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成冰山大佬的白月光了[重生]+番外(79)
骆崇宴躺好不肯闭眼,眼珠子时不时转到时昼身上,看他走了没。
“我不走。”时昼说完,摘掉手套伸手盖在他眼皮上。
骆崇宴怕黑连门都没关,室内是暗的,但室外的灯光还能透进来一点儿,给两人乌漆嘛黑的空间又添了一丝缱绻的暖意。
掌心下的睫毛忽闪忽闪着剐蹭着,骆崇宴伸出胳膊推开他盖在自己眼睛上的手,他就要看时昼。
时昼眼里不知何时增了几分笑意,见自己手被推开,又盖上去,然后又被小混蛋伸手推开。
幼稚是会传染的,被五岁的骆崇宴传染成五岁的时昼玩上瘾了。
一个推开,一个不厌其烦地偏要盖上去,到最后直接变成了骆崇宴打他手背,时昼躲。
“有意思吗他们俩?”站在走廊准备汇报消息的岳铭,借着投进卧房门口的亮光看到里面二位“你打我一下我也打你一下”的幼稚举动,疑惑地对身旁的程东问。
程东耸了耸肩膀,当然有意思啊,你见过先生什么时候跟人动手打闹过?
这块儿大冰山是彻彻底底被小少爷又大又暖的太阳给融化了。
“你快睡。”时昼收起手,不跟他继续闹。
小混蛋是个玩心重的,越玩越上头,困意都玩没了。
骆崇宴收回胳膊缩被子里,双手在被子下鼓捣了两下,撑起来把自己往里边挪了挪。
在时昼还没意识到他要干什么的时候,骆崇宴毫不犹豫地掀开自己身上的被子。
露出深蓝色的床单还有自己白色的睡衣,活脱脱像网传“旺铺招租”的那个表情包。
骆崇宴啪啪拍了两下床单,目光灼灼地望着他,不太亮的光线完美掩盖他脸颊飘上来的红晕。
他第一次大着胆子邀请人:“过来。”
今晚他们俩一起睡。
时昼愣在原地,像是被人冰冻了一样,眨眼都不会了。
骆崇宴眼皮耷拉着不想看他这种不知道怎么拒绝的神情,完全没看见时昼眼底快要爆表的冲动。
“我……我害怕。”骆崇宴小声说。
他真的害怕,只要一闭眼他的脑海里全是各种不好的场景。
而且在他的印象中,他们两自从长大之后就没有再一起睡过。
程东第二天从岳铭那里知道骆崇宴说他们没再一起说过,再次陷入深深的怀疑中。
他之前发现每次先生起特别早的时候,基本都是从二楼小少爷的卧房出来,再上三楼换衣服。
敢情小少爷都不知道先生陪他睡过啊?
“也对,咱两已经不是兄弟了。”骆崇宴赌气道,整个人背过去不看时昼。
那个小时候每到下雨大雷的夜晚,都会抱着玩偶来陪他睡觉的昼哥哥,再也没有了。
时昼长久的沉默像是无言的拒绝。
“你走吧。”骆崇宴吸了吸鼻子,往自己怀里扯了一团被子抱着,后悔自己出来没带那个套着衬衫的抱枕过来。
第65章 快被他宠坏的骆崇宴要怎……
骆崇宴说完, 听到背后细微的脚步声渐渐消失,干脆把脑袋埋在被子里面,伸出一条胳膊去够桌上的手机, 点开通讯录给一串没有备注名字的国外号码用英文发了条消息:[图纸的邮件里,一周后我要见到实物。]
对方这个点儿刚起床,没睡好的金色卷发男人满脸倦容坐在高脚凳上,指尖夹着烟眯眼瞧手机上的消息。
吞下咖啡的丰唇利索地吐出一连串没有重复词的意大利语, 表情颇为狰狞,估计不是什么好听的话。
作为国际享有盛名的首席珠宝设计师,他的劳动力可不是骆这么使唤的,即使骆给他的报酬非常可观。
男人骂骂咧咧,还是端着咖啡杯打开电脑接收了那份加密邮件,骆亲自绘制的珠宝, 不看是损失。
去年骆还在学校研究他的机器人, 偶尔俩人一起上珠宝课。
只不过骆是旁听生, 而他正好为了做调整自己的作品展, 时隔五六年再次回归校园,跟在恩师身边充当助教,帮忙的同时顺便找找灵感。
这位来自东方的漂亮少年, 每一次课后的作品都让他不得不惊讶。
即使他在很多专业的方面还显得有些稚嫩,但从作品中溢出来的灵气、色彩如此绚烂夺目。
骆每一次都会带来新的想法, 刺激着他也在不断地产生新想法。
他圣诞节前的下一年度春季作品展会上的作品, 有一半都是这位缪斯先生给他冲击下灵感碰撞的结晶。
邮件里的图纸绘制非常精细专业,立体效果图、剖面图、结构图、材料的选择、色彩都标注的清清楚楚。
甚至连设计构思与理念都很新潮前卫,他都有点羡慕骆心中的那个人了。
布兰德先生打印下图纸后,照着上面需要的材料吩咐助手去准备,这位令人头疼的缪斯先生第一次要求不可怠慢, 就当送他的新年礼物好了。
……
骆崇宴发完消息搁下手机重新躺回床上,两只黑葡萄一样的眼睛眨巴着,不知道拿到项链之后要用什么名义送出去,毕竟时昼除了腕表几乎没戴过别的饰品。
躺在被窝里想着想着,有点困准备睡了,没闭紧的门又被人轻轻推开。
他听见动静“刷”地睁眼,扭头一瞧——时昼顶着微湿的头发,一身黑色睡衣抱着一床单人被子又折回来。
骆崇宴瞪大眼睛:“???”
时昼放下手里的被子,将骆崇宴身上从家里自带的被子替他往里折了一下,这样翻身的时候不容易进风。
他凑近给骆崇宴折被子的时候,他都能嗅到大冰块柔软垂下的头发香味,还有他身上自带的味道,杂糅一起如雨后的青草丛中躺着一颗晒太阳的甜酸柠檬。
时昼头发中长,平时都全部梳起露出饱满的额头眉峰。
刚擦干的头发梳起还是会散落下来,挡住少一半的额头,连着眼窝中的眼睛也被睫毛发梢半挡着,不容许他人窥探。
时昼折完被子才将自己抱过来的被子展开放他旁边,但只有被子没有枕头。
骆崇宴从他抱被子进来的那刻,脑子都拱手全喂给家里的拆宝,木讷着等他铺好被子。
时昼怕刺他眼睛全程借着外面的光亮弄完,这样安静的时刻两人谁也没打破,只有被子偶尔发出的细碎声音,传到骆崇宴耳朵里特别好听,是值得收藏的片刻。
“啪嗒”借光开着的门再次被一只覆着黑色手套的手关上,房间里彻底黑下来,骆崇宴压不住眼底迸发的灼热盯着从门口走过来的高大身影,把双手压屁股下面不让它乱动。
时昼背对着坐过来,卸掉手套、鞋子掀开被子,紧绷着身体平躺下来。
两只手规规矩矩放在肚子上,右手大拇指轻轻碰着左手被小混蛋拿领带绑过的位置。
骆崇宴飞快转头,留给时昼半个立起的后背,胸腔又不听话的开始了,跳得这么大声是想被谁听见啊?!
两人像两根僵硬的木头维持着这个姿势,过了半个钟头骆崇宴熬不住转过来,眼巴巴瞅着已经闭眼睡着的时昼,他没带枕头只能屈起右胳膊压脑袋下。
骆崇宴从来没想过时昼会就这样安安静静地躺自己身边,像小时候记忆里的爸爸妈妈一样同床共眠。
时昼明明除了呼吸声没有任何响动,可他却时时刻刻都能感受到他如影随形的存在,悄无声息却又格外霸道,占据他皮下所有的血液,侵吞所有感官。
骆崇宴也学着他的样子支起胳膊垫在自己脸下面,睫毛缓缓翕动,违抗着身体的困意还想再看一眼……
直到漂亮的眼睛彻底闭起,乖乖睡觉的好孩子得到了一个极轻的手腕吻。
时昼抽开他垫脸下面的手,再压一会儿麻了,枕头也换成自己的胳膊,骆崇宴脑袋下的枕头彻底易主换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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骆崇宴睡到半夜迷迷糊糊的醒来,举起两只胳膊发现自己腰上还有一条胳膊,要不是腿没用,估计吓得能抬腿把这多余的人踹出去。
还在浆糊的脑子只记得昼哥哥来陪他睡觉,也没注意到两人抱在一起睡有什么不妥。
困意占据上风,他小小打了个哈欠往时昼怀里又钻了钻,继续睡过去。
……
再醒来骆崇宴旁边已经没人了,连那床多余的被子也被收起,他一个人趴在枕头上躺中间。
昨晚发生的一切好似一场梦,睡醒,梦也该告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