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成冰山大佬的白月光了[重生]+番外(28)
这条道似乎怎么爬都爬不到尽头,好像只有眼睁睁看着命运驾驶的车头滑入断轨这一个选项。
他不甘心!
眼前的一切都浓缩成一道侧影,赤红眼眶迸现的视线浮动叫嚣着不甘。
骆崇宴高昂着头颅洒下汗与血的凝珠,坚毅的侧脸直面冰冷的墙面,那瞬眼前仿佛有道光线划破漆黑引领着他往前,皮下的血脉疯狂跳动着令他癫狂。
你等我!
时昼!!!!
第25章 他来晚了
天地寂静, 只闻得咚咚心跳声。
骆崇宴素净的脸被汗水洗了一遍,贴身的衣物黏在身上,裹着那内热外冷的身体趟过漫长的台阶。
外套被他爬着爬着脱掉丢在不知哪层之间, 里面的白色毛衣看不出原本的样子,体能消耗得太快,越到后面每一块台阶都变得无比艰难。
“昼哥……”骆崇宴爬得头昏眼花,原本漆黑一片的空间竟被他看见了虚影。
即使是幻觉也好, 他闭了下眼睛,想让那幻觉里的大冰块儿摸摸他脑袋。
恍惚间,骆崇宴看见时昼冲他伸手。
“哥……我……我来……”陪你。
骆崇宴努力向上伸着的手重重摔下,耗尽挖空的身体连睁眼的力气都没了。
“哒哒哒……”回荡在楼梯间的足音凌乱急速,暴露了时昼强撑冷静下的慌乱。
等他跑到二十四层,看见台阶处趴着的灰白人影, 双腿抖着差点撑不住。
他来晚了。
……
楼下准备处理祁浒的岳铭气得朝地上的人又狠狠踹了两脚, 程东放下刚从无人机身下拆掉的喇叭跑过来抱住盛怒中的岳铭。
“行了啊你, 再踹下去命没了!”程东抱着拍他后背顺毛。
“你撒手!”岳铭一个手肘戳过去, 挣巴开程东的胳膊冲上楼梯,小少爷还不知道怎么样了。
程东刚把祁浒拖在车上,追过去发现岳铭又折回来, 身后的时昼步履匆匆抱着骆崇宴出来。
程东坐回驾驶座,岳铭默契地帮时昼拉开车门, 他冷着脸踩过飘来的废纸皮坐上车去。
时昼紧紧抱着骆崇宴不撒手, 也不管他那一身灰尘全蹭自己衣服上,什么洁癖什么不让人靠近什么臭毛病都统统让道儿。
“家里医生仪器都在路上,直线飞行十分钟抵达,您放心。”程东知道时昼担心什么,说着话转移下注意。
时昼睫毛轻颤, 垂眸注视着骆崇宴,手上的手套不知何时摘了,原本笔挺的西装皱巴着沾了一坨一坨的白色毛毛,他下巴都蹭到了骆崇宴发丝上的尘土。
“快点。”时昼催促着,一手抱着人一手从后备箱拿出毛毯裹在骆崇宴身上。
程东又提了速,出了平安大街绕到环区路上车流渐少。
岳铭拉着祁浒的车子紧坠在他们后面,见车子提速,他干脆超车替程东开路。
两辆轿车飙出了跑车不要命的架势,路上原本还算悠哉的车子纷纷避开,有暴躁车主想骂人看见车标又闭上嘴。
程东打量着时昼怀里的小少爷,骆崇宴深受时昼的影响,家里又处处惯着他,把人也养出了一身娇气的少爷脾气,爱干净爱漂亮爱面子,哪次见人这么狼狈过?
裹着腿的灰色休闲裤膝盖那块儿都磨掉了一层,露出里面的发毛芯子,右腿直接被石子刮破,连带着里面的腿也出血了。
白色的毛衣蹭出结块,挂着泥土碎石块。最惨的是那双手,好几道深浅不一的口子都已凝固,指甲缝儿里塞满了土……
别说宠他的先生,就是程东看了都胸口一抽一抽疼得厉害,自己家里宠着的小少爷怎么成这样了?
回到家里,骆崇宴也是时昼一路抱到临时准备的房间里,里面医生已经等着了。
唐逸送回老爷子又蹲在时家等着,对上家里这如临大敌的阵仗有点怂,怕时昼揍他没敢凑上前,扒着人墙缝儿里看了眼骆崇宴,没瞧见脸只看那身衣服,心道他这回事真完球了。
管家原本想让时昼换身衣服再过来,横竖医生检查呢,他们只能外面等。
程东悄悄对管家摇头,这个时候怕是只有里面躺着的那位能挪动这位,别人说什么也不管用。
一个小时后,医生走出来说没什么大伤,就是些皮肉伤外加肌肉拉伤,晕过去那是着急上火又体力不支。
但是那腿上有伤要好好顾着,这个是最要紧的地方,照顾不好一点小伤也会出现不可挽回的局面。
“我在他右大腿面儿发现了五六公分利器所致的伤口,若还想治疗这腿,这种的事情不能再出现第二次了。”医生对着时昼严肃道,眼神里含着不赞同。
时昼垂头乖乖听训。
“让他好好休息吧,我们会等到腿上伤口风险期过去再离开。”医生们说完被管家带到了休息室。
时昼往前走了两步,原本锃亮的皮鞋也蹭到了尘土,灰扑扑的失了亮光,他站门口看着躺在床上的骆崇宴没进去打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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骆崇宴再醒来已经是第二天,他睁眼一动就感觉浑身上下酸痛,每个关节一动就咯嘣咯嘣地响。
岳铭站在门口守着,听见动静走进来,顺便拦截了符偌允钟毓还有唐逸裴远。
“又没什么大事儿,让他们都回去。”骆崇宴强撑着酸软不受控的胳膊坐起来,喝了两口水。
岳铭给他添了点儿热水,简单的交代了下他不知道的这段时间发生的事。
今天是时爷爷的忌日,每年与时家交好的世家、时爷爷带出的学生徒弟、业内的后辈们都要出席祭奠,时昼作为时家代表自然要出席。
原本骆崇宴也是要跟上去的,但他这一身伤时昼就不准他出门。
“祁浒带回来了,您要怎么处理?”岳铭压低声音问。
骆崇宴靠在软乎乎的抱枕后面,小口小口啃着管家送进来的早餐:“昼哥没过问?”
岳铭摇头:“先生守着您几乎一宿没合眼,一大早又出门,哪有那个空闲时间。”
“是吗?”骆崇宴耷拉着眼皮儿,他昨天脑袋磕了一下还有点疼,恹恹的只想睡觉。
他上一世就没整明白大冰块儿是什么时候暗恋上这人的,也不知道祁浒干出这样的事儿对他在时昼心里的份量到底有没有影响。
前几次对祁浒的恶意都被认为是小孩儿叛逆占有欲作祟争锋吃醋,毕竟祁浒干的事儿都没被他看见,只有自己干的事儿被大冰块一逮一个准儿。
而且这一世祁浒还真没做什么事是可以让他抓到把柄的,就是告状都没个证据,怎么告?
像个疯子胡搅蛮缠吗?
“铭哥,给我拿件衣服。”骆崇宴掀开被子,躺不住了。
趁大冰块儿不在,早点料理了这祸害比较好,就算这次时昼拦着,他凭着这身伤也有理有据!
岳铭对上骆崇宴那眼神就知道他要算账了,睚眦必报的小少爷怎么可能就这么轻易放过。
“给李叔说,我要亲自算账,不必让昼哥知道。”骆崇宴笑着跟岳铭往角落房间里走,他手里的平板还放着岳铭找来最白莲花的经典教学视频。
就算大冰块儿知道了,他就试试这个套路演回去!
不就是装弱卖乖哭鼻子再甩锅倒打一耙么?!
……
昏暗的房间里只吊着一盏灯,祁浒只裹着一层衣物躺在地板角落处,他脑袋被敲了一下有点想吐,肚子被人踹了几脚,醒来胃就痉挛着抽搐。
就算这样,他看见骆崇宴过来,还是恨不得扑过来咬死他。
都是他,要不是他从中搅局,他怎么会完不成目标任务?
岳铭走进来戴手套把人拎着面对骆崇宴,又拿出电绳捆住祁浒的双腿。
“我以为上次的教训你会学乖一点,看在时昼的份儿上饶了你,你恩将仇报啊?”骆崇宴走到他面前,掐住跪着的祁浒脖子。
祁浒阴沉着脸冷哼:“时昼?不叫昼哥哥了?”
“管你什么事?”骆崇宴接过岳铭拿来的电绳开关,电量不够让他翘辫子,但这滋味儿绝不好受。
“有本事你杀了我。”祁许被电了几下,双腿抽搐了两下麻劲儿过去没知觉了。
骆崇宴摇头:“不要,我是遵纪守法的好人。”
祁浒像是听到什么绝世笑话,哈哈大笑起来,想朝着他吐一口,被岳铭眼疾手快的扯远又踢了一脚下巴,那口水混着血液又滚回他的肚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