好气道:“还不把牌递给我。”
在季一川洗牌的空档里,陈葡萄无聊犯困,浅浅的打了个哈欠。
距离左柔静上次来寻求自己的原谅已经过了好几天。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季一川拦住左柔静的缘故,从那天至今,左柔静一次都没在自己面前出现过,但与此相反的,是手机上莫名出现的多个陌生电话。
陈葡萄接过一次,在听到那熟悉的女声后,就立刻拉黑了。
但他没想到对方竟然会这么坚持,一个号码被拉黑后,还有源源不断的号码来骚扰。
想到这儿,他的眉间不禁就染上了一丝阴翳。
“是不是打太久了,要不要先歇会儿?”
季一川放下洗到一半的牌,伸手自然的摸过他的眉宇。
“没事,就是闷。”
季一川没办法。
这里的冬天很少下雪,但不知道为什么,今年的冬天雪天特别多。
而今天外头的雪下的是真的大。
雪花砸到地上,形成了一层浅浅的冰,再加上室外温度太低,季一川没敢带他出去走走。
“等冰化了,我再带你出去走走。”
“别,”陈葡萄掏过第一张牌,笑了笑,打起点精神,“我没那么纟工曰生忄丿⺧儿⻖人想出去,在房间里打牌也蛮有意思的,况且今早都是你带我的,也让我带你飞一把。相信我。”
季一川愣神,拧眉看了他好几眼。
陈葡萄笑着推了他一把,“快点,到你摸牌了,别发呆了。”
季一川这才转过视线。
又是新的一局,不变的只有一点,陈葡萄绝对是摸了屎。
他之前说了大话,如今看着这手烂牌只觉得眼前发黑,再抬头看了眼他的对家。
高尚、程赞的嘴角都浮现着淡淡的胜券在握的笑容。
陈葡萄突然开始后悔。
别问,问就是想扇自己一巴掌。
“连对。”
“不要。”
“炸了。”
……
陈葡萄像是一个局外人看着眼前属于三人的战场,心里计算着临阵脱逃的可能性。
就在这时,病房门敲了。
“操,谁啊,这个时候,我都快赢了。”
高尚不情不愿,但碍于他离门最近,还是乖乖站起身,向门口走去。
“谁啊?啊,操!”他一惊,赶忙把手中的扑克牌放在背后。
“王老师!您怎么来了?”
王老师像是顶着雪来的,毛绒帽子上沾着片片还没融化干净的白色雪花,被刚开门时空调的暖气一吹,只剩下了浅浅的水意。
“我来看看陈葡萄。”
王老师目光越过高尚朝里望去,随后目光转向高尚背在身后的手肘处,短促地笑了两声,打趣道:“放假娱乐蛮丰富啊。”
“那是。”高尚知道自己是瞒不住了,打着哈哈让王忠进门了。
王忠扫过立在病床上方的牌桌,目光落在陈葡萄的脸颊上,声音放软:“身体现在怎么样了?”
陈葡萄坐直身子,把手中的牌胡乱混进桌上的牌里。“医生说我恢复得不错,最近就能出院了。”
“那就好。”
王忠由心感叹了一句,随后放低了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