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死后大魔王入赘养娃了(19)
“那小贱人死得——”徐大娘被徐子林狠狠瞪了一眼,立即住口。
徐大娘弱弱道,“可是村子里其他人怎么会愿意?五百两黄金,谁舍得啊?这可得掏空了我们,祖上祖下几代好不容易挣的钱怎么就给那两个不清不楚的人?何况,咱们喜儿还没娶妻呢……”
“你们女人家就是不懂事!”徐子林已是心慌不已来回踱步。
“这两人能在没人领路的情况进咱们山里,就说明是有真本事的。还说是李秀芳带来的,说的有鼻子有眼的,肯定没差的。这事就是因徐小倩的死而起,若是不处理好,整个族都要灭了,你还只想着喜儿娶媳妇。山里的姑娘本来就不多,他做事向来不顾情面,这些年得罪了不少人,要不是我是族长,谁愿意嫁给他?”
“可那钱——”
徐子林最终深深叹了口气,“果然啊,从阴间赚来的钱,总得为了咱们的命再还回去的。”
雾哑山赚死人的钱,整个族人祖辈赚得都能堆成山。
他们在山里与世隔绝,守着金山银山,却依旧过着贫苦的生活。
但对他们来说,这钱财就是他们的命!
找了整日,翻遍了整个雾哑山仍未找到新娘的下落,徐子林立即召集了各个村里有威望的人一起商量驱邪之事,却在当晚回家的路上被人围堵,身受几十刀,刀刀致命。
而为首的人,正是他的亲生儿子——徐成喜。
“喜子哥……人已经死了,别别捅了。”常跟着徐成喜混得的阿光拍拍他,垂眼看着被捅得血肉模糊的徐子林,暗暗心惊。
徐成喜面无表情得擦了擦脸上喷溅的血,冷眼看阿光,“怕什么?我爹向来怕事,这次竟然要拿那么多钱来请人驱邪,不杀了他,杀你吗?”
两人正说着,一个黝黑的男子拨开人群向他们跑来。
“找到了!找到了!那小娘子找到了!”
徐成喜邪恶得笑了,他干瘦的脸颊抽动着,很是兴奋激动。
他先指挥着徐氏家族的青年们,“你们几个把村子围起来!如果有人不听就一起揍,揍到听话为止。族里的那些老头硬的很,如果不把他们收拾了,咱们没法控制。老婆子就扔到一边,仅有的小姑娘绑到我屋里头。事成之后,几个兄弟分掉。”
阿亮问:“哥,那小孩呢?”
“小孩啊——”徐成喜摩挲着下巴,“男孩女孩也都能玩,把他们和姑娘一起绑我家里去。到时候……”他话说到一半,大伙都心知肚明。
雾哑山一直是女多男少,到现在已经是严重失衡,他们不准与外族接亲,只能盘算着族里的姑娘,但女子地位低下不可能一妻多夫,血气方刚的年轻男子在夜里偷偷玩弄孩子、姑娘和有夫之妇是常有的事。
那些被迫阴亲的姑娘,在入葬前一晚会被男子们一起□□。
这个封闭的山里,藏着一个又一个丧尽天良的畜生。
他们,或迂腐无知,或狼子兽心,或尖酸刻薄。
每个人都是囚笼的野兽和被困的猎物,等待着伺机而动的本性暴露。
徐成喜还在回味着那小娘子入葬的前一夜,想到即将要体味那极致的快.感,他浑身的血液都兴奋起来。
*
那一夜。
新娘子蓬头垢面,头发被人拽住,在寒冬被扒光衣物绑在林子里。
“呜呜呜呜~~~”她睁大眼睛,恐惧得挣扎着。
徐成喜缓缓走向她,“小娘子,明天就要入葬了,不如让大家一起玩个游戏。”
徐成喜的刀从不离手,他用刀尖抵住她的脖子,呲牙笑着,“你看起来很美味啊!”
“呜呜呜呜~~~”
徐成喜见有人着急,忙制止:“兄弟们别急啊,咱们得慢慢玩,先把她嘴给我松开,我想听声音。”
“不要不要~~求求你救救我,我要回家……我我怀有身孕,丈夫还在等我——”女人哆哆嗦嗦着,一句话没说完,突然大声尖叫。
徐成喜把刀贴近她的小腹,“这里有孩子?”他说话的时候,假装是个孩子模样,粗糙的手覆裹着微凸的小腹。
“那岂不是很有意思了?哈哈哈哈哈!!!”
寒风里,树林间,只有一个女人泣不成声的求饶,还有无助的风声。
*
走进林内,徐成喜远远一望,雪中一身红嫁衣的女人凹凸有致,他更是迫不及待,心里盘算着搞完她再去找华冶,心心念念着的仙女可不能被其他人下手为强,他要一个人独吞。
只是他没注意到,女人的手上,提着一颗头颅。
他刚走进,便扑了上去,想要揉搓怀中的女人,他突然感到哪里不对劲,睁大眼对上女人的脸,发现这张脸正是死去的徐小倩的容貌。他大骇一声连忙后退,女人突然咧嘴笑,不知从哪里手中多把刀子,一下又一下捅进他的身体里。
“小小小小小倩对不起,不要杀我不要杀我!”
徐成喜瘫软在地,徐小倩占据的身体里藏着巨大的力量,她单手揪着他的头发将他提起来,徐成喜这才看见她另一只手的头颅,那是正是他发小的头!
他立即吓尿了。
“饶命!小倩啊看在咱们从小一起长大的份上,饶了我吧!我我我我一定给你多烧纸钱的……啊!!”
徐小倩附在新娘的身体里,却发出自己的稚嫩的声音,“我会来复仇的!你们所有人,伤害过我和我娘的,都不得好死!!!”
紧接着,徐小倩只是缓缓仰起头,脖子处的骨骼发出吱嘎的声响,随即手起刀落,徐成喜的下半身喷出血液,他浑身抽搐。
“啊啊啊啊啊————”
血溅四射,惨叫连连。
第15章 神明
空气里的腥味涌动。
华冶站起身,差不多了,该到时候了。
她走出茅屋,看着山下火把连连,像是一条喷火的恶龙,蜿蜒盘桓于山的两头。
一旁的重觎在直直盯着她。
华冶对上这双眼睛,问他,“是不是觉得我很狠心?”
重觎透过她眼中的阴暗,仿佛看到了他自己,他回:“他们最可怕的地方不是在于愚昧无知,而是全然忘记了人伦常理变得冷漠自私毫无人性。这里的人本来就深处深渊泥沼,自出生就注定会是牺牲品,早晚有一天,这里的每个人都要被剥皮吸血献祭出去。”
忘记了人伦常理,代表曾经记得过,拥有过。
苍狗白衣,百年斗转,而这些山一代代都封闭在这座深山里,为了钱财而去害其他鲜活的生命。
是什么时候,他们自己制定规矩,占山为王,开始不把人命放在眼里的?
火焰跳蹿,映在华冶的瞳孔里只剩一星火点。
“其实我也有这样过。”良久,重觎道。
他目光炯炯盯着华冶,声音却是飘忽得,“我也曾做过一件事,但我和你不一样。我只是谋一己私利。在一开始我就知道一旦做下去,就会牵连别人的生命。”
“但你还是这么做了。”华冶歪头看他。
“对,我还是做了。”
“那你后悔吗?”
华冶笑意盈盈,但她眼底极冷,冷得像一把冰刃,不断反复捅穿他的胸膛。
重觎被刺痛了,他控制不住自己,他想要手上使力一把搂过华冶,想要将她狠狠按在自己怀里,于她耳边不断呢喃,“我后悔,我后悔,我没日没夜都后悔。”
即便她复活了,他也都在强烈克制自己。
拼命占有她,想牢牢捆住的想法每一刻都在出现。
重觎的眸里波涛汹涌,但他已经努力压制身体魔性的暴戾,他不想自己在华冶面前展示出一丝一毫的本性。
他时刻在伪装,伪装成那个清冷寡言却温柔细致的少年。
仿佛只有这样,他还能跟她回到过去。
“你实在可恨,但你不该后悔。”她的声音轻轻得,似绒雪落地般落入他的耳里。
重觎怔住。
华冶指尖对着他胸口的位置,一遍一遍打着圈,“你实在可恨,为了自己害人性命,若害的是我,我定让你生不如死。”
她说得风轻云淡,却是掷地有声。
重觎能想象到,如果那么一天,她真正清醒的面对着他,肯定不是当初在头七之夜被咬一口那么简单。
华冶又接着道,“可你后悔了,说明你还是心软。太子爷,要做皇帝就要冷血无情没有软肋不该有恻隐之心。当初你偏偏救了华念,有了牵连,最后被火烧死。你若冷眼旁观,不该现在会和我站在一起,而是应该还在为你的江山筹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