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后大佬都想和我双修+番外(11)
那人不卑不亢地收回目光:“比赛前一天,弟子练完剑回来,经由苏师弟房间时,突觉浑身疲软无力。我原以为是这几天过度修炼所致,便想着回去好好休息,当晚就没使灵术,却没想到第二天比赛的时候,灵力都使不出来了。”
“我原本以为是这两天不小心吃错了丹药,结果下来一问,好几个师兄在比赛前几天都像被卸了力气一般,他们被折腾得好几天都怠于修炼,也是直到比赛的时候,才发现自己的灵力出了问题。”
苏锦眠这才认出来,原来现在这里指控他的几个人竟然都是参加这次比试的,而且跟他住得近,平时也说过几句话。
场上安静了片刻,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到了苏锦眠身上,仿佛他真的是那个因为嫉妒而毁酩越峰名誉的凶手。
他忍不住为自己争辩:“可是这跟我有什么关系?”
刚才说话的弟子转过头,深深看了他一眼:“他们在经过你房间的时候,也闻到了那股异香,只不过因为你平时就养的有花,他们一开始并未深想,直到比赛结束才发现蹊跷。”
苏锦眠不知道该说什么。
他是养的有兰花,但都是味道极浅的品种,这几天他在自己房间,也从来没嗅到过让人闻了闻就没力气的味道。
他看了看指证他的一众师兄,又看了看一脸严肃坐着审案的洛无,哑口无言。
洛无在余蕤说话的时候就一直盯着他,饶是如此,眼角的余光也发现了苏锦眠的小动作。
他问:“酩越峰弟子居住的房屋杂集,你又怎么能确定那味道就是从苏锦眠那里传出来的?”
余蕤道:“弟子下来问几位师兄的时候,得知这一处只有苏师弟养花。”
这意思,竟然连那异香到底是从哪里出来的都不知道。
他身后站着的几个弟子脸色白了白,在余蕤看不到的地方,他以为团结一致讨公道的师兄用带着愤恨的眼睛狠狠剜了他几眼。
洛无也皱眉:“就因为那股说不清来历的异香,你们就认定是他对你们下手?”
余蕤身后,有人听到这句话,知道这个证据还不够关键,立马出声:“大师兄,不止我们,那天我看到万花谷的季师兄也去了他那里,结果……”
结果比试的时候就输给了季如松。
季玄是东离国太子,名噪天下,而季如松,纵然天下人都知道东离国有个三皇子,却很少有人关注这皇子姓甚名谁。季玄过于耀眼也魅力十足,在他的人格魅力之下,提起东离国,人们甚至不会想起如今还在位的老皇帝,而是会先想起季玄这个太子。
季玄输给了东离国名不见经传的三皇子,恐怕任是谁都会觉得不可思议。
尤其现在季如松没把身份摆到明面上来,季玄就从“输给胞弟”变成了“输给酩越峰一个刚入门的小弟子”,难免又给天下人添了茶余饭后的谈资。
洛无不动声色地看了苏锦眠一眼,这件事要是牵扯到了万花谷就不好断了。他当然不觉得苏锦眠有闲心算计那几个师弟,毕竟前世那人骗了自己十几年也未露破绽,要真是有心作计,又怎么会让人抓住把柄?
只不过到这里,他坐着“酩越峰大师兄”这个身份,再在这个时候说季玄输给季如松是实力问题,落了万花谷和东离国的面子,总不太好交代。
洛无看着苏锦眠:“你有什么要说的。”
他只是照例询问另一方的看法,落在苏锦眠耳里,却好像已经判了他罪一样。
苏锦眠心里有些不是滋味,转念一想又觉得太过矫情,他余光看到孟笑看着那几人时眼里的冰寒,突然想起来时孟笑说的让他放心。
不知道能不能相信他,但目前为止,孟笑没害过他,他也没有别的选择。
苏锦眠定了定心,道:“弟子是被冤枉的。”
余蕤身后一个弟子见状忍不住笑出来:“要是我做恶事被发现了,也说我是被冤枉的。”
那人转眼看见苏锦眠旁边眼里跟淬了毒一样的孟笑,一股寒意从心底蹿起,脸上的笑也僵硬下来。
苏锦眠却没注意到,只是自顾自为自己辩解:“不管你们信不信,你们说的异香我没闻到过。第一就算真的有你们说的那股香味,也不能证明那是我弄出来的;第二季承平住得离我也不远,如果你们说的是真的,他又怎么能在比赛上赢过万花谷的季师兄?”
他说话的声音不大,只正好够小室的人听到,但有理有据,就连一开始与他争锋相对的余蕤,眼里也不由露出犹疑。
他后面的蔡炳见他似要倒戈,抢着出声:“第一我们这一片除了你就没人养花,那味道不是从你那出来的难不成是从我房间?第二谁不知道你跟季承平关系好,你既然能弄出那香,自然也可以给他留解药。”
这简直是在耍无赖!苏锦眠气得全身发抖,对方人多势众,就算不说话,光每个人这么看他一眼,就让他觉得自己仿佛真的是个不堪的阴谋家。
他第一次有一种“浑身上下全是嘴也说不清楚”的感觉,也看出来这些人就是赖上他了,非要给他安上这么一个莫须有的罪名。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苏锦眠已经做好了跟这些人死磕到底的准备,孟笑突然伸出一只手拦在他身前。他面上依旧带着笑,只不过这笑却没有半点实质。
他看着后面说话的蔡炳:“听了这么久,我也有几个问题想问一下。”
第13章
孟笑要问话,自然没有不长眼的敢拦着。
哪怕蔡炳知道只要孟笑想保苏锦眠那人就不会出事,这时候也一声不吭地等他发话。
孟笑没看一开始就冲到最前面指证苏锦眠的余蕤,反而看向只说了几句话的蔡炳:“刚才你们说苏锦眠因为嫉妒你们能拿到进补修为的丹药,就设计卸了你们的灵力,是不是?”
蔡炳看着他脸上的笑,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也渐渐猜到孟笑要说什么。
果不其然,下一刻,他就听到孟笑用带着笑的腔调:“可是就算不入任何宗门的散修也知道,参加大比的弟子在比赛时哪怕一次晋级都没有,该有的丹药照旧发放,这点你不会不知道。”
蔡炳脸色难看,嚅嗫着回答:“弟子知道。”
孟笑继续说:“既然如此,他卸了你们的灵力,让你们输了比赛,又有什么好处?”
蔡炳一噎,说不上话来。
孟笑语气一转,脸上笑意更甚,眼底寒意也凌厉逼人:“我再给你一次机会,把这件事从头到尾原原本本地说一遍,不然若我查到有人为了一己私欲不顾酩越峰荣辱,定然要清理门户。”
蔡炳打了个寒颤,他求救一般看向答应了他来讨公道的余蕤,却发现对方并没有在看他,而是有些动摇地想刚才孟笑说的话。
蔡炳心底一慌。孟笑虽然平易近人,从不端着锦州城少主的架子,但对公事一向不讲情义。之前就有个犯了事的弟子以为孟笑好说话,还想着跟他打好关系,结果下场凄惨。
因此就算刚才孟笑说给他一次机会,他也并不信今天过后自己还能好好地在酩越峰待下去。
蔡炳心一横,既然孟笑这条路已经走不通,他不如另辟蹊径,找找别的法子。
比如前几天洛无跟孟笑的那场比赛,孟笑险胜,洛无虽然明面上不在意,但身为酩越峰大师兄,他真的心里没有半点想法?
他将头转向洛无,声音急促:“大师兄,比赛前您跟苏锦眠同吃同住一月,结果比赛输给了孟师兄,您真的……”
他话还没说完,突然感觉身边的气温陡降了好几个度,刚才质问他时还弯着唇的孟笑将笑意尽数收敛,尽管蔡炳是背对着孟笑的,也差点站不稳。
好在孟笑注意的人不是他,而是直到刚才脸上才终于有了点波澜的洛无。
孟笑声音淬着寒意:“同吃同住?”
场上其他人听了这句话只觉得莫名其妙,只有洛无知道他什么意思,还耐心回复:“如果住在一个院子也算同住,那我跟苏师弟也勉强能算。”
孟笑话刚出口就反应过来,恐怕洛无是真的想跟苏锦眠字面意义上的同吃同住,但苏锦眠定然不会答应,洛无也不可能强迫他。
尽管如此,当有人用“同吃同住”这个词来形容苏锦眠和他以外的其他人的时候,孟笑心里仍然有些不是滋味。