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死后大魔王入赘养娃了(55)
她站在西华结界的边缘,身后是一团漆黑,脚下是一片火海。
烈焰的炙热都被结界抵挡在外面,华冶转身看着华子缚。
“我知道一个消息,是爹还活着。爹,他真的没有来过吗?”
若是华之桑没死,华冶想不出除了西华谷还有别的适合藏身的地方了。
华子缚望着外面的云泥之差的景色,神色凝重:“死后我便一直在将军画中,保卫着西华。但在一百年前画被烧,理应我会消失,就像另一幅将军画一样,烧成灰烬,魂魄消散。但奇怪的是,我却在西华的庇护下以这样的形态存在生活。但这么久,我从来没有见过父亲。”他说着,突然顿了一下,似乎想到什么,“西华谷基本没有任何人来过。这里只有我和地缚灵。但是,唯一一次例外,我在这遇到过二哥。”
“二哥?”这个二哥,只是华冶听说过,她更是没有见过这个人。
在她出生的时候,他在西华就是一个禁忌。
华子缚淡声道:“冶儿,你应该猜出来了吧。我们六个兄弟姐妹,并不是亲生的。”
“我知道。”
华冶一直耿耿于怀于四姐的背叛。
她不明白,华清竹为什么能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直到她在无怨堂再一次见到水凌月。
她第一次见水凌月就觉得她的长相相当熟悉,可想不起她到底像谁。
直到上次救梨霖,她终于记起来了,也明白了。
水凌月的长相可以说是和华清竹原本的模样很像。
只是水凌月胜在了气质出众,所以和华清竹并不一样。
华冶以前从来没有过多的把注意力放在她的容貌上,因为对于容貌,她并不在意。
直到她怀疑,水凌月是华清竹的孩子后,华冶才意识到,她和华清竹没有血缘。
在她的记忆里,她的样貌只和大姐相似。
龙生九子,各有不同。华冶以为兄弟姐妹长得不一样是很正常,但遇到齐全后她才有所怀疑。
非至亲至爱。这是齐全给她的答案。
但华冶知道。即便非至亲,却也是可以是至爱。
“只有你和大姐是父亲的亲生孩子,我和其他人都不是。”华子缚说话向来不拐弯抹角,他直说,“我们都是被父亲捡来的。来到西华后,父亲给过我们消除记忆的机会,不过,我们所有人都没有选择忘掉过去。”
说到这里华子缚自嘲得一笑,“是父亲给了我们第二个家,但我们都很自私。其实我也是。我死的早,虽然我不了解你。但二哥可以算是给过我希望和绝望的人。”华子缚的语气似是崇拜,又像是畏惧。
华冶对这个二哥知之甚微,便问:“这是什么意思?”
“所有的孩子里面,二哥是个特别的存在,但是他被父亲逐出西华。那个时候,你还没有出生。”
华冶一惊:“为什么?”在她的记忆里,父亲为人师表,对待弟子虽严厉了些,但自她记事以来,从来没有见过弟子没逐出师门的例子。
更何况,逐出的还是她的二哥。
华子缚努力回忆着,浓眉紧锁,有些痛苦。“二哥他很喜欢虐.待。起初是虐.待一些动物,之后他还动手伤害身边的婢女,导致一命两尸。很快他就被父亲废尽灵力,逐出西华。”华子缚突然瞳孔骤缩,似乎想到什么不太美好的回忆,“我见到他的时候,他有些奇怪。算了,不说了。他这个人行动诡异,跟他接近很让人不舒服。”
看华子缚不想再多说,华冶也不愿追问下去。
她对这个传闻中的二哥并没有多少探究的想法,只一心想着找到父亲,还有大姐和五哥的魂魄。
她和三哥华子缚确定好明日的事项,就在要离开的时候,华子缚突然问她:“你确定,当年的事情真的是魔尊干的吗?”
华冶愣住,“三哥,你怎么会这么问?”
华子缚狞眉,“一旦动用阵法,后果不堪设想。既然他是我们的仇人,那便一定要报仇。但是,你有证据千真万确是他干的?”
华子缚的疑惑是华冶没有想到的。
她的确没有亲眼看到是重觎杀人,但是在雾哑山看到的心魔就是他。
“我明天,会让他亲口承认。”
华子缚看着华冶决绝的背影,突然感觉有些后悔把大阵的事情告诉她。
他是包含华子缚最冷静沉着优点的魂魄,可是缺乏温情,也意味着冷漠无情,说的话,做的事情,都是基于最理智的,最合乎大局的。
对华冶这个妹妹,也只是嘴上称呼妹妹。
就像对谢语婕一样,他只是华子缚的一部分,却不是真正的华子缚,无法履行他的情感责任。
告诉她西华的生死阵,也都是为整个西华考虑的结果。
可是他没有说,明日的计划一旦失控,华冶会和重觎一起灭亡。
他想着,真正的华子缚是不会这么做的,可是他自己却不得不这么做。
第42章 大乱
华冶知道现在的重觎不会拒绝她任何事情。
她在告诉他明日成婚的时候, 重觎一愣。
“成婚?”重觎那双漆黑的眸子忽暗,“不行!”
他拒绝得直截了当。
华冶还在想着怎么劝他,却见他握住自己的手, 认真的说:“都怪我。你想要圆满的心愿是我没有考虑到。可不可以给我更多的时间?”
他诚挚的目光太过夺目耀眼。
华冶抽走他紧握住的手。
“三哥说,明天是很好的日子。”她笑笑。
“必须是明天吗?”重觎又问了一遍。
“必须是。”
沉吟半晌, 重觎说道:“好。我答应你, 给你一个更加完整美满的婚宴。”
西华谷内的神华殿璀璨辉煌, 如同漆夜中的一颗孤星。
隔着结界望向外面的天际,被火焰江包裹的西华土地, 仿佛是炽热耀眼的光团。
谢语婕搂着雪人飘向华冶身边, 她轻声问道:“祖宗真的要嫁给那个魔尊吗?”华冶以为她会谈西华的往事,没想到谢语婕睁着一双无辜的眼睛问,“嫁给他, 岂不是很可怕?”
“对呀对呀!魔尊很可怕的!”雪人很赞同得点点头。
“还有啊,你和他不是成婚过, 他还害死了——”雪人刚要再说下去,被谢语婕一下子捂住了嘴巴,发出“呜呜呜”得声音, 一对由黑色棋子做成的眼睛转个不停。
谢语婕用食指放在自己的唇边, 摇摇头示意雪人不要再说下去。
雪人无奈得缩了缩鼻子, 索性封住自己的嘴巴,老老实实蹲在神华殿门口,装成一个不会动弹的雪人。
“到明天为止, 我什么都不会说的!哼!”
谢语婕无奈抿着唇, 看向华冶的眼神有了些怯意,“祖宗不要听他胡说八道。”
“你这么怕我?”华冶突然问。
“啊?”谢语婕一时没有反应过来,随即道, “其实有那么一点点。”她用手指比量着,“真的就一点点。”
“你不怕我三哥吗?我听大姐说,他这个人很凶的。”
“他啊!”谢语婕提到华子缚突然眉开眼笑。
“他有什么好怕的,他就是假正经。我记得我刚拿到将军画把它挂在了我的房里,夜里经常做刺绣睡着,每天晚上都有人给我披衣服。我就在想,我屋子怎么会有男子的衣服。可把我吓坏了。我把他衣服扔了的第二天,他大半夜就把给我叫醒,让我赔他衣服。”
华冶疑惑,“原来我三哥这么小气?”
谢语婕维护道:“他不小气的。他真的很好很好,是我见过世上最好的男子。”
谢语婕一脸崇拜的神情,令华冶突然想起了当时的自己。
魏轼卿来到西华谷的时候,五哥经常要揍他,她总是第一个冲到他身前护住他。
她听过多少的的谣言与诋毁,一旦牵扯到他,她一定会解释清楚。
西华派的弟子里,有人会说他是“小白脸”,有人说他“靠女人上位”,即便是成婚的前一天,在他的背后还有那些流言蜚语。
她希望,用他们的大婚告诉所有人。
他,魏轼卿,是华冶放在心尖尖上的人,任何人都不能伤害。
“谁要伤他一分,便是与我华冶作对!伤他一分,我十倍奉还,我倒也看看西华弟子竟然有诋毁同门的小人!”
她唯一一次在众多人面前大发雷霆,也是因为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