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成冰山大佬的白月光了[重生]+番外(95)
他预想的都不过是纸上谈兵,整个项目从研发到落地,每一步都跟他想象中的不一样。
头一次遭到白眼、第一次做出错误的决策、第一次被人质疑着下不来台,可他再也不能像以前一样,掀翻桌子直接一走了之。
时昼没醒来的这段日子,他没了可以任意妄为的资本。
好在他背后还有程东与岳铭两人支撑着,骆崇宴凭借自身强大的学习能力,只用了一个周便基本掌握。
岁月送给二十岁的骆崇宴是无尽的磋磨,是心灵与肉体的粉碎与重塑。
但阻碍何尝又不是另类的礼物。
岳铭跟程东看着一天天开始变得成熟稳重的小少爷,既欣慰又心疼,没先生护着的小少爷也能好好生活着。
骆崇宴每天早中晚都要去三楼待很久,趴在床边拉起时昼没插仪器的手盖在自己脑袋上。
偶尔爬上去躺时昼旁边小心翼翼地抱抱他,一整天的疲惫只要待在像大号充电宝的时昼身边就会全部消散。
不管时昼睡着还是醒来,他还在,骆崇宴就心满意足了。
“少爷,您的最新结果出来了。”岳铭接过医院送来的文件,放到骆崇宴面前。
从实验室将时昼接回家里的第二天,骆崇宴跟岳铭到医院接受全方位的精细检查。
骆崇宴没接,随手拿起一份文件假装看着,双手却止不住地发抖,连语气也掩不掉他的心慌:“可以吗?”
岳铭见状笑着点头:“可以。”
他腿部的肌肉没有萎缩,就连神经也保护得很好,这都是能做手术的重要前提。
就连给小少爷做手术的人,先生早在很久之前都替他找好了,专家团队一直都在等小少爷点头。
听到肯定的答案,骆崇宴没有想象中那么开心,但好像也没有像曾经那么的排斥。
他虽然习惯现在的生活,这样依靠着轮椅都过了十五年,可当他每次回想起程东放给他听的录音,听到昼哥哥吸着冷气忍着痛意让他站起来的话,他就觉得自己一定要做到。
他想站起来,想知道自己站起来,是不是真的到昼哥哥下巴那里了。
想知道跟他并排一起用腿走路是什么感觉,还想跟他做好多好多一直没机会做的事。
骆崇宴那晚没问程东他们现在的计划是什么,反而是问他早就知道的——上一世昼哥哥的计划。
程东虽然非常震惊为什么中途停掉的计划小少爷都能知道,但还是保持沉默,打死也不说一个字。
“我只问两个问题。”
“昼哥哥做完这一步后,原本的计划是什么?是要给我治腿吗?”
程东没想到小少爷连这也能猜到,虽然他脸上的惊讶转瞬即逝,可还是被骆崇宴看见了。
“昼哥哥做这些,也都是因为我吗?”
因为预知自己会遭遇不测,所以时昼在走之前不见他、不联系,只为了将他护在身后。
本在十五年就该死的骆崇宴,才能完好无损地活到现在。
他把生存的机会留给了他。
程东低着头心想,不是因为您还能因为谁啊,毕竟那老狐狸跟时家又没有什么恩怨,先生又不是吃饱撑得招惹人家。
程东虽一个字也没说,可骆崇宴已经将缺失的拼图块儿全部找回,只待有朝一日将它们归置到原有的位置上面。
“铭哥,替我约时间。”骆崇宴收回飘远的思绪,决定了。
他两世的心愿,怎敢辜负?
第78章 时光不走,昼夜永祭
手术时间定到了三天后, 骆崇宴这三天一直都在旁听专家们对他的手术计划实施,从术前准备到术后恢复,非常完整, 也做好了失败与成功的心里预期。
骆崇宴除此之外心思都在处理IPF的各种事项,真坐到了时昼的位置上才深知他的辛苦。
尤其是术后要做康复训练,他白天的时间可能有大半都要泡在康复室,有些工作要提前处理好。
IPF整个公司对骆崇宴的印象, 一开始就是:“哦,就boss那个坐着轮椅的弟弟啊,长得像插画里走出来的人一样!”
“我听说他今年才二十岁啊,都坐到了博士的位置上,他们家祖传高智商吗?”一家子都这样,还让不让别人活了?
中间有几次骆崇宴穿着西装来开会, 在大厅坐电梯的时候见了许多各部门的人员。
几次会议之后, 他们从对骆崇宴的外表印象, 一步步转变到工作上:“这小少爷的脑子真不是盖的, 我送文件进去,他直接让我念。
他一边听我念,一边看别的文件, 等我念完他手里的文件已经处理掉了,而且还对我手上的项目直接给出了下一步指示!”
“他问我对SRC项目的预算多少, 我想了一下, 刚准备张嘴汇报,他直接替我秒算出结果。我就见明明他只看了一眼好吗?!这都能记住?!”
往常他们的工作汇报都是给项目总监汇报的,再一层一层递交给上层。
他们很多人一年都未必能见几次时昼,更别提当着他的面儿汇报工作,连许多高层见一次他都特别难。
但到骆崇宴这里, 他没办法按照时昼这样的方式去做,只能花最短的时间,用最快的效率掌握目前所有的项目与进度。
为了避免传达出错,他直接面见项目负责人,基本一个小时内过完一个项目。
到现在,骆崇宴一共用了不到两个周的时间,消除IPF上下对他所有的偏见,都渐渐明白为什么boss会将工作交接到他手上。
因为他可以,也值得信赖。
骆崇宴忙得像个小陀螺转个不停,直到术前一天医生建议他休息好,别太劳累才被迫停手。
岳铭直接抢走他手里的文件,一股脑全塞给程东。
这段时间小少爷一直拼命地把所有事都揽在自己怀里,不准自己有任何喘/息的时间。
忙碌起来才没那么多时间去想东想西,也只有这样才能消退一部分时昼给他的冲击。
“少爷,您歇歇吧。”岳铭替他倒了杯百香果汁放桌上,他之前熬出来的黑眼圈还没散下去,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时家压榨他呢。
被剥夺工作权利的骆崇宴,只好抱着拆宝儿陪它玩了一会,回房间给自己全身上下消完毒,换上消过毒的衣服才上三楼去。
三楼窗户开着一条缝儿,外面天晴风淡,适合通风。
骆崇宴推门进来,监测的医生见他过来,小声给他汇报了一下目前时昼的各项指数,汇报完非常有眼力见儿地走了。
骆崇宴:“……”
“我很凶吗?”见他就躲。
他自顾自地问床上的人,也不管他听不听得见,反正他就当时昼听见了。
骆崇宴走到床边,自己直接一屁股坐在地毯上,把轮椅推到自己够得到的地方就行。
骆崇宴两只胳膊叠摞在床边,与时昼右胳膊微微挨着,下巴磕在手肘上趴着看他。
室内温度很高,时昼穿得很少,每过六小时便会换一次衣服,半个手臂都露在外面被缠绕着各种仪器。
“昼哥哥,我明天就要做手术了。”
骆崇宴伸出一只手,支起食指与中指一点一点慢吞吞地移走到时昼的右手边,“我……有点害怕。”
任何手术都有风险,何况这次他身边还没大冰块儿陪着。
心底没了可以支撑的底气登高履危,甚至怀疑自己在这个时间做的决定是不是对的。
骆崇宴轻轻攥住时昼的小拇指,倾身过去吻了一下,想从他身上汲取一丝丝的勇气与力量。
内心一遍遍告诫自己不准对昼哥哥做什么坏事,可是时昼就那漂亮诱人的罂/粟/花,对他有致命的吸引力,让他一次次败在冲动面前。
这样安静而任他行动的时昼,就像块诱人的蛋糕摆在饥饿太久太久的饿狼面前,光是闭眼嗅一下空气中弥漫着他的味道,就足以让骆崇宴令其神魂颠倒。
可无论脑内飙了多高速的车,他到最后也只把一腔涌出的炽热化作一个吻。
“时昼,若我可以走了,能不能追你啊?”骆崇宴歪着脑袋问,目光勾勒着近在咫尺的俊美男人。
深邃的眼窝下方是浓密的睫毛,鼻子特别挺,鼻硬骨与软骨连接处有微微凸起的地方。嘴唇不厚不薄,嘴角微微上扬。
真是完全按骆崇宴审美点儿长的男人,小时候这个长相惊为天人的哥哥,越长大越让他心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